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闺门剩女纪事》第91章


锦言眉头轻动,抚上无双的手背。无双嫁给这样一个人,心中的痛苦,恐怕不是脸上的云淡风轻能够掩饰的。静了一会儿,锦言又问:“若是彭皇后如此狠毒,锦心会不会有危险。”没了康帝的庇护,锦心在宫里的日子,恐怕也很难过吧。
无双却道:“现在这个时候,他们没空去对付锦心。倒是锦心跟我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南迁的。她要等着康帝。”
无双又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锦言:“我也不会走的,我不会跟着彭翊走。”
锦言望着北方,良久,垂下眼睫:“我也不走,我要等一个人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文里的朝廷大事,借用了一点历史事件,然后加上了我瞎胡乱诌的。。。
84、【晋江独发】劫数难逃
这几日分外安静,就连纠葛了许久的李承焕;也渐渐不提与锦言的婚约之事。后来隐隐传来消息;说是李承焕与宋家小姐有了口头婚约,只等宋将军有了消息;再议亲事。
锦言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那日城外宋筝对承煜流露出的感情,是她的错觉?锦言虽与宋筝交情很浅;但是打心眼里是很喜欢这个姐姐的,虽然自己还一身事儿呢;锦言还是打定主意多管一桩闲事儿;修书一封;寄到宋府;也没明着说什么;只让宋筝多多留意承焕的为人。
这信就像石沉大海了,一点回音都没有。只是锦言也顾不上别人家的事儿了,因为自己家忽然就乱成一锅粥。
先是林氏因阿棠的事儿,开始对立远严苛起来,事事都拘着,连门也不让出了,只许读书。后来立远表出心意,想考武举,林氏却看不上那凭着舞刀弄棒的功名,一味地死劝,许是之前就存下心火,这一次立远表面上没露出什么怨气来,可一夜功夫,就不见了人影。在城里寻了三天,一无所获,林氏几乎哭晕过去,当夜才收到立远的亲笔信,这小子学着他那陆表哥弃笔从戎去了,这会儿,已经在行军路上。
对此,明甫倒没有什么,男儿志在军伍,也是一件好事,说不定立远能继承连老太爷儒将遗风,创出一番惊天事业来也不定。就是林氏日日夜夜流泪不止,言语里颇有悔意,她只道是拘着阿棠跟立远在一起了,立远恼怒之下,才去送死。于是又转过脸来去求阿棠,希望阿棠写信给立远,让立远回来,别去胡闹。阿棠只说林氏糊涂,不懂立远的雄心,立远从军之志绝不是朝夕念头,早在数年前就存下,不是林氏哭一场就能让他动摇,更不是她阿棠撒个娇就能让他改变主意。
林氏对阿棠的态度有所松动,锦言忍不住就问了阿棠意思,阿棠淡淡地说:“我若不喜欢立远少爷,此事自然作罢;我若真的喜欢立远少爷,又怎能忍受为他和他的妻子铺床叠被呢?”锦言心中一酸,明白阿棠的意思,再不提此话,只是默默地,也在给阿棠寻摸好人家。
之后,便是文姨娘的事败露了。虞氏办事很小心,一点风声也没漏出去,等陈三被绑住押到连府的时候,文姨娘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还在太太面前说笑话呢,看见一大簇人围着蒙着眼的陈三走进堂内的时候,三魂七魄已经去了大半。
未等人开口,文姨娘首先就冷汗涔涔地跪倒了下去,泪花子乱转。虞氏摇头气叹:“那徐盈儿,到了临了的时候还一把骨气地把我们骂了个遍呢,你倒真是的,还没开始审,就这个样子了,让我倒不好说什么了。”
丽姨娘这会儿也被请来坐着,一副不明白情况的样子。虞氏看了丽姨娘一眼,仍是温和地道:“文姨娘比我进门还早些,是这府内的老人儿,从前在襄阳的时候,还是文姨娘帮持着老太太把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么多年,功劳苦劳加在一块,就是我也不好在文姨娘面前露什么主母威风,丽姨娘,你说是不是?”
丽姨娘不明就里,只顺着太太的话说:“可不是,我对文姐姐,向来是很敬重的。”
虞氏点头,将目光落在文姨娘低伏在地的头顶上,淡淡地说:“只是海水难量,人心难测,徐姨娘骄横无理,却不及文姨娘工于心计,城府深重。”
丽姨娘诧然变色,转过头看了看伏在地上不停颤栗的文姨娘,才对虞氏的话信了几分,身子不免往前探了探:“还请太太细说。”
虞氏临产在即,坐得久了难免有些疲乏,于是扶着书月,在厅堂里慢慢踱着步子,一边道:“丽姨娘许是不认得堂上此人,这是陈三,是当年绑走言儿的人贩子。”
丽姨娘自然记得那个逃去关外的人贩子,在他脸上认了认,果然是凶神恶煞的,于是收回目光:“这人不是徐盈儿找去掳走大小姐的么?怎的跟文姨娘有关系?”
