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弑君未遂》第52章


以为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所出。之后韩绍犯事受到宫刑,绝了后的他对殷崇母女更加视若珍宝,以命相惜。
这个逻辑很通顺,事实也证明了,韩绍死前确确实实最牵挂莫恬恬。并不存在之前殷崇说的,韩绍利用她的爱意达成目的,反而是她利用韩绍一片真心为自己的心上人效力。可怜韩绍甘为“妻”与“子”奉尽一生,至死都不知道帮了别人做嫁衣。
其四、虽然当时向皇最器重晋商和韩绍,但众望所归者却是——没错,面慈心善、从不结怨的陆渊。
即是说,如果向皇没有遗诏,那陆渊将是不二的继承者。
这样往下推,也就顺理成章了。晋商将殷崇献与向皇做妃,一旦出事,晋商必遭万人所指。
晋珩甚至怀疑,韩绍被废也是陆渊的阴谋。
晋珩有种种理由,怀疑自己的老师没毛病。他已推测了七八分的情节,还有三两分的细节需要殷崇口供。
殷崇双手捂着脸,伤心欲绝地哭了一小会儿,憔悴地道:“恬恬是我与太傅所生。”
当时陆渊还未娶妻,学富五车又俊朗温柔,多情的少女哪个招架得住,并且老师的身份圣洁于常人,殷崇作为学生,敬仰之心极容易转化成爱慕之情。不过殷崇到底不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陆渊若不是主动承诺过什么,料她也不会以身相许。
晋珩:“你甘心无名无分而为他生儿育女?”
“我自愿的。”殷崇眸中再无愿景。那个男人教她琴棋书画、识字识礼,给她写过情诗、将她描画于纸上……那时的她如吃了蜜饯一样,甜到心里,连梦里都在笑,幻想陆渊是天上的神,下凡来与她渡劫。她以为自己拥有了旷世的爱,无须在意世俗的目光,她甘心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没有要任何承诺。
“勇气可嘉。”晋珩就没那么伟大,他吝啬得他老子跟娘都不爽他,他对这样不求回报的疯子即心存敬意,又不屑一顾。“陆渊就没说过娶你?”
殷崇摇头:“他说会爱我一生一世。”
晋珩:“你那么爱他,为何还跟韩绍好?”
殷崇:“韩绍到府上做客,他喝醉了,我也醉了,就……”
晋珩:“陆渊也喝醉了?”
殷崇点了点头,又立马摇头。可见她信过,而后又否定了。
晋珩:“他让你陪酒了?”
殷崇:“他们男人的饭席与我不相干,我只在侧抚琴,韩绍敬我,我才坐下喝的。”
“这不是陪酒是什么?你至始至终都没怀疑过陆渊的用心?”晋珩换位思考了一下,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献媚别人,无论何时何地。
殷崇抿了抿唇,声音细小:“以前没想过。”
晋珩:“你失身于韩绍,已然受到伤害。他可有安慰你?”
殷崇默默流下两行泪:“太傅说不用怕,即便怀了上,他也会当成自己的孩子。”
又是一个明晃晃的谎言。
晋珩仰天叹气,对陆渊就两个字——佩服。此一句话反守为攻,不仅甩脱了嫌隙,更将自己伪装成一个善良宽仁的受害者,大爱无私地包容女人的一切过失。女人一心软,在陷入失洁的痛苦后,还要备受自责。
“那后来,为什么是韩绍赡养了这个孩子?他不是视为己出吗?”
殷崇:“韩绍受了刑后想要轻生,有个孩子他才能活下去。所以他让韩绍认了孩子。”
热恋中的女人果然是瞎子。
晋珩:“环环相扣的圈套,你没看出来?”
殷崇:“看清已经太迟。”
晋珩:“是什么时候看清的。”
殷崇:“圣上要送我入宫,我去求他,他却塞给我诱引先帝的迷丨药。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晋珩:“你为什么不拒绝他?”
殷崇:“他承诺我,只要我怀上先帝的龙嗣,他会以太傅的身份好好待他,抚养他成才成器。”
晋珩:“其他两个女人为什么也有此迷丨药?”
殷崇:“他跟我说,只我一个人用容易招嫌,教我分散给她俩,好掩人耳目。”
第50章 好惨一女
晋珩:“韩绍已视你为妻,他有没有阻止过?”
