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娇:一品毒妻》第456章


“……”
洛樱不动,也不理睬他。
“你是不是在想着等我离开,你就偷偷溜出去?”
“……”
洛樱心里的那点小九九被他一眼看穿,不由的抽了一下嘴角,还是不肯理他。
“今天是元宵佳节,花好月圆之夜,我自然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见她还在生气,他只是耐着性子,弯着眼角,温柔的看着她,声音里带着一种戏谑之意。
洛樱终于有了反应,转过脸,盯了他一眼,气愤道,“就算你寸步不离的守着我,我也必须要离开。”顿一顿,气愤的语气和软了一些,问他道,“我问你,医者医心是何意?”
他愣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她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自从回到长陵,我就没有再见到大哥,我要见他,不仅仅是因为我答应过他在元霄节这一天要陪他逛灯会,更因为我想他了,我想亲眼看看他好不好?”说着,她的眼睛变得湿润,泪悬于睫,只是没有掉落下来,她又看着他继续说道,“你若不让我去见我大哥,我心情就会郁结,心情一郁结,病情就容易反复,所以,阿离哥哥,你不能阻止我!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只是通知你,通知你,懂吗?”
她说话时,眼睛亮闪闪的,好像已经恢复了往昔慑人的光彩,这样光彩照的他浑身溢起了幸福的暖意,他没有反驳她的话,也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认真的凝视着她,认真的聆听着她说话。
到最后,他笑了一起,笑里带着几分欢愉,还有几分无奈:“好吧,好吧,难得你兴致这么高,就随了你的心愿。”
自从云安楠死后,他只能从眼睛里看到死灰般的绝望,他知道她的绝望不仅仅来自于云安楠的死。
之前,她承受了太多太多常人无法承受的重击,就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撑不住了,才会得了这一场大病。
好不容易,可以看到她眼睛里重新焕发光彩,他想要将这样的光彩,连同她整个人一起深深烙进脑海里,永远也不会忘记。
哪怕有一天,他真的死了,奈何桥上,他也不会喝下那一碗孟婆汤,他要带着上辈子的记忆再找到她,他永远都不要放手。
正想着,忽然看见她倾身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欢喜道:“阿离哥哥,你答应我,就不准反悔了。”
她的手柔若无骨,握在他的手上,很温暖,很温暖,这种温暖从掌心传达到他的心里,他的心也跟着温暖起来,温暖到竟然有了一种发烫的感觉,不由的,他的耳朵根子悄悄的红了,眼神开始变得灼热,他动情道:“不反悔,不过要让我陪着你一起去。”
意识到自己太过忘乎所以,洛樱慌张的说了一个“好”字,赶紧抽回手,但在下一个瞬间,他反过来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目光定定的看着她:“长清,你我早已经是夫妻,不要和我这么生分。”
“……”
洛樱微微的垂下了头,没有再动,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话。
她的确没有理由再拒绝他,既然答应嫁给他,就不该再这样刻意的疏远他,可是要她一下子完全接受他,也不可能,因为她当初答应收下他的聘礼,答应他的皇后时,除了为了救回娘亲,也是为了救他一命,那时的她绝不是为了做他的妻子,他的皇后。
随着时间慢慢延长,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不说从前,只说她生病的这些日子,虽然她整天晕晕乎乎的,可是她能感觉他不分昼夜,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照顾她,这样,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涌起一种酸痛的愧疚之感,她不能像对待星辰一样对待阿离哥哥,在他死后,才痛苦,追悔,自责。
尤其是在她连云姐姐也失去之后,她才真正的感觉到浮生若梦,生命易逝,不如珍惜眼前人,她不能在对不起一个之后,再对不起另外一个。
只是无论她想要如何说服自己,她都不能停止忘了卫元极。
哪怕到了现在,想到卫元极,她的心还是会很痛很痛。
她必须要将这种痛慢慢的淡化,她不能再左右摇摆不定,这样她最后谁都会辜负,她必须要学会放下,既然她已经成了他的妻子,她就会要试着真心的去接受阿离哥哥,做好他的妻子,做好成国的皇后。
可是云姐姐的死是她心头无法抹去的伤痕,虽然不是阿离哥哥杀害云姐姐的,但她的死,与阿离哥哥脱不了干系,若不是阿离哥哥以她的血为药,也不会催发她身上的魔性,她就不会选择死,可如果阿离哥哥不以她的血为药,那死的就是阿离哥哥。
