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长公主》第66章


?br /> 燕灼华耸耸肩,收回手来,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微微笑着。
燕云熙盯了方瑾玉一眼,又看向燕灼华,“这种事情本来就是爱宠做的,你不让他做这个,他又能做什么?”
燕云熙冷眼看着低头剥葡萄的方瑾玉。以为燕灼华施舍了一方软垫出来,就会比她好么?都是一样的。
燕灼华想起十七,唇角的笑容不自觉地放大了,她轻声道:“十七……不做的。”她歪头想了想,好像她剥好葡萄,逗着要他吃的情况比较多一点。
“哦……哦?”燕云熙脸上的表情消失了一瞬,她愣了片刻复又勾起嘴角,敷衍道:“该让他做的——爱宠不就是做这些事的吗?”
“我们家十七不做的。”燕灼华抱膝坐起,将下巴搁在膝头,歪头笑起来。
“我们家十七”——多么亲密的一个称呼,燕灼华在心底回味着,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说话间,十七推开舱门走了出来。
他的眼睛上又蒙了黑色布条。
燕灼华看在眼中,低头笑起来。
燕云熙又潦草说了几句话,连一向最垂涎的十七都没多看一会儿,匆匆带人离开了。
她的心情显然很坏。
然而这并不影响燕灼华的好心情。
“晚膳用什么好呢?”燕灼华很自然地同十七说话,之前的那场争执已然烟消云散。
十七在她身后坐下来,挡住了江风。他也很自然地,从后面将燕灼华抱在怀中,想起什么似的笑起来,“吃鱼吧。”
燕灼华笑出声来,为了喂十七吃鱼,她的挑刺技巧可是突飞猛进。
晚膳果然上的鱼,极鲜嫩的清江鱼,与滑嫩的豆腐煮成浓白色的汤,冒着诱人的香气。
燕灼华将鱼肉中细密的小刺一一剔除,用银汤匙送到十七嘴边,看着他吃进去。
十七垂着睫毛在她手边吃东西的样子,真是乖得招人疼。
燕灼华低头笑起来,下午听燕云熙说的话恍惚间绕上心头。她模模糊糊感觉到,她对十七,好像真的跟一般爱宠是不同的。
大约,是因为十七舍命救过她数次吧。
燕灼华看着灯影下的十七,况且他生的如此英俊动人。
☆、第54章 宋元澈之死
入夜。
船舱里红烛摇曳,燕灼华枕在十七厚实暖和的胸口。
两人都没有说话,彼此享受着欢愉后的甜蜜宁静。
良久,如有灵犀般,燕灼华偶一抬头,十七恰好低头望来。
两人目光一对,生出长长长长的吻。
外间,绿檀与丹珠儿睡在同一塌上,朱玛尔另据一塌。
丹珠儿小声道:“殿下与十七公子如此这般,回大都该怎么向太后娘娘交待啊?”
绿檀亦小声道:“谁知道呢——等殿下议亲,再烦恼这些也不迟……”
丹珠儿想来想去,仍觉不妥,又道:“殿下同十七公子睡在一处过,这事儿肯定瞒不过太后娘娘的。况且看殿下的样子,也没打算瞒着。可是如今南人都看重女子贞洁……”
绿檀打断道:“谁说殿下要嫁给南人了?”
“可是你看殿下素日喜欢的,都是宋家三公子那种南人模样,书生做派的。以后选驸马,难道就不喜欢这种了?”丹珠儿叽叽喳喳回嘴。
朱玛尔低低咳嗽一声,冷声道:“这种事情岂是我们能拿来碎嘴闲说的?”
听她一开口,绿檀与丹珠儿便都噤声,不一刻都睡去了。
朱玛尔却在暗夜中睁开眼睛,沉沉叹了口气。
燕灼华一行人从南安至大都,全走的水路。
她一路想着回到大都处理宋元澈之事,平日又有十七相伴左右,自然不会知道在章怀寺有一人苦等她未至。
那人正是巴州刺史之子。此事暂且不表。
却说此时的大都,正是风雨欲来。
当日燕灼华在南安,先行锁拿了宋家一体,消息传到大都,又有修弘哲的同僚带兵将宋元澈下了天牢。
在燕灼华带人回到大都之前,此事虽然秘而不宣,朝廷中人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最明显的,宋丞相久不上朝,宋家三公子久不露面。
有在南边消息灵通的官员,都隐隐猜到了什么,却不敢相信。
谋逆,这是惊世骇俗的举动,是诛九族的罪名。
谁敢轻易尝试?
