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已倾城(湖坨)》第70章


岳青平想笑,想嗤他自陶醉,想瞪他赖皮,可是她什么也做不出来,眼泪沿着脸颊流到嘴角,再落到画板上,氤氲一片。她拿起画笔,一笔一笔的画,他的头发,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他的身体,身上的浅灰色的毛衣。他的嘴角有浅浅笑意,眼睛里的神情却那么忧伤,他一个坐沙发里,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几根头发垂下来,那么落寞,那么让怜惜,怜惜得想把他抱怀里,怜惜得想给他温暖。她一边画一边流泪,完成最后一笔,突然蹲□子,终于抑止不住咽咽哭起来。
历斯然走过去抱起她,将她放到沙发上坐下,手指轻轻给她拭眼泪,“平姐姐,不要哭,要永远快乐和幸福。不然,今天的离开没有意义。”口里安慰她,可他自己的眼泪一个劲往下流,落到她的手背上,冰凉一片。
“对不起,斯然,对不起。”岳青平看着眼前这个对她痴迷的大男孩,心生悲切,她要如何才能让他没那么痛,没那么伤?
“没有对不起。以后也不会对不起谁,永远不要向道歉,知道吗,不要让给欺负了。”他走后,最担心的是怕被欺负,被欺负了又不去讨回公道,这个傻女,真让他操心!
岳青平咽哽得更厉害,她的头微微低垂,一丝发飘脸上,绕到了她的唇边,那唇湿润,红艳,历斯然将她的下巴抬起来,看见她的眼睛水灵,氤氲,他的眼泪落到她的嘴唇上,和她的混到一起。
“平姐姐,最后一个要求,可以亲一下吗?”历斯然低低地说,眼睛里尽是不舍,哀求。
岳青平没动,却缓缓闭上了眼睛。
历斯然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将唇贴她的唇上,小心地伸出舌头,启开她的两片唇瓣。含住她的小舌翻来覆去的吮吸,像是要把最后的力气全留这里,他又含住了她的唇瓣,轻轻啃啮,用牙齿细细软软地磨,然后用力咬去。岳青平痛得叫出了声,历斯然吮吸着她唇瓣上的血,绝望地道:“要的血流进的身体,这样就可以找到了。还记得大悲寺说过的话吗?意念力可以改变一切,只要意念力足够强大。会天天念,时时念,今世念,来世也念,总有一天,的意念力会强大到让爱上。那时,会顺着血的味道找到。那时,平姐姐,的身心全是的,一个的。”他继续吮吸着她的唇,脸上露出妖娆的笑。
岳青平没想到历斯然还记得她大悲寺说过的话,还当真了,她抬起手去擦他的眼泪,“那是说着玩的,怎么能当真。”
“说的都记得,都相信。”历斯然捉住她的手,脸上来回摩挲。真是舍不得啊,真舍不得。
“外要注意安全,要多想想家。”岳青平叮嘱。
“只想。”历斯然痴迷地看着她,她就是他的菩萨,和她一起,会有一种奇妙的安宁的力量内心生长,会有宁静、富足、和谐的幸福感。这一年来,她给了他足够多的幸福,让他回味,让他每个想她的时刻发出会心的笑。“画的画带走,画得真差,全是一块一块的眼泪,不过很开心。”他从脖子上取下一块墨玉,带到岳青平的脖子上,“这是西藏时,一喇嘛送的,那喇嘛说啊,这墨玉可保平安,可防小。最操心了,害的又多,给戴上,以后万事大吉。”
“不,比更需要,戴着。”她天天同城,能有多少小要防。倒是他,才真要保平安,要防小。
“不信这个。要信的话,肯定还西藏。”历斯然拉住她的手,不让她取下来。“让戴着,就是让记得。是有私心的。”他最后亲亲她的嘴角,站起来,将她画的画仔细折好,放进口袋。“走了,不要送。”他怕看见她的眼泪,怕自己舍不得走。拉开门,走出去。好冷,他拍拍口袋,笑了笑,没有回头。他知道她背后看着他,知道她默默流泪,知道她
☆、63登记
63
岳青平出来时;天色已晚,万家灯火已经亮起,暮色下的同城,依旧显出繁华的面貌,谁也不知道这座同城,它又见证了一次间的别离。她抬头看天空,天空一片黑色,她不知道历斯然坐的飞机要朝哪个方向飞,是不是;它曾经她的头顶上盘旋过?
