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起白月光》第46章


“老臣遵命。”于太医佝偻着身子,满脸苦相的垂头告退。
“今日之事,若有一人让皇后得知,令她忧心,那朕不若试试连坐,你们一个都别想有命活。”姬亥替殷却暄拢了拢被子,语调平淡,连坐之刑仿佛在他那里只是什么微不足道的小事,因而只用此平淡的口吻去叙述。
众人皆齐齐跪地:“仆下不敢。”
姬亥摸了摸殷却暄苍白的脸,小声伏在她耳畔道:“满满,你若是好了,我就再也不管你吃什么了,你吃多少点心都成,你好好的。”
殷却暄自然是听不见,她吃了于太医开的药,睡得正沉。
殷却暄醒来时候,只见着满目的鹅黄,是她床幔的颜色,还不待反应过来,姬亥便将她扶起来。
“陛下,臣妾昨日怎么了?”她扶着姬亥的胳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姬亥拿了一旁的水来给她润唇:“太医说无碍,是你平日里东想西想,不好好休息,不好好吃饭所以才晕过去的,你别想太多。”
殷却暄对姬亥的话不疑有他,乖巧的捧着水喝了。
“陛下,我饿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啦没啦!我要去追剧了!
第44章 
姜息楼瞒着父亲在外头养了个人,不过不是外室姬妾之流,毕竟他对自己的妻子一心一意。此人正是姬亥的表兄耶律齐,当日耶律齐前来与他求助,他为那座金山所动摇,于是瞒着姜太尉将人藏在外头。
姜息楼的小厮从外进来,与姜息楼密语几句。
“夫人,你先歇息,我很快便回来。”姜息楼重新将衣服披上,转身欲要离去。
姜息楼的夫人是个柔弱温婉的女子,见丈夫神神秘秘的,不免忧心,蹙眉牵着他的手叮嘱:“夫君,你小心些。”丈夫与公公每日在密谋些什么,她猜也能猜到个七八分,所以格外忧心自己丈夫的安危。
姜息楼安慰她:“夫人放心,我娶你回来是享福的,不是让你担惊受怕的,为夫一定尽早回来。”说罢拍了拍她的手安抚,抽身离去。
耶律齐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因此他免不得心急,所以隔三差五就传信给姜息楼,除却这个,还有旁的原因……
佘奴端了汤药给他:“主子,您进去歇会儿罢,属下在这儿等着,您如今的身体不能着凉。”
耶律齐站在院子门口,上气不接下气的咳了几声,虚弱无力的扯了扯身上披风摆手:“无碍,我就在这儿等着,等到姜息楼来为止。”
他身体孱弱,较一般人更为怕冷些,面色比前几日更加苍白,像是一张纸,不见丝毫血色,只眼睛还明亮有光。
佘奴无法,只能挡在风口,替他避寒。
不多几刻钟,门外响起车马嘶鸣声,橙黄的灯光摇摇晃晃靠近,青衣小厮搬了脚踏,姜息楼提着衣摆从马车上下来。
耶律齐浅薄的唇微微勾起弧度,眉眼弯弯,却耐不住风寒,又捂着唇撕心裂肺咳了几声。
“主子!”佘奴面色焦急,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鲜少有这样脆弱的神情。
耶律齐捂着胸口弯下腰,竭力控制住因疼痛额上暴起的青筋,扬起笑来,只是因疼痛,这笑容怎么看怎么狰狞,他摆手示意:“无碍。”
姜息楼款步上前,神情淡漠:“这么着急叫我来为何?”
“姜大人……若是我不传信与你,你是否永远不会主动前来?”耶律齐浅色的眸子扫过姜息楼颈上一点红。
“若非你以死相逼,本官还当真不想来。”姜息楼语气淡淡,远没有对着妻子的温柔。
“那我就在门口站着,就算站到死,也要站到你姜息楼来为止!”耶律齐瘦骨嶙峋的手指握上佘奴的胳膊,瞪圆眼睛看着姜息楼。
姜息楼对他这幅癫狂模样尤为不耐,甩了衣摆进屋:“耶律齐,你搞清楚,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耶律齐甩开跟着他的佘奴,目眦欲裂,指着姜息楼:“你敢说你不是觊觎那座金山!你这样拖拖拉拉,不怕我病死了,没人告诉你金矿的地址?”
