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起白月光》第66章


她扫了一眼,这间牢房比刚才那间待遇算是天差地别,有床,有帘子,有桌椅。
“这是皇后娘娘安排的吗?娘娘现在身体如何?”姜暖月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殷却暄。
在她心里,这世上对她最好的就是皇后娘娘了。
齐言瑨没忍住,翻了个矜持的白眼,原本卡在喉咙里,嘱咐她多吃点饭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没好气的撂下一句:“是!”
便转身走了。
姜暖月明显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小齐大人这样冷冰冰的人,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不满,说明他已经不高兴到极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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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却暄的伤口不算深,没伤着骨头,只是碰着血管了,所以血流的吓人,女医包扎后便不碍事。
药粉里有麻药,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姬亥摸着她苍白的小脸,自责难抑,都是他的错,他过于轻敌放松,所以才让满满受伤了。
满满这个傻姑娘怎么就能替他挡着呢,她应该赶紧跑开才对。
这样的伤口放在他身上,不过是家常便饭,但挨在满满身上,就甚为可怖了。
“陛下!”江从端着药进来,冷不丁见姬亥手心的血,失声尖叫。
姬亥瞪他一眼,江从忙不迭将声音收了回去,小心翼翼苦着脸劝道:“陛下这是何苦,娘娘受伤,也并非是您的过错。”
他连忙去拿了纱布和药来替他包扎。
“江从,朕心里难受。”药粉洒在姬亥伤口上,他不觉得痛,只觉得呼吸困难。
江从上药的手顿了顿,陛下自小就是这般,但凡心里难受,总要寻机会发泄。
但陛下又与旁人不一样,发泄不冲着旁的,只糟践自己身子,实在令他难以理解。
“陛下……”这么多年的习惯了,也不是一时就能改掉的,他劝了也没用。
“陛下,小齐大人求见。”
姬亥给殷却暄拢了拢被褥,起身出去。
齐言瑨神色带着不易察觉的焦灼。
“小齐大人此次平乱有功,朕赏罚分,待姜氏一族行刑过后,朕必定嘉赏。”
齐言瑨平稳了气息,方才道:“臣为国尽忠实乃分内之事,不敢求名禄。”
“那小齐大人想要点儿什么?”
“臣私以为,姜氏一族虽穷凶极恶,但并非无善人……”
齐言瑨难得手心汗湿。
“小齐大人自小熟读国法,想必不会不知,九族之内,除出嫁女外,其余人皆难逃其咎。
朕向来宽容,但凡姜家女儿中,有订了亲事的,朕皆网开一面在,这已经是极限。”
姬亥淡淡的开口,明显带了些许不悦。
齐言瑨却从中窥到一线天机,忙拱手道:“陛下,臣与罪臣姜齐修二女姜暖月已定亲,还望陛下开恩……”
作者有话要说:小齐大人气鼓鼓:枉我为了救你把清白都搭进去了,你心里却只有皇后,以后你跟皇后过一辈子去罢!
第62章 
“何时订的亲?朕怎么不知道?”姬亥继续翻着卷宗,淡淡道。
“私定终身,也算是订了!”齐言瑨说的理直气壮,姬亥一时间竟被他唬住了,想不起什么话来反驳他。
“那信物是何物?”
“一锭金子。”
那夜姜暖月奉命做了一夜的点心,他下午趁着其睡觉之时潜入她房内,在桌上放了锭金子。
姬亥顿了顿,继而缓缓点头,语气不明:“不错,实实在在的,虽俗气了些,但关键时候能顶用。”
“谢陛下夸奖。”齐言瑨欣然接受。
姬亥看了齐言瑨半刻,他好似话里没多少褒奖的意思。
姬亥点点头,继而问道:“小齐大人想好了?不反悔?”
