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一品毒妻》第452章


且不说她和卫元极历经患难生死,只说镇国公,那一次,她去卫府,无意间发现了那枚青龙面具,在那时,她才知道镇国公才是那个带着青牛面具救下娘亲的人。
她不能恩没有报,反倒让卫家惹上大麻烦。
虽然,阿离哥哥是个为国为民好皇帝,但她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也是个做事狠决毒辣的皇帝,一旦卫元极做出什么事,他绝不会像先帝那样放过卫元极,放过卫家。
她想,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忘了她,然后找一个好姑娘做妻子,就像小十一样,他已经重新开始,娶了新的王妃,他的新王妃就是洛樱的表姐沈无忧。
人的缘分就是这样奇妙,当初她不会想到无忧表姐会和小十在一起,这中间发生了太多的事。
而她和卫元极之间注定有缘无份,何必再拖泥带水。
“……”
心甘情愿。
她竟然又说心甘情愿。
她一次次的这样说,他一次次的选择不相信,到底是她自欺欺人,还是他自己自欺欺人?
如果真的是自己自欺欺人,他还这样一直纠缠着她不放有什么意思,他自所以不肯松开手,就是坚信她爱的是自己,她嫁给宋景年是迫不得已的。
只是,她说一句迫不得已,哪怕掀翻这天,他也势必会带她离开。
可是现在,他要怎么办?
他的坚信开始被她一点点消磨。
现在,他开始理解父亲跟他说过的话:“爱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得到,放手,也是一种成全。”
就像当年父亲苦恋元蓁,却选择放手一样。
可是他不是父亲,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手。
想到这里,他就像垂死挣扎的鱼儿一样,摇了摇头:“不,就算你真的是心甘情愿的,我也无法接受,我做不到那样宽容大度,我也从来不是一个宽容大度的人,阿樱,我只要你,哪怕是你的人也可以!”
“要我的人?”洛樱轻笑了一声,“卫元极,这个世上,不是你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
“得不到,就毁灭!”
他的眼睛里燃上一层血光,睁大了眼睛,近乎狰狞的盯着她,可是这样的狰狞也不过是想掩鉓他眼底的脆弱而已。
洛樱默了默,然后闭上了眼睛:“毁灭了也好,动手吧!”
“好!”他的手忽然扼上她的咽喉,微微一用力,洛樱顿时感受到了一种窒息感。
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卫元极的蒙着血光的眼睛有滚烫的液体流了出来,他扼住她咽喉的手开始颤抖,再也使不上一份力气。
他根本做不到。
慢慢的,他的手松了下来。
洛樱睁开了眼睛,看着他,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只是在狂风暴雪中看着彼此,形成对执。
大雪飘来,模糊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模糊了两个人的视线。
虽然风声呼啸,洛樱还是清晰的听到他的呼吸很沉重,还有他紧握起的手,发出咯咯作响的声音,这样的声音比风雪声更加强烈,狠狠撞击着洛樱的心,她几乎就要答应他了,可是答应之后呢,她能给他什么。
答应他,跟他离开长陵。
那离开之后,他们又将面临着什么?
人命,他们很有可能要面临着人命的失去,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她不想,再多添无辜的人命,她也不想更不能背弃了对阿离哥哥的承诺,在他生病的时候抛下他,就像当初抛下星辰一样。
缓缓的,她垂下了眼睑,回避了他眼中染血的痛色。
“阿樱,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真的不爱我吗?”
她又抬起眼眸,声音带着冷酷的平静:“不爱。”
这两个字一下子将他的心扎了一个大窟窿,他隔着风雪看着她的眼睛,不甘道:“哪怕一点点,也没有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
她的声音更加冷酷,没有人能知道此刻她的心已经支离破碎。
“……呵呵。”
他忽然笑了起来,哪怕她告诉他有一点点,给他一点争取的希望也好,她连一点点的爱都不肯给他,他还能什么理由去争去抢,这样他所有的坚持都变成了徒劳的笑话,在这场笑话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也是,他和洛樱曾经历的患难生死,宋景年也和洛樱经历过,而且经历的比他多的多,他拿什么去争取。
“阿樱,你知不知道,你这个人真的很绝情。”
洛樱的身子在风雪中微微战栗了一下,也轻轻的笑了一声:“我本就是个绝情的女子,所以不值得你这样。”
他没有说话,又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朝着她伸出了手,手停留在她冰冷的脸颊上,幽幽道:“你的心是不是也是如此冰冷?”
