《云鬟酥腰》第55章


她是不愿意得罪太子的,她若晚些来也罢,偏偏二皇子说了那些话。
程启玉问:“喜欢吗?”
庄怀菁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微微低下头,再次问她:“从前那些事,你喜欢吗?”
庄怀菁猛地醒悟,手指立即从他手心缩了回来,她偏过头不敢看他,双手紧紧交握。凉亭横杆漆红,台阶两旁有几株杂草,假山石林立,差点分不清哪里是哪里。
她没想到太子会问出这些问题,往前她大着胆子做的这些事,他皆不太喜欢,只是男人本性使然,所以才让她得逞那么多次。
难不成是二皇子的话让他心中不好受,他便有些气着了?庄怀菁再次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心中懊恼,怎么偏偏是这种时候。
程启玉没得到她的回答,大手抬起,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
庄怀菁没法违背他,便只能由他动作。以后一定得避着太子,免得招惹麻烦,庄怀菁现在只能等归筑来找她。
他的指尖缓缓往上,停在她莹|润的粉唇,又开了口:“从前吃的东西,味道如何?”
他这话着实突然,庄怀菁脸倏地涨红,顿时觉得连骨头都软了三分,整个人都红了起来,抬眸看他清眸时,又赶紧低下了头,交握的手攥得更加紧。
当初在凝水涧时,太子醉了酒,有些半梦半醒,她摘下面纱之后,便……便做了大逆不道的事!
以前种种事出有因,庄怀菁有自己的处事方法,纵使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可即便再次重来,她也可能会再做一次,得太子开口,属实难得。
但她现在并不需要做这些事,庄丞相完好无损回到相府,庄月一事也撇清了责任,敦亲王与二皇子有隙一事她没有办法说,她也不知道幕后人是谁。
她强忍着羞赧,开口道:“殿下若没有要事吩咐,恕臣女先行告退,这把古琴臣女稍后会让婢女来拿,多谢殿下厚赠。”
庄怀菁站起身来,脚却因为太子的话发软,手扶住圆桌边沿,又跌坐回来。
程启玉看她一眼,手扶住她腰,扶她站起来,道:“你心思藏得倒好,一次两次用的都是这种简单手段,以后若是遇见二皇子,不得与他闲谈。”
明明是他先说的话,现在倒是又来倒打一耙,庄怀菁攥着罗裙回他道:“二皇子是皇子,臣女身份低微,他若遇上臣女,臣女自然不可能假装没看见。”
程启玉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是,便没再答她这事,只另起句话道:“上次说退婚一事,孤想与你谈谈。”
小湖山遇刺之前,他说过这事,庄怀菁那时欣喜,未料中途突生意外,回来之时没什么机会见他,退婚那事便抛到了脑后。
庄怀菁本来已经打算走了,听他这么说,又停了脚步。
“您同陛下说了?”
程启玉往假山石外看了一眼,庄怀菁顺他的视线回头,道路口空无一人,她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在看什么,没过一会儿,庄怀菁听见了归筑叫她的声音。
归筑手里搭着衣衫,在外面喊她:“大小姐,大小姐……”
程启玉顿了一会儿,只道:“今夜有烟火盛宴,父皇没禁,明日午时回宫,你若想听这些事,今晚出来找孤,如若不想,便不用再来。”
“殿下只消告诉臣女必须是否答应便行,何必要特地冒险晚上出来说此事?”
程启玉慢慢站起身,他的个头高大,气势逼人,压迫在人身上时,会让人不敢直视,庄怀菁觉得自己同样不敢直视他,但她的原因不一样。
她觉得自己的身子太过敏|感,快要站不直般,只得后退半步,低头敛眉。
小湖山遇刺时太子护她颇多次,他意外辱她,太子那时有愧,敬她几分,今天不知出了什么事,竟又变回了原先那样。
二皇子说的那些话难道对他真有那么大的刺激?
庄怀菁只听皇帝为护太子安全,把他养在宫外,太子早年没回过一次宫,他莫不是心中有恨?