虞氏笑了笑,在陈三面前站定:“他是汝州人,和文姨娘是同乡,他们二人青梅竹马长大,后来文姨娘被家人卖去当了丫鬟,才慢慢断了联系。”
虞氏话说了半截,丽姨娘却已经寻思出二人关系的微妙了,想来二人不止是同乡之谊。虞氏的手抚上小腹,里面的小东西又开始不安分了,虽有些不适,还是强打精神,继续道:“我派人到襄阳问了徐盈儿,果然,她当时起了绑架言儿的念头,是在庙里上香的时候,受了人的唆摆,这个人就是陈三。不止这一次,徐盈儿找登徒子祸害漪兰居,是因为听了文姨娘说,我要挟老太太,若是不让她留在襄阳看大门,就不帮老爷调京。我当时就很纳闷,不让盈儿跟着进京的事情本来也没几个人知晓,怎的盈儿就立刻知道了,原来也是文姨娘通风报信。”
丽姨娘闻言,眼睛瞪得溜圆,简直觉得不认得文姨娘了一般,可文姨娘一句话也不辩解,只伏在地上筛糠般得颤抖,又由不得丽姨娘不信了。虞氏继续踱着步子,声音有些疲惫:“要说之后那回,真是一石二鸟之计,若是盈儿得手,我就遭罪了,若是盈儿不得手,下场就如现在。我本也以为,文姨娘所要对付的,是我们两人,不过到了京城,一切风平浪静,我还怀着孩子,也不见文姨娘有所动作,看来,文姨娘的敌人,只有徐盈儿一人罢了。”
闻言,文姨娘的肩头忽然动了一下,静了半晌,总算开口说话,声音没甚气力:“太太霁月光风,温恭直谅,我凭什么敢嫉恨太太呢。”
听得这般夸奖,虞氏只将嘴角微微扬上,将步子踱到文姨娘的面前,说:“我确定你的敌人只有徐盈儿之后,忽然想到她事败之后莫名其妙的流产,大夫说她是吃了损胎的方子,可丫鬟说那方子是刚刚换的,事情太巧,我就顺手去查了一下,竟让我查出,给盈儿开方的游医,竟是从前跟着陈三一处厮混的,想来盈儿落胎一事,也非偶然。”
忽然一声冷笑从文姨娘鼻中哼出,随即淡淡地承认了所有罪名:“我只恨她,我自入门,就没少受她的羞辱,纵是猫儿恼了,也还有三分脾气,总教她知我的厉害。”
虞氏扶着腰,脸色已经些许发白,之前腹中的隐隐不适,已经转为磨人的疼痛,于是只想赶紧了结此事,可以回去休息:“如此,我只能将你交由老爷处置。”
文姨娘从地上跪起身,又行一礼:“我自己做错事,又被太太识破,自愿领罚,只求太太念在与我往日情分,放陈三一马。”
陈三被堵着嘴,闻言呜呜地乱叫。
虞氏眸色一沉:“难道你二人到现在还有情?”
文姨娘轻轻地自嘲而笑:“都一把岁数了,只能自叹无缘了,只是我已经倒霉,就只希望他平安。”
虞氏咬着唇,手指抓紧袖角,摇头:“他案底深厚,又是逃犯,我只会将他交给官府。”
文姨娘抬起头,哀求地嘶喊了一声:“太太……”
却见虞氏一脸惨白,握着书月的手,缓缓地跪坐下来,汗珠子已经颗颗从额角滚落,虞氏缓了几口气,对书月说:“请大夫。”
一直在偏厅的锦言也奔了出来,一把握紧虞氏的手,看见母亲疼痛难忍的模样,一阵心慌,抬头让她们先看住文姨娘和陈三,然后与几个婆子一起,把虞氏扶回卧房,虞氏躺下,喘着粗气说:“这小东西,怎么这么着急。”
锦言握着母亲的手,轻声地哄着:“它是想早点出来看我这个姐姐。”
这边锦言正被虞氏的呼痛声扰得心里发慌,那边阿棠已经进来,惊慌未定,欲言又止。锦言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沉沉地问:“什么事儿?”
阿棠吸了口气,郑重道:“城门被破了。”
虞氏一皱眉,闷哼一声,抓紧了锦言的手。锦言心里突突地跳:“瓦剌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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