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酥腰》第65章


别人以为太子和庄府早有商量,庄家的人也以为旁边官员请他这么做。
庄怀菁轻声在他耳边说:“多谢殿下。”
她的手纤白,娇娇|嫩嫩,身子也没什么重量,但太子知道自己背着两个人,每走一步都稳当。要上辇轿的时候,太子才突然开口:“别忘了把喜帕系上。”
庄怀菁不知道他是哪里知道她绣了喜帕,这事府上也只有几个人知道,她脸在发热,想不了太多,轻应一声。
庄家的人在相府门口看着她离开,浩大的迎亲队伍往回走,举匾上写着大大的喜字,周边镀金。
等到了东宫之时,还有许多步礼仪要走。宽大的正殿门前同样铺红毯,长长一段,需要他们牵着红绣球两个人一起走。
庄怀菁如果走完这一段路,身子肯定有些受不住,好在太子派了宫女在旁边扶她,她才没费多少力气。
新人仪式繁繁杂杂,祭祖跪天样样麻烦,庄怀菁倒还好,只做了必须做的,便进了太子寝宫正殿。
有几位儿孙满堂的老夫人带着孙女侄女过来恭贺她,朝她行礼道:“恭请太子妃金安。”
庄怀菁这时才有了一些嫁给太子的实质感。
太子的寝殿很宽敞,帷幔精致。庄怀菁手握着手,想起了从前。她低声下气求他,太子只让她自重,兜兜转转,竟会有这么一天。
床榻上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中间有张白喜帕,庄怀菁入眼之处皆捆着红布。她其实有些饿了,幸而早上归筑递了几块糕点给她,她在辇轿上吃了。
太子不同于旁人,闹洞房一事是绝对不可以的,等世家各位夫人来朝她请完安后,天已经黑了。
旁边宫女好像得了太子吩咐,入夜之后,便上前帮她先解了头上凤冠霞帔,又盛了碗热汤,整理床铺,让她歇息。
她站在一旁,刚喝完汤,穿着红色里衣,人白如美玉,额上微微汗湿,绣花鞋上鸳鸯相对。归筑扶着她,显然被惊到了,她说:“太子殿下尚未回来,怎么能、怎么能……”
这也太不合规矩了!
宫女手里捧着新被褥,微微福身行礼道:“姑娘莫急,殿下吩咐说娘娘身子弱,不必照凡礼来。”
作者有话要说: 营养液,希望像太子给太子妃那么多
第63章 
这些宫女的话让归筑一惊; 她倒不知道太子是怜香惜玉的; 大小姐在他手上惨成什么样她最知道。庄怀菁只是按了按她的手; 轻声说:“我累了; 不必纠结这些小事。”
庄怀菁与太子私下偷偷来往的事; 没一个人知道。她今日没带泉云过来; 是因为泉云不知道她为救庄丞相苟|合太子,早已经失了处|子之身。
宫女铺整齐新被褥; 依旧是红锦缎; 方才那些桂圆红枣装回进几个盘子里; 放在红木圆桌上。归筑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扶庄怀菁过去坐下。
庄怀菁方才喝了碗汤,肚子正暖和,宫女为她摆上又端了碗煮好的热汤圆,让她吃着垫肚子。
归筑拿出帕子为庄怀菁擦额上的汗; 心想这东宫的宫女未免也太尽责了些,不是汤药就是汤圆; 难道太子专门吩咐过?这不太像太子的性子; 都说他古板,哪有功夫做这种事?怎么大小姐也不觉怪异。
庄怀菁没看出归筑在想什么; 太子今天背她的时候; 在她手中塞了颗药; 和她上次在山洞中吃的一样。
这小小粒药实在顶用,她虽有疲倦,但身子也还好。应当是宫中御医配的药; 也不知太子有多少,说不定能为父亲讨来一颗。
太子的事比她要多,等宴完宾客之后,他还得进宫一趟见皇帝。烛台大红烛慢慢燃烧,红柱泣泪,脚踏雕刻蝙蝠与多子葡萄,圆润光滑。
庄怀菁揉了揉额头,一旁宫女见她有些困倦,便上前轻声:“殿下说娘娘若是累了,可以先歇着,不用等他。”
归筑知道庄怀菁半夜就起来梳洗,现在定是累的,也道: “既然太子殿下说了,小姐也不必强撑着,容易坏身子。”
庄怀菁也确实累得不行,今天累的不止是身子,她怕腹中孩子出事,时刻提心吊胆,着实是疲惫,便随了这她们的话。
