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书之呆萌将军》第112章


他着一身白色长衫,就那般静静地站着,景七夕便觉得自己仿若被蛊惑了一般,她的殊殊,真的是精灵啊。
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直到万俟殊朝着床边的女子走去,手抚上的脸颊,明明是有些微凉的指间,可被他触碰的地方,却莫名的有些火热。
直到这会儿,景七夕才注意到小夫君脸上的两朵红云,淡淡的,很浅,不仔细看,还真察觉不了,莫不是他也害羞了?
刚这般想着,这人便俯身凑近她,鼻尖闻着淡淡的酒味,景七夕蓦然地出现一丝不详的预感,果然,下一秒,那阔别已久的称呼又在她耳边响起,
“娘,”说着,坐在她身边,脑袋靠上她的肩,撒娇似地蹭了蹭。
“……”别让她知道是谁干的,景七夕有些咬牙切齿地想着。
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和夫君圆房,她心里工作都做了大半个下午,谁知竟又出现成亲那日的死循环。
她很清楚,以殊殊的性子,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喝酒,更何况她千叮咛万嘱咐过,他这么听她的话,怎么可能喝酒呢?
垂眸看了眼双手环抱着她叫娘的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今晚的计划又要泡汤了,还是先将他哄睡了再说吧。
“殊殊,忘记我上次教你的了么?该叫我什么?”
万俟殊撅着嘴看了她片刻:“七七,”
景七夕满意地摸着他的头发:“真乖,”
哎,照顾心智几岁的夫君也是心累。
与此同时,孟羽满脸凝重地站在长廊便,抬头看着半圆半缺的月亮,时不时的叹气。
从房内走出来倒洗脚水的孟况有些不明所以,走过去和他并排站着,同样看天,明明没什么奇怪的呀。
“羽小子,今日这是怎的,还学会装深沉,装忧郁了?”
孟羽挥了挥手,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孟老,我可能活不过明日了。”
“哦,可是得了什么绝症?”
孟羽听着他开玩笑似的话,有些幽怨地看着他:“我说的是真的,明日待少主醒过来,定不会放过我的。”
不对,还有少夫人,别看她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那算计人的主意多着呢,北疆发生的那些事,都足够他明白这些了。
都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尤其是聪明的女子,得罪不得。
他怎么就一时手抽呢!
孟况瞧着他这模样,还蛮好奇的,回房间将洗脚盆放好后,又走到他身边:“你做了什么?”
第148章 哄殊宝宝睡觉
孟羽现在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孟况这么一问,他自然就跟翻豆子似的全盘托出了。
事情是这么一回事,用完晚膳后,就被少主叫去了书房,见他双唇紧抿,一脸凝重的模样,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可少主不说,他也不敢问,就这么站在一旁,直到少主问他要上次他偷偷收藏的小黄本,那可是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的绝版,一般人是绝对不给的,可若是少主,那就不一样了。
将小黄本递给少主后,就看着他板着脸,一本正经地看起来,时而眉头紧锁,时而瞳孔微缩。
对于少主此番的行为,他猜不透所谓何事,不过大抵能想到,跟少夫人脱不了干系,说起来,晚膳过后,便没再见过少夫人了。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给少主端爱心煲汤的,莫不是这夫妻俩闹矛盾了?
就这么出神了片刻,思绪回归后,便听见了瓷器相碰的清脆响声,抬眸看去,少主手中正端着半杯没喝完的酒。
“……”啊……死定了。
这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
怎么就忘了这茬?!
说起来,这壶里装的本该是白水,可下午的时候,他特意用酒替换了,至于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因为那只小狐狸么?