任之丰坐车里吸着烟;旁边的烟灰缸里放了很多烟头,他等了很久了,看见历斯然开着车子狂奔出去;却始终不见她下来,他抵制自己跑上去的冲动,他知道她现肯定很伤心,眼泪哭得满脸都是,她从小多愁善感,看不得死亡,看不得离别,他记得她那只花斑猫,好像叫点点吧,有一回中毒死了,她哭得死去活来,他瞪她,凶她,陪她下棋都没办法治住她的眼泪,后来她哭得累了,睡着了,梦里还一搐一搐地哭,他挖了一个坑,把点点给埋了,免得她醒来后看见又要哭,她怎么有那么多眼泪,每哭一回,他心软一回,他还想,再这么哭下去,他要软到她脚下了,还好,长大后不怎么哭了,也许是她不当着他的面哭了,就像现,她肯定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眼泪。不想让看见,就假装看不到。
终于看见她走出来了,低着头,头发要掩住她的脸了,然后站定,抬起头,望着天空发呆,任之丰内心难过,他下车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往车子走。她顺从地任他牵着她,坐到车上,低着头。任之丰轻叹一口气,手臂一圈,将她轻轻圈怀里。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他的下巴挨着她的头发,都没有说话。
“明天把户口本准备好,去民政局。”过了很久,任之丰打破沉默。
“做什么?”岳青平嘀咕。
“领证。”去民政局当然是结婚。既然决定一起,就不要拖了,而且,他的小兔子很招,谁知道哪天又跑出个王斯然赵斯然出来?他不怕她跟他们跑了,却很讨厌他们分走了她的心,哪怕一点点,也不行。
“觉得这样挺好。”岳青平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可她不放心任之丰,他真的放下了吗?像现,他开心就来了,若哪天不开心了,可以不来,不必被那张证所限制。
“名不正言不顺的,哪里好?”任之丰想,如果早领证了,那死小子还敢堂而皇之约她吗?弄不死他!
“今年也不合适,是寡年。明年再说。”岳青平想起来了,他们结婚那年,也是寡年。
“忌讳怎么这么多?”任之丰瞪她。
“就忌讳了。”岳青平赌气地说,低着头再也不肯理他。打算回去后把户口本藏起来。
任之丰怒火地看见着她,没一点办法,最后凶了一句:“明年一开年就去。”
岳青平心想,明年再说。谁知道明天又发生什么呢?她记得,前几天,历斯然还笑得一脸阳光灿烂,今天他飞向远方。事世难料,由命不由。
此后,历老夫找她聊过几次天,每次说着说着就哭了,据说小五去了东非探险,她寝食难安,这个没良心的孩子,总是说走就走,从不多看她们这些老的一眼。不知道下一次回来又是什么时候,不知道她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看到他,这个让她痛让她恨的儿子,真希望她从来没有生下过他!岳青平一旁默默听着,默默陪着流泪。
郁闷的天气中,郁闷的心情中,岳青平总算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候力城带来的,她托他找的找到了!周大强,李红珍。
原来周大强和李红珍三年前来同城打工,由于没手艺,只得工地做小工,做了一年多,却一直没发工资。李大强急了,家里老的小的都等着他寄钱去,现没钱自己也回不去,于是纠结一伙拿着刀子架到包工头的脖子上,强迫对方拿钱出来,包工头害怕了,当场表示给钱,可钱还没到李大强的手上,警察来了,将一伙以持刀抢劫为名抓起来。后来被抓的那些,有的出钱,有的走后门,一个个都走了,只有李大强,又不是本地,又没钱,也没关系,加之又是头犯,那包工头有一表兄省政府工作,对警方施压,要求严厉查办此事,正好同城那阵强调治安管理,李大强天时地利和都不利,就这么关进了号子一直没有出来。李红珍没有回家,丈夫进监狱了,她就挨近监狱的地方租了一间房住下,每天以擦皮鞋、捡垃圾为生。
候力城说道:“难怪找不到,谁想要找到号子里去。”
岳青平听得心酸,“城子哥哥,就帮她们一下吧。”
候力城瞟了任之丰一眼,心想,怎么不叫丰子哥哥帮啊。回头一看岳青平那哀求的眼神,暗叹。只得开口说道:“帮,帮。说怎么帮,哥哥就怎么帮。”
岳青平开心笑了:“先帮着把弄出来吧,能不能帮他把工钱讨回来?要过年了,让他们一家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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