齐言瑨干脆利落的跪下:“绝不后悔。”
“小齐大人有姜齐修这样的岳父,恐怕将来不会得到什么助力,反而会被众人指指点点。”
“臣既然已经决定了,就断然不会后悔。”
姬亥起身,拍了拍齐言瑨的肩,教他起身,他欣赏齐言瑨,除却是因为武功高强,忠心耿耿之外,还是因为这一条路走到黑的性子。
“朕原本想着,赏你黄金万两,但你从这儿要了人,这金子便作罢。”姬亥顿了顿继续道:“但小齐大人是朕的左膀右臂,大婚朕总不能太抠门,所以这金子便赏你做聘礼了。”
姬亥看着齐言瑨脚步轻盈的出门去,长长舒了口气。
要么说小齐大人一根筋呢,姜暖月跟满满关系那么好,就是没有旁人说,他也得把江暖月从姜家众人之中摘出来。
但是小齐大人这个顶锅的出现了,他就不必另寻由头把人捞出来了。
齐言瑨想着姜暖月没心没肺的话,不想即刻去天牢里捞人,反倒是先回了家。
中午时候,姬亥没见着齐言瑨,江从颠颠儿跑来告诉他,小齐大人被齐大人打的丢了半条命。
姬亥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齐言瑨要把姜暖月接到齐府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娶一个罪臣之女回家。
尤其齐大人最是注重名声,小心谨慎的一个人,断是不允许儿子仕途上留下任何污点的。
~
齐言瑨这个乖巧懂事的儿子,第一次忤逆了自己的父亲,不管齐大人怎么鞭笞,他半点儿口都不肯松。
“儿子已经禀明陛下了,若是出尔反尔,便是欺君之罪。”齐言瑨咬着牙,直直看向自己的父亲。
齐大人气的七窍生烟,狠狠又鞭笞他一顿,大骂逆子!
齐言瑨自作主张的行为,将他们家逼上了进退两难的地步。进一步被同僚们戳脊梁骨,退一步就是欺君,他一把年纪了,哪丢的了这么大的脸!
姬亥觉得,齐言瑨是他最可靠的臣子,又替他解决了一个难题,他也有必要投桃报李,回馈一下齐言瑨。
便教江从亲自去传了圣旨,升齐言瑨为提刑按察司按察使,实打实正三品的官。
齐大人便知圣上并无迁怒,这才算消气。
满朝文武擅长揣摩圣意,姬亥将齐言瑨从御前直接调到提刑按察司任长官,便知道齐家一跃成为圣上面前红人了,上赶着带礼物前去巴结。
齐言瑨一个都不见,通通送了出去,陛下看重的除却他的才能,还有他的忠心和不偏不倚。他若是与哪位大人靠的太近,第一个容不下他的便是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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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当天傍晚,麻药的劲儿才过去,殷却暄支着脑袋昏昏沉沉醒来。
姬亥点了灯在她身侧批折子,时不时看顾她的情况。
殷却暄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姬亥,橘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格外温馨静谧,姬亥一抬头,就见殷却暄直勾勾的看着她。
“陛下,快,掐我一下。”殷却暄急急的叫他。
“满满。”姬亥一惊,险些以为她脑袋出了什么事儿,忙让江从叫守在外间的太医进来。
太医过来,兢兢业业的望闻问切,最后只含蓄的说身体并无大碍,皮外伤,没碰着骨头,好生养伤就是。
“陛下,真的,你快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我哥哥当真回来了?”
姬亥没舍得掐她,倒是低头亲了亲她:“是,回来了,没骗你,不是梦。方才宣王和老太妃一直守着,我将他们劝出去了。”
殷却暄捂着脸,笑得像个小傻子。
“想吃点儿什么?”姬亥看她这幅傻样,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温声问道。
二人心照不宣的没说什么煽情话,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殷却暄笑得天真:“想吃樱桃乳酪,杨枝甘露,还有……”
“不许!”姬亥不等她说完,便失声打断。
“想都不要想,你受了伤,又睡了一天,这些东西不是你现在能吃的。”
“那我能让月儿给我煮四物汤吗?”殷却暄忍着疼笑嘻嘻的道。
姬亥知道她是旁敲侧击的提起姜暖月,想让他把人放了。
他叫了辛幼娘去端鸡汤来。
“陛下早就准备好了,还问我要吃什么,虚伪!”殷却暄扁了扁嘴嘟囔道。
姬亥坐回床边,隔着被抱了抱她,挑眉道:“安分点儿,你未来恐怕是很难见到你的月儿了。”
殷却暄挣扎着坐起身:“陛下你不会真的要把月儿也一起处死吧?”
姬亥宠溺笑着弹了一下她的脑袋:“瞎想什么呢?是小齐大人把人要走了。”
殷却暄心里不解,要人?小齐大人要人做什么?
姬亥看出她心中疑惑,便解释道:“小齐大人大了,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了,我赏了他万两黄金做聘礼。”
“他俩什么时候在我眼皮子底下勾搭上的。”殷却暄抱怨了一句:“我现在得想想给月儿准备什么嫁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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