那日将他辛苦养大的苏雀给一口吞了,他心里自是怒极,可小狐狸乃雪狐,天生速度惊人,上次抓住它,还是在和少主里应外合的情况下。
雪狐有一大弱点,那便是逢酒必醉,哪怕只是一小口。
是以,他便决定将其灌醉,看它还怎么逃出他的手掌心。
将酒倒进各个池子,湖水,井里面,暗中见着着一幕的雪狐嘲笑地叫了一声,它可机灵着呢,才不会上当。
这些自然在孟羽的算计中,雪狐每日活动量极大,很容易口渴,如今外面的水源都有了酒,唯一没有掺杂酒的便是书房内的。
且以小狐狸的机灵劲儿,动动脑子便会想到他不会如此大胆地偷换少主书房内的水。
若是以往,他也确实不敢,可少主因为少夫人的原因,喜欢上了喝茶,书房里的白水,便一直放在那没动过。
是以,从一开始,他将少主书房的水换成酒,为了不让它察觉,还专门将从樊医师那儿讨来的一包药粉洒在里面,掩盖酒的气味。
只是没想到,还不待小狐狸中招,少主就先喝了。
孟羽确实没料到,万俟殊虽然一贯冷静,可今日到底是要跟小娘子圆房的,心里紧张在所难免,翻看着小黄本,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为了缓解心里的紧张,下意识地便倒了杯水来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少主虽然依旧淡淡地坐在那儿,可孟羽却是知道,他醉了……
静坐了片刻,少主突然间起身,走出了书房,他不放心少主一人,便跟着他,直到他走进颐元阁。
透过半掩的窗户,他看到了里面燃烧的红烛,联想到少主和少夫人今日的反常,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通了什么,这更让他悲痛不已。
孟况听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去睡觉了,你继续赏月哀伤。”
至于安慰的话?
他没有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想想这些年,他是多么期待清冷的安国侯府能再添个小家伙,可好好的一个机会,阴差阳错地就被孟羽给毁了。
另一边,景七夕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巨宝宝”给哄上床睡觉。
夫妻俩盖着红彤彤的被子,进行着一场十分“母慈子孝”的对话,
“七七,”殊宝宝抱着小女子的腰,脑袋在她胸前蹭蹭的。
景七夕有那么一瞬都在怀疑,这人莫不是装醉?
红着脸将他推开些许:“可是睡不着?”
殊宝宝点点头,修长的手把玩着她耳边的长发,在食指上缠了好几圈,又解开,换一只手指继续缠,柔顺的头发被他折腾的有些凌乱。
景七夕手轻拍这他的背,言辞温柔,诱哄着说道:“我给你唱首歌可好。”
“要听,”
回忆了一下旋律,一首摇篮曲唱了出来。
女子的声音婉转悠扬,如泉水,如涓涓细流,让人焦躁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她的歌声虽比不得那些专业的歌手,但到底还是过得去的,也不知道殊殊觉得怎样。
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的殊宝宝,似察觉到她的注视,他抬起头,一双黑眸就这般直直地看着她,淡漠中夹杂着些许纯真,嘴角一扬,充满磁性地声音响起:“好听,”
对于殊宝宝的捧场,景七夕还是很受用的,唱着唱着,便望了时间,直到嗓子有些不舒服,清咳了一声,停了片刻后,发现她家宝宝还没有睡,那双眼睛依旧神采奕奕。
“……”所以,她难道唱了首假的催眠曲?
“好了,睡觉吧,”接着唱下去也不现实。
殊宝宝还是很听话的,头枕在她肩侧,双手换抱她的腰,紧紧地。
夜色渐深,屋内的红烛依旧在燃烧,小夫妻呼吸趋于平缓,平静地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她抱着他,变成了他抱着她,娇小的女子仿若没有安全感一般,蜷缩在男子的怀中,直到第二日清晨。
景七夕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的,春天的到来,让许多鸟儿都迁徙到了帝都,窗外的枯树长出了新叶,花苞争相冒出,在阳光下绽放。
香味从半掩的窗户飘入,让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地清香,不浓郁,不刺鼻,一切都恰到好处。
身侧的人早已不在,摸了摸没有温度的被子,该是走了有些时辰了,她这一觉睡得还真熟,看外面的天,怕是不早了。
起身穿好衣衫,没有冬日的那般繁琐,倒没用多长时间,轻抹淡妆,样式简单的玉簪插入发髻,看着铜镜中不再那般苍白的面容,景七夕嘴角淡淡一笑。
又是懒懒的一天,这种悠着不急促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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