归筑脱了她的鞋袜,宫女端来面盆给她泡玉足。新婚夜的大红烛不能灭,等庄怀菁泡完之后,宫女抬手放下床前的红幔帐,遮住烛光的光亮,小声对庄怀菁道:“这几日天凉,娘娘别掀了被子。”
庄怀菁闭上眸,轻轻点头。大抵也没谁像她这样,天色才刚黑,新婚丈夫还没回屋,她便早早睡下……若是被人知道了,定要说一句不知分寸,恃宠而骄。
不知分寸的事她做得太多,恃宠而骄却也不一定算得上,她倒不觉太子很宠她,只不过男人在意的那几点她都有,所以才不一样。
寝殿内安安静静,庄怀菁身子乏,没多久就睡着了,她鼻息轻浅,双眸合上。
殿内的宫女轻手轻脚,把明日要穿的衣服备上。
……
约摸真是累着了,又没人来吵她,等庄怀菁再次醒来之时,已经到了深夜。
旁边的男人微微侧躺,大手搂住她的腰,埋在她颈间,大红蜡烛已经没了半截,其他宫灯都熄了,殿内的宫女都不在。
他身上没有酒气,没喝多少酒。庄怀菁初醒来时心中惊了惊,后来才想起他们已经成婚。
她睡得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绣红牡丹幔帐垂下,烛光昏暗,看不清人影。
庄怀菁颈间热意浓,她的心跳得快,也不敢动,怕吵醒他,只能由他这样。外面似乎在刮风,现在已经是深秋,叶片掉了一地,没过几日或者就转冬。
她心想这样也好,或许刚好能藏住肚子。
庄怀菁没敢乱动吵醒太子,她的手轻轻抬起,擦过太子的手背,放在平坦的腹部,才放下去,太子的手便突然动了动,握住她的手后,又与她十指紧扣。
他的气息依旧平缓,庄怀菁却觉脖间烫了火样,锦缎之下的身子也热了热,她长发搭在枕头上,太子倒没压住。
她怀孕了。
庄怀菁也知道孕期前三月不能行房,便也只是咬唇,轻轻蹭着他的手,舒缓一些。淡淡的昏暗之中,男人慢慢睁了眼。
他突然开口问:“难受吗?”
庄怀菁知道他是醒的,只红脸轻道:“有些。”
方才不小心碰到,太子受的折磨不比她少。
“忍一忍,不可以。”
庄怀菁的玉颈留下男人的温热,他轻掀被子起了床,红木圆桌上的茶水已经凉了,但他拿起之后,一饮而尽。
她微微坐起来,手撑在锦缎上,长发垂在柔软的胸前,隔着幔帐看太子的身影,床头挂一个福字香囊。
他们两个在这上面居然很了解对方——如果真的开了闸,谁也不会轻易停下。太子偏爱她求饶的哭泣,她也喜欢他那股子力。
庄怀菁想了想,对他道:“不若分床而眠?”
如果因为这种事伤了孩子,连她都会觉得羞愧,她尚无怀了孩子的感觉,只是身子偶有不适才会察觉到腹中胎儿的存在。
太子拿茶杯的手突然顿了顿,他慢慢放下茶杯,发出了淡声轻响。他转身回去,抬手掀开幔帐,庄怀菁望不清他神色。
“殿下?”
他身材高大,骨节分明的大手轻抚她乌黑柔顺的长发,只告诉她:“往后叫夫君。”
风从缝隙吹进屋内,烛台上的大红烛灯光轻轻摇来晃去,红锦缎面柔滑贴身,他说完那句话后,庄怀菁便立即察觉到他的想法。
良久之后,庄怀菁坐在床榻边,气息有些不匀,她手里拿着帕子,放在腿上,嘴唇朱红而莹润,不敢望面前的男人,只垂下眸,耳畔涨得红。
“日后便也这样来吧。”男人站在床前,系紧大带说,“孤让御医过来保胎,一个月后便宣布消息。”
庄怀菁顿时觉得手都疼起来,小口张张合合,似是觉得不太行,等看见太子的脸后,脸又红了红,攥紧帕子转过了头。
“今天喝的鸡汤味道如何?”他开口道,“里面虽然加了安胎的草药,但让人控制了量,应当吃不出药味。”
庄怀菁不知道想起什么,咳了一声道:“还不错,汤圆味道也行。”
太子按住她的后颈,微微低下头,在她唇边留了个轻印,他察觉到庄怀菁都气息明显不稳了些。
“你的丫鬟来了东宫,如果你身子没有痕迹,日后有孕,她必起疑心。”
庄怀菁喉咙微动,轻道:“听殿下的。”
“叫夫君。”
庄怀菁耳边越来越红,只嗫嚅道:“……听夫君的。”
她想要又不想要的分床没有实现,但程启玉日后没再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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