可当初她听父亲和别人说过,皇帝数次召太子回皇宫,皆被太子回的书信所拒,怎么想也不太像。
他抬手慢慢放在她的细肩处,那里有被蛇咬过的微肿,现在还涂着药膏。他走近一步,修长的手指顺着月白衣襟往下,庄怀菁心跳得快极了。
“闲时漫漫,假山石林中,鱼水……鸳鸯乐。”程启玉微微低了头,热气抚她滴血的耳垂,温濡缠绕,“庄小姐,你若是再信二皇子的话,孤绝饶不了你。”
庄怀菁心颤了几分,太子仿佛猜透她心里所想,她在听见二皇子说话的那一瞬间便信了大半。
……
归筑在周边找庄怀菁,没看见她在哪,正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发现她从一处假山路口走了出来,长身玉立,怀里抱把精致的古琴。
她赶紧跑上前道:“大小姐您去哪了?奴婢都快急死了,这琴……”
“我方才听这琴音实在精妙,不由自主便去寻了人,”庄怀菁和她说,“倒没想见到了太子。”
归筑大惊:“难道那日在静安寺的人是太子?”
“……太子倒是惜琴之人,见我通琴艺,便将此琴赠与我,”庄怀菁手轻扶琴弦,长发遮住耳边的润红,低头开口,“听说今夜会放烟花,我许久未见,不如出来……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啦
第52章 
庄怀菁抱琴回了院子; 让归筑端水拿棉布进屋中。她坐在圆凳上; 让宫女把红木圆桌都擦了一遍; 又铺上一张新绵布; 才把手上的古琴放上去。
归筑端水上来; 放在花梨木面盆架子上; 棉布干净柔软。
庄怀菁轻轻沾水,纤白的双手拧净; 又拿干帕子擦了擦手; 随后才开始擦拭琴身。
归筑知道她这性子; 每次得把好琴都高兴得不得了; 便让宫女下去备些桂花糕过来,等她饿了再吃。
琴头刻一个小小的枭字,庄怀菁从前在太子府上看见过这把琴,只隐约觉得好; 不敢细看,倒没猜到竟是她想要已久的。
归筑在一旁站着; 问道:“刑部尚书家的小姐发了帖子出来; 说邀您晚上一起出去。”
庄怀菁讶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归筑道:“我们刚出去没多久,她家丫鬟就过来了。”
庄怀菁手微微一顿; 刑部尚书家小姐姓苏; 名叫落谷; 是个开朗性子,在外人面前端得住性子,但在熟人面前总藏不住事; 早上才来过一次。
世家小姐中也是有圈子的,她们身份高贵,年纪相仿,又没有不合之处,自然玩得到一起,以前经常邀着一起去外游湖赏花。
苏落谷和陶临风似乎有些认识,走的时候悄声问了一句他在哪儿,她还惊讶了许久,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庄怀菁想了想,便颔首道:“去说一声,我晚上会出去。”
归筑应是下去。
太子在假山石林中说了几句话,庄怀菁心尖发颤,羞恼不行,还未曾回他,太子便退后离去,他只留下一句话。
“父皇会出席今日盛宴。”
庄怀菁昨天深夜喝了安神药,身子疲惫小半天,但太医为她把了脉,也开过药,出来赏烟花倒不是问题。
她是经了赐婚的未来太子妃,如果不想落人口舌,就得出来一次。
至于太子说过的话,庄怀菁不敢多想。
他约摸也就是随便一说,因为看出她信了二皇子的话,便对她也有了些不喜。
太子与二皇子不知因何原因交恶许久,庄怀菁一方面觉着自己去得太不巧,听见了二皇子的话。另一方面又觉得还不错,因为她得了把好琴。
她重新拿那干棉布擦了擦,又拿轻漆微微补了补。
这把古琴的琴身极好,没有什么损坏之处,太子从前定是极为爱惜的。她心中有些夺人所好的感觉,但又觉这是太子赠的,算不得。
归筑帮她拧帕子,见她认真过头,也说不得她,宫女端着糕点,轻轻掀帘进来。
……
夜幕很快降临,今天一天没太阳,天上也没有多少星星。皇帝遇刺,园林之中的御林军加了许多,今年的晚宴因此换了处地方,在湖心的大画舫上。
往些年都是在大殿中举行,子时正点在大殿前边点烟火,今年换了地方,烟火也搬上了另艘画舫,倒是麻烦了些。
如果要在这里等,待会宴会结束后,也只能在画舫上走走,哪也去不了,不如从前可以四处走走逛逛。
庄怀菁同贵女们坐在一起,苏家小姐悄悄缠她问了好几遍陶临风。她问了几句,才发觉陶临风曾经去过苏家。
他是太子的人,刑部尚书是正一品官,两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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