况且宋家已经满门荣耀,何必更担风险?
太后对着燕灼华,也问出了这疑惑。
燕灼华淡淡道:“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母后还不了解朝廷里的那些人吗?虽说出了个丞相,难保人家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呢。”
太后被不软不硬顶了回来,便没有再说什么,只叹气道:“你同你皇叔、皇弟一起,商量着处理这事吧。哀家是不想理会这些朝政了……”她轻轻按住额角,丹红色的指甲撩在青丝旁,端的是妩媚动人。三十多岁的女人,正如一朵盛放的牡丹,却偏生落在了这寂寂深宫。
燕灼华答应着,起身便走。此处,她一刻都无法多停留。该如何面对母后,她尚且不知道。
太后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同身边的素姑姑低声道:“哀家怎么觉得,宝儿这孩子……”她摇摇头,把后半句话吞入腹中——怎么跟哀家远了呢?
素姑姑却是善解人意,笑着宽慰,“殿下是长大了。晌午王爷派人送了新鲜蜜桔来,娘娘您用一点甜甜口吧?”
太后横了素姑姑一眼,却是已经笑了。她笑着笑着,忽然“推己及人”,道:“宝儿如今也十五了,该议亲了……”
燕灼华丝毫不知太后已经打算为她择良婿,她正与三司会同,处置宋家谋逆一案。
事情进行得出人意料的顺利。
宋长康对于有司的指证,供认不讳。他承认暗室是孙子宋元澈所建,也承认里面的违禁物品是宋元澈私藏。这供词与书院学生的供词并无冲突。
更有当日魁星楼行刺的首犯彭虎为之佐证,这罪名已是坐实了。
燕灼华坐在刑堂首位,冷眼看着跪在阶下的彭虎。
就是此人当日于魁星楼行刺,飞镖插入十七胸口。
“宋元澈乃是我南朝皇太孙,章怀太子独子。他高举义旗,我等拥护,来日真龙天子归位,我等便是开国功臣!”彭虎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粗着嗓子喊着,丝毫没有惧怕。
会审的三司高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怀疑底下那人是个疯子。
沉默片刻,大理寺卿赵义礼开口道:“若果真如你所说,那你岂不是置你家‘皇孙’于险地?”遮掩着还来不及,如何会这般大喇喇供认。
彭虎嘿然一笑,“早有人送皇孙出城,诸位大人多虑了。”
赵义礼勃然变色,迅速传人,“速令人去天牢提审宋元澈,不许走脱!”
彭虎仰天大笑,“晚矣晚矣!”
不一刻来人回禀,“大人,宋、宋元澈不见了!”
赵义礼猛地站起身来,另两位高官也相顾失色。
唯有燕灼华仍是端坐在首位,冷眼看着大笑的彭虎。
“禀告大人,昨晚给宋元澈送饭的丁七被锁在牢房里,那宋元澈穿了丁七的衣裳混出天牢了!”
“简直胡闹!”赵义礼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斥道:“天牢是什么样的重地!竟然如此疏于管理——去传管事的官员来!”
另一位高官小心道:“赵大人,为今之计,恐怕要以找回宋元澈为先吧……”
三人交换着眼神,一齐看向燕灼华。
燕灼华仍是冷冷盯着彭虎,好像根本没有听到宋元澈走脱之事。她盯着彭虎,半响勾起个笑容,淡淡道:“你没有旁的话要说了么?”
彭虎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老子跟燕狗没话说!”
众人骇然变色,赵义礼斥道:“胡说八道!拖下去掌嘴!”
燕灼华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安静,她不以为意地继续道:“宋元澈究竟是不是前朝皇孙,且不去管他。眼前这莽汉的罪名,可是板上钉钉的吧?”她扫了一眼在座会审的众人。
赵义礼欠身点头道:“殿下所言极是,此人先有行刺殿下之事,又口出大逆之言。行刺一事,按律当斩。”
燕灼华缓缓点头,“好,那就斩了他。”
赵义礼一愣,“案子还没结……”
“斩首太痛快了……”燕灼华上下打量着彭虎,在他胆怯避开视线后微微一笑,淡淡道:“在他胸口挖个洞,让他流血而死吧。”
满座噤声。
赵义礼强笑道:“殿下,这于法令不合……”他顿了顿,补充道:“刑法中有凌迟一项,大约与流血而死也差不太多,殿下您看?”
燕灼华撑着脑袋想了一想,脸上漾起灿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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