洛樱没有动,任他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只是平静的看着他:“元极,我的心冰不冰冷,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他的手忽然僵在那里,连呼吸都停住了,到现在,他发觉他的所有坚持已经消磨殆尽了,眼睛里的最后一点光在瞬间黯淡下去,他没有再愤怒,只是慢慢的垂下手,从衣袖里拿出一枚金镶玉的雕花簪子递到她面前。
“原来这世上有些东西断了就是断了,是再也修复不回来的,即使包裹了这层黄金,勉强粘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的模样了,这是你的东西,还给你!”
洛樱看着这枚雕花玉簪,想起当初他撞到她和小十酒楼时的情形,那时候,他非要说她收上了他的聘礼,她一气不过拿了这枚簪子抵他胭脂钱,最后这枚簪子被他握断了。
没想到,他悄悄的修补好了。
她心里更加觉得难受,缓缓的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雕花玉簪,努力让自己维持住表面平静的样子:“东西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
他没动,也没有说话。
屋檐的红绸灯笼在风中怆惶的摇着,烛火明明灭灭,将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长,缩短,再拉长,再缩短。
“嗷呜……嗷呜……”
远处一团雪白裹着风雪跑了过来,跑到洛樱面前,用头在她大腿上蹭了蹭,然后又跑到卫元极面前,在卫元极大腿上蹭了蹭。
“花花,我该走了。”卫元极俯下身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嗷呜……”花花抬起头不舍的看着他,又回头乞求的看了洛樱一眼。
一阵强烈的痛翻涌上来,洛樱只觉得喉咙哽涩,说不出来话。
“好了,花花,你长大了,爹爹该回家了,从今往后……”卫元极心绪沉痛的看了洛樱一眼,“你要好好照顾你娘亲。”
说完,头也不回走了。
“嗷呜……”花花望着他在风雪中的背影悲鸣了一声。
元极二爹爹和娘亲到底怎么了?难道像福九大爹爹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给别人吗?
在裳儿嫁给顾严的那一天,它明明看到福九大爹爹在偷偷的抹眼泪。
元极二爹爹,你也想等到偷偷抹眼泪的那一天么?
……
七日后,是一个暖阳高照的天气,就连凛冽的寒风也应景的变得温柔了一些,拂在人的脸上,不再是那样刺骨的如刀刮的寒冷。
这一天,举国欢腾。
早在皇上要立洛樱为后时,就因为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引起了朝廷震动,皇上一意孤行,圣意绝无更改。
洛熙平早已死在狱中,沈毓淳出家为尼,洛樱无父无母,皇上为她安排了另外的身份,姬南城将军的义军,姬长安的义妹。
所以,洛樱是从姬将军府出嫁。
洛樱早已换上皇后礼服,穿好凤冠霞帔,接受了皇后的金册和金宝。
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便和那座让她深深感觉到窒息的皇宫密不可分了。
吉时到,洛樱登上礼舆,踏上入宫之路。
……
婚后,宋景年一直对洛樱很好,也从来没有再强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他时常会和她在一起商讨政事,丝毫没有将后宫不得干政放在心上。
洛樱也不推辞,但凡自己能想到的利国利民之策,她都会毫无保留的提出来,宋景年基本都会予以采纳,这给了洛樱一种错觉,她的阿离哥哥真的回来了,如果她能一直和他这样相处下去该有多好,她也不会反对他另立妃子。
只是宋景年的身体每况愈下,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她,她嫁给他不是为了做他的皇后,而是为了救他的性命。
她害怕血月之夜的到来,却又盼望血月之夜的到来。
在这样矛盾的煎熬之中,很快又过了一个多月,转眼就快要到新年了,皇宫里的布置已经添上了新年的喜气。
因为快到新年了,沈无忧带着沈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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