姜息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回身拍掉耶律齐的手:“此事需得细细图谋,不可贸然行事。
至于你的身体……,本官可以明确告诉你,就算你只有一口气,本官也会请来神医给你吊着,直到你看着复国,然后告诉本官黄金在哪儿。”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你帮我复国了。”耶律齐摇摇欲坠,幸得佘奴上前扶住他。
姜息楼蹙眉:“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姬亥死!我要告诉你黄金在哪儿,你用它招兵买马,帮我杀了姬亥,你自己登基为帝!”耶律齐的语气强烈,其中充满了无尽的恨意,高亢尖锐的声音直刺姜息楼耳膜。
姜息楼诧异的瞪大眼睛,连忙回身捂住耶律齐的嘴:“你疯了!这样的话都敢说出口!”
耶律齐眼波流转,拿开姜息楼的手,跌跌撞撞向后退出几步,忽然笑起来,语气柔缓,带了蛊惑:“你不敢?”
“你疯了!你们无冤无仇!这太危险了!”姜息楼喃喃自语,他只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父亲一般,达到臣子的顶峰,从未想过要谋朝篡位。
“我恨他!他明明有能力帮我,却不肯!而且,你难道不想……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吗?”最重要的是,你姜息楼有野心,想要权利,那我倾尽权利,推你一把,帮你达成夙愿。
姜息楼看着耶律齐笑的渗人,嘴里直说他疯了,径直甩袖里离去。
耶律齐冲着他的背影,招了招手:“姜息楼,你若是想通了,就告诉我。”
待姜息楼的身影全然消失在耶律齐眼中,他方才支撑不住,呕出一口鲜红的血。
佘奴大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主子!”
耶律齐摩挲着握住佘奴的手,笑的异常灿烂:“佘奴,他会回来的,我了解他……”
~
一众人都瞒着殷却暄,姬亥虽告诉她身体并无大碍,但是身体是自己的,她多少还能感觉出几分,但她也不会多说什么,醒来后只安静的倚在床边继续缝制只开了个头的亵衣。
皎皎在一旁看着,忍不住抹眼泪,辛幼娘怕她影响到殷却暄,用手肘怼了怼她,让她出去待着。
“幼娘,你过来瞧瞧,这个怎么样?”殷却暄将亵裤缝好,招呼辛幼娘过来看。
辛幼娘眼眶一红,鼻头泛酸:“娘娘就算眼睛不便,女工还是一样的好,瞧瞧这针脚,就是细密,陛下一定会喜欢。”
殷却暄弯着眼睛一笑:“你看,我虽眼睛不好,但还是有些用的。”
“娘娘说什么呢,每个人生在这世上,要做什么都是有定数的,着六宫都仰仗着娘娘吃饭呢,娘娘可不能说出自己没用这种话。”辛幼娘宽慰殷却暄,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可换了另一个人做皇后,六宫还是要指望着她吃饭,是不是我都一样,甚至会比我做的更好。”昨日那一场晕厥,殷却暄忽然变得格外消极。
辛幼娘刚想继续宽慰,便听见外头传来问安声,是姬亥回来了。
殷却暄手忙脚乱的让辛幼娘将半成品的亵衣收拾起来藏好。
姬亥在外头就听见殷却暄消极的话,他心中酸楚,以往只以为满满开朗,眼疾对她影响甚微,但却不知她竟是自卑到如此地步。
当年大梁皇宫里,那个骄纵任性,活泼灵动的定陵郡主,终究还是被他父皇与姜家毁了。
“皇后随意一人都可,但我非满满不可。”
姬亥的话真诚,再是挑剔的人都难以从中听出半分的敷衍。
殷却暄眼眶一红,别过头去,心里软成一片。
伺候的人见状识趣的退下,将独处的空间留下。
姬亥将人揽在怀里,下巴垫在她瘦削的肩上:“满满可曾听见了?”
殷却暄滚烫的泪滴在姬亥的衣服上,洇湿了一小片:“陛下是怎么看上臣妾的,臣妾差劲的很。”
姬亥摸着她的头发:“可是在我眼里,这世上没有比满满再好的了,大概就是情有独钟一词。”
“陛下以前是见过臣妾吗?所以才有这情有独钟一词,毕竟臣妾早年住在宫里。可惜臣妾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以前就认得陛下,那就最好不过了。”殷却暄回抱着姬亥,擦了擦眼泪,思索着说。
姬亥身子一僵,待回神,也不说话,只依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殷却暄继续带着湿濡软糯的泪意撒娇道:“宫人都说陛下生的俊俏,若是臣妾还有记忆,也在许久前见过陛下,那还能知道陛下到底生的有多好看。”
姬亥拉着她的手,照自己脸上摸索去:“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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