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廷妆,惑君一生》第130章


夜元澈若雪霜的脸上一层层融化,热泪染在眼眶里,心,承受着所不能负担的难过,他颤抖的皱眉,看向太后:“母后,母后你就是为了把这个真相告诉儿臣?你太残忍了!”
闻言,太后扬起声音,犀利的凤眸瞪着他:“哀家残忍?哀家残忍?皇上,你是糊涂了吧,若不是母后将她的身世查出来,恐怕皇上的龙榻边睡着的是一个刺客吧!而且母后还听说她之前化作夜莺,经常半夜抢劫富人家的金银财宝,还口口声声说劫富济贫,真是前朝的那些臭毛病全都带到咱们元未朝来了。”
字字透着讽刺的意味。
依红妆才想高声反驳,依将军死死的摁住她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若是现在顶撞太后必定讨不了好。
忍气吞声,让依红妆十分压抑。
“母后想怎样。”夜元澈来到太后面前,颀长的身子看着有些凄凉。
太后眯起眸子:“依将军私养前朝亡国公主,又将她送入宫中*皇上谁知安的什么居心,现在,奉哀家懿旨,将依将军一家打入天牢,细细审问!”
“不,不行,谁都不能伤害我爹娘,还有我哥哥。”依红妆情绪激动的护在他们面前,充满恨意的瞪着太后。
太后气的侧额直突突,指着她:“瞧瞧,瞧瞧,瞧瞧她眼底的恨,幸亏哀家发现的早,否则,真不知道她会怎样伤害皇上!”
被人误解,依红妆也不想辩解,事情已成定局。
“没有朕的旨意谁敢动人!”夜元澈忽地提高分贝,那双冰寒的眸子闪着犀利的光耀。
太后大怒:“皇上,现在你就不听哀家的话了么!来人,不要理会皇上,把他们关起来!”
“是!”忽地门外冲进来一大批御前侍卫,团团将他们围住。
“母后!”夜元澈嘶吼。
“先将依将军他们一家三口关起来,这个女子哀家要亲自看着。”太后道,因为她不敢保证皇上会不会去救她。
依将军他们也认命了,在皇宫怎能抗旨,所以他们被带走关入了牢中。
偌大的乾清宫剩下依红妆一人。
太后一步一步的走近她,气息凛寒。
夜元澈对她的保护欲极强,将她推到了自己身后,长臂伸开,护在她的面前,拦住太后:“母后,你不能带走红妆。”
“皇上,你给哀家让开,这个女子留不得!”太后字字珠玑。
“母后!”夜元澈撕心裂肺的吼,眼眶湿润,忽地一拂龙袍跪在地上:“母后,请给儿臣一点消化的时间,母后真的要如此残忍的让儿臣失去心爱的女子么,母后真的要让儿臣怨恨母后么!”
☆、【结局篇五】二澈红妆反目成仇
夜潇潇,雨瑶瑶。
这一场秋雨不知来的是不是时候,这一场秋雨不知扫了多少颗人心,这一场秋雨不知抹去多少仇与恨。
夜元澈那颗坚韧的心沸腾着滚烫的血液,那双犀利的龙眸定定的看着太后,凉薄的唇瓣儿抿紧,如夜空上蓄势待发的冰冷弦月。
“皇上,你当真要为了这个女子反抗哀家?”太后那双苍老浑浊的凤眸染着一抹不可思议和不可置信,皇上的后宫佳丽极少,她没想到,万万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女子同自己作对!
乾清宫似乎变了些许的味道。
秋日的天空灰蒙蒙的一层。
落叶飘飘,飘在地上,卷起了阵阵凄凉。
梧桐树的叶子黄了,犹如人心。
世间,本就有许许多多无可奈何的事情啊。
昭示着王者掌控天下的龙冠此时坠在夜元澈的发髻上是如此的沉重,他的侧额‘突突’的跳着,他一向孝顺,但这一次却不得不忤逆一次。
这事比任何事都要重要。
前朝的遗留是现朝最大的威胁和危机。
夜元澈闭了闭难耐的龙眸,面有痛色:“母后,儿臣也不想忤逆母后,但是儿臣若不保护她,她就会死于母后的手下,对么?”
是的,对的。
依太后的性子,依红妆必死无疑。
“对!”太后如实相告,并没有欺瞒他的意思,口吻狠戾:“她……必须死!”
“那母后也赐死儿臣吧。”夜元澈激动的说。
“皇上,你当真要护她?”太后忽地垂下头问,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这抹情愫让夜元澈看不懂。
夜元澈眸底坚定:“是。”
“好好好,好好好。”太后有些失望的点着头:“皇上,你不要后悔!”