殷崇麻木的泪眼有了丝悔意:“有。韩绍去找了他,求他把我从晋府要回来。他们说了什么我不清楚,总之是没谈成。”
女人还在隐瞒。
晋珩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略显得厌烦。这样的女人,足教他束手无策。“别浪费我时间。”
女人连忙道:“后来韩绍告诉我,圣上不肯放人,太傅也无能为力。”
晋珩:“这个锅甩得好。让韩绍误以为是我晋氏破坏他的好姻缘,这样利用他对付我晋氏就更加顺理成章、得心应手了。”
陆渊的计堪称完美。利用殷崇对他的爱,指意她去接近先帝、怀上龙胎,完成他大局中至关重要的一步;又利用韩绍对殷崇的爱,让他做殷崇的帮衬,即好通风报信,又方便下毒。这两人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所以,遗爱是陆渊交给韩绍的?”
殷崇:“是。”
晋珩:“韩绍不知道陆渊的企图?”
殷崇:“他不知道。陆渊要我跟韩绍表明全是我个人的主意,是我想做太后,是我想要先帝死,是我不甘其他女人得宠。”
晋珩:“韩绍信了?”
殷崇:“是的。”
想想也是,殷崇一旦进了宫,想要后顾无忧,只有为先帝生育子嗣。或许韩绍无心下那样的毒手,却凭一片痴情助纣为虐。
但有一点说不过去。“先帝生下太子妃后就再无所出,那时负责先帝起居的太监也不是韩绍。”
殷崇:“正巧是老太监死了,韩绍顶上去的。”
这么说来韩绍被废的确是陆渊策划的了,目的是教他接替老太监向向皇下毒。
晋珩:“这么多年来一直是韩绍照顾你?”
殷崇点头。
晋珩一针见血道:“所以陆渊一直利用你的**拴住韩绍,他如此剥夺你,你都不反抗。”如果尹舟爱他爱成这样,他会感到可悲。
殷崇哑了一瞬:“殿下何必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晋珩:“明明你们把事做得那么难看。韩绍是唯一一个在你误入泥潭时,伸手拉你的人,却被你利用得骨头都不剩,你良心不痛吗?”
“良心,谁又有呢?”殷崇垂着头,嘴角微微扬起,即可怜又可憎。“至少我没在他面前戳破我不爱他的事实,他在骗局里笑过满足过,不也挺好吗?”她似在可笑自己连韩绍还不如。
生未必乐,死未必苦。她或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对韩绍的死异常冷漠,一来,她不用再装下去;二来,韩绍那个可怜人也得以解脱。
“不也挺好吗”简简五个字,念在嘴里就像含着黄莲,有诉不尽的无奈。曾经多少美好的愿景破碎于现实,那些撞得头破血流而失掉妄想的人渐渐妥协,最后伪装乐观,坦然地说出这五个字,好像一切都已释怀。
晋珩痛点便很奇妙,什么大仁大义、大爱无疆……他都不动于心,却拗不过那些不悲不喜、风轻云淡的感慨。
他长叹息:“纵是如此,你还爱陆渊?”
殷崇痴道:“爱。”
晋珩:“不恨他?”
殷崇:“爱与恨是两回事,不矛盾。”
晋珩:“我要杀他。”
女人被酿过之后已经清醒很多,坦然道:“殿下请便。”
晋珩沉默了片刻:“我最后问一个问题,如果你当初誓死不入宫,陆渊能拿你怎样?”
女人脑海里顿时一片混沌,竟答不上来。
晋珩怒其不争道:“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从没拒绝过他。”
不过,陆渊也正是吃透她这样的性格才会“安排”她,换一个人可能就不好使。
女人爬到晋珩跟前,抓住晋珩的腿求道:“我能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她眸里也是决绝的眼神,仅仅渴望跟爱人做一个告别。
“当然。”晋珩握起她的手腕,目视她已不成模样的手指,“前提是你先把伤养好。这样可不行。”
皇宫里。
“娘娘醒了?娘娘醒了!”戴月激动地叫道。
向尹舟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忽觉一阵头痛,忙捂住额:“我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在这?”
戴月扶向尹舟坐直,喂她水喝,声音沙哑地道:“前天夜里打雷,梁上的木头掉下来砸到了娘娘,幸而只是擦边,不然还不知怎样呢。最可恨那群小人,见娘娘失了势都不大理会了,我叫了半天没人应。昨天晌午才来了太医……”
向尹舟打断戴月:“你叫我什么,娘娘?”
戴月脸色变衰:“怎么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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