这样无法选择的痛苦几乎要将她彻底淹没。
她能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她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因为疲倦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苍白到连一丝血色都没有的脸,她忽然感觉到一阵心酸,她郑重的看着他,声音哽涩而又认真:“阿离哥哥,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好。”他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郑重的答应了她。
……
今年的元霄佳节格外热闹,自从李景年登基为帝之后,励精图治,选用良吏,惩治贪腐,对百姓实行休养生息之策,再加上去年风调雨顺,历来闹灾最厉害的黔州,岭西一带的百姓今年也得以安居乐业,城内城外,再也见不到一个灾民。
正值元宵佳节,金吾不禁,长陵城的大街上空前的繁华,百姓们人人面带笑颜,一队队的舞龙舞狮队穿梭人群而过,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喜气洋洋的花灯。
宋景年和洛樱做寻常百姓打扮,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朝着将军府走去,一路上,听到有说书人在露天茶馆绘声绘色的说着一段皇帝惩治大贪官贾仁之事,说的人人鼓掌叫好。
洛樱见到长陵城的盛况,心头不由的感慨万千,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将成国治理的如此繁华,又有多少人知道这背后阿离哥哥付出了多少心血。
在他登基之初,不仅内忧不断,还有外患,北凉东凉两国联合,想趁着阿离哥哥登基不久,国力不稳,政治混乱时大举侵犯,边疆狼烟四起,阿离哥哥在派小十前往边疆征战时,自己拖着病体,披星戴月赶往离国,说服了离国聂太后,成离两国成功结盟,离国派援军增援小十,首战大捷,最终成功的瓦解了北凉东凉两国想要趁机吞并成国的野心,换来了今日的太平。
他每日里只睡不两个时辰,还恨不得将一个时辰掰成两个,甚至三个四个时辰来用,他为什么要如此的急迫,可能在他的心里也隐隐的觉得他或许等不到血月之夜。
“咦,五姐……”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清朗而熟悉的声音。
洛樱正和宋景年并肩而行,听到这个声音,当即停住了脚步,回头一看,就看到洛庭尹和高云溪手牵着手一起走了过来。
“庭尹,云溪,你们怎么在这里?”
洛樱惊讶的看着他们两个,正觉得的高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睛里惊喜的光芒在瞬间黯淡下去。
算算时间,她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到庭尹和云溪了,自从星辰下葬以后,庭尹和云溪就带着阿墨离开了长陵,一起去了苗疆,因为阿墨中了一种盅毒,炼盅之人是苗疆的一名老巫医,她们必须找到这名老巫医才能拿到解药,这一去就去了这么久,连她大婚的那天,都没有来得及回来。
正想着,再派人去打探一下他们的消息,没想到就在大街上遇见了。
云姐姐的血可以治阿离哥哥的病,那是不是意味着庭尹的血也能治阿离哥哥的病?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应该怎么做,是眼睁睁的看着阿离哥哥的身体一日一日衰败下去,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庭尹重蹈复辙,和云姐姐一样走上一条不归之路。
不,云姐姐已经死了,她不能再让庭尹陷入这样的绝境,可是阿离哥哥该怎么办?
如果她的血可以变成解药,她愿意奉上她所有的鲜血。
默默的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她从来没有像这样的能盼着血月之夜能早点到来,如果可以,她恨不能这天上的圆月马上就能变成血月,这样,她就可以马上救回阿离哥哥,她就不用再这样矛盾和痛苦了。
“阿墨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还留在苗疆,做了那巫医的徒弟,我和云溪刚回来,我们正准备去将军府看望大师伯,没想到就遇见了五姐和皇上……”
说着,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宋景年,在他的心里卫元极一直是姐夫的不二人选,突然姐夫变成莲月教教主夜无心,也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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