说罢,太后带着人离开了乾清宫。
乾清宫,恢复了素净。
所有的宫人们纷纷退下,阖上了乾清宫的宫门。
檀木奏台上的奏折凌乱不堪,笔墨纸砚倒在雪白的宣纸上,黑色的墨汁脏了那纸,浸湿,浸透。
夜元澈金灿的龙袍从未如此刺眼过,他信步朝跪在地上的依红妆走去,伸开大掌,颤抖的去触摸她缩在袖袍下的手。
“别碰我。”依红妆十分抵触的甩开他,抬头,那双剪水的眸子漾着一层层的红血丝,恍若碧波的海水上染了一层鲜血,她的唇瓣苍白如纸:“为何不让我陪着我爹爹。”
夜元澈难过的闭了闭龙眸,缓缓的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沙哑粗噶的嗓子昭示着他的痛:“因为,朕舍不得你。”
舍不得你,即使他人说你是元未朝的危险。
舍不得你,即使他人都说你必须死。
“呵……”依红妆轻轻的冷笑,灼灼的看着他深邃的眸子,心倏然钝痛,她急忙躲开他的视线:“皇上,我是你最大的威胁,难道,你就不怕有一天,我会为我生父,生母,为我前朝复仇么?”
“不怕!”夜元澈未有任何犹豫的说,他黑眸灼灼:“即使有一ri你杀了我,朕照样爱你。”
“皇上说笑了。”依红妆颓废的跪坐在地上:“未等我杀了你,我便会陪我的爹爹去。”
夜元澈不知她指的是依将军还是她的生父,还是两个都有所意指。
“不,朕不会让你死的,而且朕也会把依将军他们放出来。”夜元澈坚定的向他保证。
“是啊,你是皇上,什么事都能办成。”依红妆冷冷的说。
心,缩在一起。
依红妆不肯从地上起来,头窝在臂弯里,早已失去了平日里的活泼和光彩。
若是一件事可以改变一个人,这绝对不是夸大其词。
地面寒凉,夜元澈单膝跪在地上,温热的大掌试探的撩起依红妆垂在臂弯前的青丝,她没有动,像一个乖乖的*,她的心早已翻江倒海,夜元澈明白。
“红妆,地上凉,你穿的少,到内殿,好不好?”夜元澈几乎是带着祈求的语气,轻轻的,柔柔的,生怕吓到她似的。
依红妆不吱声,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的。
“红妆,若是不说话,朕就当你默认了。”夜元澈几不可闻的叹气。
寂静的让人心惊。
黄昏下,那一层层金黄色的光晕笼罩在乾清宫的窗咎下,透过薄薄的纱窗扬扬洒洒的堆进来,夜元澈眯起龙眸凝了一眼,悲伤逆流,他的心提到了喉咙里,展开长臂,温柔的打横将依红妆抱起。
意外的是,依红妆并没有推开他,而是将整个人窝在了夜元澈的怀里。
温暖却又冰凉,心悸却又后怕。
我们的爱情,谁来拯救。
内殿,从未觉得内殿的路如此的短,夜元澈只希望它长一些,再长一些,再长一些,这样,他就可以抱她抱的久一些,再久一些。
他多么留恋这种感觉,他多么不舍这种感觉。
脚下沉重如千金。
龙幔层层卷起一些清凉的风,秋分快要过去了吧。
摇曳的纱幔下,龙榻上恍若还残留着两个人各自的味道,残留着激。情后的味道。
她的三千青丝散落在夜元澈的手腕上,痒痒的,柔柔的,恍若轻柔的蒲公英,夜元澈将她轻轻的放在龙榻上,她依旧窝着脑袋,不看他,不面对他。
是啊,该如何面对他呢。
“红妆。”夜元澈蹲在她面前,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抚摸着她露出的半截脸颊,抻起被子替她盖上,在她耳边低语:“朕去弄个火盆来,而且,屋子太黑,朕去点一根蜡烛来。”
说着,夜元澈欲离开。
忽地,锦被下一双纤细的手伸出来,拽住了夜元澈的大掌,夜元澈微微一愣,回眸,锦被下,闷闷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凄凉与悲呛:“我们……该怎么办?”
一句话道出心中凄苦。
夜元澈再也不忍心迈出那一步,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依红妆的头抵在他结实的胸膛里,他的心跳声比平时都要快,他的呼吸声比平时都要急促。
“别怕,有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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