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皇上刚下朝,他差奴才来告诉你一声咱们一小时后出发。”王大海指挥几个太监把璇玑准备好的衣服都装在箱子里,然后抬到早已守候在护城河里的龙船上。
此次他们是走水路,尽管花费的时间要比陆路多五天左右,但是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视察江南洪水灾害的具体情况,所以也值当。
王大海给她带完话又出了乾清宫,璇玑做完了该做的事,觉得无聊,转念就想到冷宫里的慧妃,她昨儿还答应教她折老鼠。于是她就拿了两块手绢,出门向着皇宫西北角上的落魂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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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魂殿里守门的太监,这回可是非常尽职地守在门口,深怕再像昨天那样,一个如厕的时间就差点让皇上把自己的脑袋端了。
他刚抬头看门口,就见璇玑进来。他立即起来迎接,“姑姑怎么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抛开璇玑皇帝贴身侍女的身份不谈,她还是昨天救了自己的恩人,太监自然感激,说起话来也客气许多。
璇玑指指天上的慢慢升起高挂的日头,“昨儿我看见屋子里都发霉了,所以趁着日头好,来给打扫打扫。”这里虽然是冷宫,有侍卫太监把手着各个出口不足为奇,但为什么只有最里面慧妃住的房间锁着门?而且屋里面灰尘积了很厚的一层,仿佛从没人来打扫过。
“可是——太后有懿旨,任谁都不能进这扇门。所以奴才……”太监左右为难,一边是昨天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一面又是太后传了二十几年的懿旨,他两边都能得罪。
柳璇玑一听是上官水月下的旨,心里就越发的奇怪了。按理说,这个慧妃是先皇的妃子,虽然进了冷宫,但也不至于会受这样的待遇,一个人关在冷宫里二十几年,没人陪伴疯疯癫癫,就连房间也是脏的一塌糊涂。
“公公,我送早饭来了……”这时门口进来一名穿着青色太监服的人,看着年纪很小,好像就是刚进宫来的。他看见璇玑,见她腰上挂着的腰牌,立即对她恭敬的弯了腰。
看门的太监拿过他手里的食盒,潜他离开,随即把里面的白粥端到窗台边。窗户是被木桩钉死的,只有最底下的纸早早被撕开了,他就把白粥从里面递到屋里。
“你们就给她吃这个?这就是早饭么?!”刚才端过她面前的白粥,稀的根本看不见米粒,怕是只有米汤,连最下等宫人吃的都不如。
“姑姑你不知道,这还是我跟小六子说了,他偷偷拿来的。不然根本来早饭都没有……”他从进宫就被分配到这落魂殿里看门,多少也知道些慧妃和太后的事,也时常看不过去。
“这伙食也是太后下旨规定的?”
太监点头,随即收拾了脚边的食盒,放到凳子后面,省的被多事的人看见,去太后那边告状。
“你把门打开,有什么事我帮你担着!”璇玑盯着太监腰上的钥匙,急切道。
“这……”
“开门!开门开门!!”里面的人听见外面璇玑的声音,她也学着她说话,大声嚷嚷,双手还不停的砸在紧锁的房门上。
璇玑见太监为难,正了脸色,“昨日皇上要砍你脑袋,是谁帮你说情?今日我不过是要你看一扇门,你就推三阻四的,难道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么?”实在无奈,只能靠口舌上的威胁了。
她袖中是有银针的,可在皇宫里用银针实在不太明智。
“好大的胆子!竟敢拿皇帝来压哀家的懿旨,你这个奴才是谁给你的胆子!!”大门口,上官水月中气十足的尖锐嗓音穿透过来,璇玑迎声看过去,只见她穿了盛装,由嬷嬷扶着进来,身后跟着许多太监宫女。
看来是从慈宁宫赶来的。
“奴婢不敢。”待上官水月走到面前,璇玑从容地跪到地上,垂着头。
“不敢?还有你不敢的事!!”上官水月冷哼,身后的太监很快就搬来椅子,容嬷嬷扶着她坐下,“落魂殿没有哀家的允许,谁都不能踏进半步,难道这规矩你不懂?!”昨天柳璇玑擅闯,害的夏侯君曜找了许久差点发怒的事,又怎会逃过她的眼睛。
这小蹄子今儿竟然还这般目中无人!!
柳璇玑知道这次她肯定是要借题发挥了,可一个时辰后就得上龙船出发去江南,要折磨也不过是趁这段空当的时间。
“奴婢今天才知道不能踏进半步,所以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太后恕罪息怒。”现在还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她需要忍耐。
“不知道?今天才知道。那就一定是这个看门的奴才没有说明白。”上官水月提高了嗓门,“来人把这个没用的奴才拖出去,砍了脑袋!”
“……”璇玑愕然抬头,她竟然拿她话里的过错来要别人的脑袋,可自己却又不能像昨天那样替他求情,最后只得眼睁睁看着侍卫把他拖下去,随即大门外就响起刀割脑袋的声音。
刚才还和自己说话的太监,连求饶的话都没说完,就生生闭了嘴。
“身为皇帝的贴身宫女,不在身边伺候,却跑来冷宫。容嬷嬷,你说按照后宫的规矩,应当怎么办啊?”上官水月瞥了眼身边的嬷嬷,这是从她进宫就跟在身边的侍女。若说在这深宫大院里,还有谁能让自己信任,那便就是她了。
容嬷嬷听主子的话,立即上前一步,“玩忽职守应当掌嘴二十,关禁闭一个月!”
地上跪着的璇玑,听她们两个人唱双簧,不抬头没有半点不服的模样,只听上官水月继续说。
“等会儿就得出发去江南了,关禁闭就算了。掌嘴二十打在脸上也难免坏了这张白嫩的脸,依哀家看,还是赏刺骨十下,小惩大诫。”“太后说的有理。”容嬷嬷在一旁迎合,随即指了两名太监上前,没等璇玑反应就押住她两条胳膊,让她跪趴在上官水月脚边。
一张脸因为压力,也重重地贴在地面,冰冷刺骨。她转眸看坐在椅子上的上官水月,咬紧牙,准备咽下这十下刺骨。
“动手!”上官水月一声令下,容嬷嬷就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锥子大般的粗针,凑到璇玑面前,左右看她的身体,正挑选着要找哪里刺下去,既能隐蔽又能最疼。
最后她寻着柳璇玑的后腰,一针猛的刺下去,本以为能听见她的喊声和求饶,可地上的人就是咬紧了牙,即使能感觉后背上有针直入,它越钻越深,一点点地咯到自己的尾椎骨,可她还是忍着,生生把喉咙里的声音憋进喉咙。
“把她拖起来!”容嬷嬷看她能忍住疼,叫太监把柳璇玑整个人从地上拖起来,架着她的身体迫使她站着。
突然的直立,让刚才被锥子扎过的腰部更疼。她盯着前面拿针的容嬷嬷,瞪着眼。
“这个地方应该很疼。”
话没说完,只见她手里的锥子就着她的膝盖猛的刺下,被刺的那条腿立即失去力量,若不是有人架着自己,现在她估计已经瘫到地上。容嬷嬷见她满脸痛色,又一针扎在另一条腿的膝盖,而且比刚才还用力。
“……”璇玑使劲咬唇,鲜红的血液被尖锐的老虎牙咬出来,溢进嘴里,让她意识更加清醒。
额上是不断冒出的冷汗,双臂还是被人架着,几乎承受了她整个身体的重力。容嬷嬷看她这样的反应,非常满意,接下来的几针相继刺在手臂,腰肢,大腿上。没有一处是重复的,却每一处刺过的地方都如被人拿刀割开了口子,疼痛欲裂。
等刺完第十针,原本架着她的太监又回到太后身边待命,而她的身体立即就失去支撑,重重摔到地上,双膝跪地,膝盖像是被人折断般。
“柳璇玑,无论皇帝多宠你,可你给哀家记住,你不过是个狗奴才,皇宫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上官水月撂下狠话,由宫人们簇拥着出了冷宫。
柳璇玑跪趴在地上,咬牙切齿。
王大海刚才奉命去乾清宫要带她上龙船,却没找到她,心想一定是来了冷宫了,立即来寻,只见璇玑浑身冷汗跪在地上。
他赶紧上去扶她起来,看见浅色衣服上不同的部位都有点点的血迹,“姑娘,太后她……”
“没……我没事……”璇玑让他扶着自己,强撑着往外走,“海公公,这件事不可告诉皇上,知道么?”她和上官水月之间的恩怨,她从没想要把夏侯君曜也牵扯进来。
王大海知道她的顾虑,点头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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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早上九十点左右。
下面王爷的戏份会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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