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如雪,红叶长安》第5章


今日还真是被这个小姑娘赖上了,不仅要管吃,还要管住。
四月的天不是很冷,萧吟风拿了件薄毯给她盖上,熄了蜡烛便去里屋休息了。
萧吟风床上躺了一阵子,觉得有些不妥,又下了床将两屋之间隔着的门打开,这才满意的躺回了床上。
次日苏澈是循着香气醒来的,睁开眼便看到眼前的饭桌上摆了几道可口的小菜,还有两碗粥。
萧吟风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两双筷子,见她醒来,便说道:“吃了饭赶紧回家,今天准你休息半日,下午再去京兆府。”
他仍是穿着昨日那件杏色的轻衫,青丝半束在脑后。
少年身材修长挺拔。站在门口逆在阳光里,带着柔软的色调,越发迷人。
苏澈忙不迭的点点头,乖乖坐到了桌前。
萧吟风递给她一双筷子,又道:“你一夜未归,你师兄怕是又要担心了。”
师兄……苏澈这时才想起来她在家里还晾着个师兄。然后苏澈再也淡定不了了,抬起屁股就要走。
虽然平时锦言喜欢和她拌嘴,但是两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默契。那就是从不在外过夜,从不突然消失,去某个地方之前一定会互相转告。
萧吟风见她急迫的想要离开,忍俊不禁的笑了声:“苏澈,把粥喝了再走。不然难为哥哥我一早起来就去忙饭了。”
苏澈面上红了红,又坐了下来,一点点的抿着粥喝,有些烫。
粥是甜的,苏澈本以为自己不喜欢甜味,可今天喝了竟觉得意外好喝。
等苏澈酒足饭饱的回到家后,果然看到了一脸幽怨的蹲在墙头向远处眺望的锦言。
锦言那厮见她走进了巷子,漂亮的翻了一个白眼从墙上跃了下去不见了。
啊,他师兄生气了,要耍小性子了。
苏澈见他这样,心里那最后一丝丝愧疚也都悄无声息的湮灭了。
她不急不躁的走到门前,推了推大门,推不动,再推了推,还是推不动。
苏澈轻笑一声,翻身上墙。
锦言站在院子里,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她:“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知道回来,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兄?”
苏澈坐在墙头晃荡着脑袋说:“阿澈去赚钱了,赚了钱还要养师兄。”
锦言脸一阵红一阵白,瞪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苏澈知道锦言是担心她,便不再气他,轻轻跃下墙头,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进屋。
“阿澈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
锦言别扭的挣扎了两下,见她知道错了才放弃挣扎,任凭她拉自己进屋。
“苏澈。”锦言进了屋,抱臂站在门口正色言道:“你是不是和萧吟风过了一夜?”
苏澈听他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是啊,怎么样?”苏澈坐到桌前顾自倒了一杯茶水,看着锦言。
锦言的表情变的微妙,他坐到苏澈桌前,语重心长的说:“阿澈,不是我说你,女孩子要矜持,要自重知不知道,你越是往人家脸上贴人家越不会喜欢你知道吗?”
“停!”苏澈赶忙喊道。
“怎么了?”锦言不解。
“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萧吟风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锦言冷笑:“都在一起过了一夜你告诉我不是那种关系,咱大唐民风开放的很,你不用藏着掖着。”
苏澈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高了八度:“昨个捉完那伙绑匪他请本姑娘吃饭,本姑娘困了一天所以不小心睡着了。锦言你再乱猜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哼。”
“这样啊。”锦言沉思,又道:“他有没有吃你豆腐?”
苏澈哼笑一声,道:“本姑娘不如豆腐白,一般人吃不得。”
锦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是了,只有我们阿澈吃别人豆腐的份,没有人敢吃我家阿澈的豆腐。所以阿澈,萧吟风这块白豆腐你吃不吃?”
苏澈做沉思状,嗯,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锦言敲了她脑袋一下说道:“你没勾引男人的本事知道么?除了你这个人是个女的,你有一点像女人的地方吗?”
“啊……怎么会,我明明也是个好姑娘。”苏澈揉揉头,因在思考所以反应慢了半拍,忘记了还击。
锦言坐在她旁边,问道:“这样啊,我问你,你要是喜欢一个男人,你怎么得到他?”
苏澈考虑了一阵,犹豫问道:“告诉他……我心悦你?”
“他要是不心悦你呢?”
苏澈挽了袖子,说道:“打晕了扛回家,每天让他都看我一个人……?”
是也,朽木不可雕也。
锦言道:“你这样,也成。”他笑的狡猾,却不点破。
有的没的聊了许多,锦言喝了口茶问道:“你什么时候再走?”
“嗯……午后,你这次去不去?”
锦言点点头说道:“去,不过既然你今日上午有空就跟我上街把师父留的字画卖了去吧。”
苏澈点头,自知他们存粮所剩无几,再不赚钱就要饿肚子了。
两人去了顾容然的卧房,把能拿去卖的画都拿了出来。
苏澈将那画一幅幅展开,看看有没有一些不能卖的,她问道:“你说我舅舅还回来么?”
锦言头都没抬,亦未说话。因为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
第6章 恶毒夫妇五
作者有话要说: 算错字数了,今日就双更了,。
咦。苏澈打开一幅画,把锦言也吸引了过来。
两个人凑到一起去看那幅画。
画上是一个红衣小姑娘在桃树上酣睡。
那小姑娘看起来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清澈,无忧无虑的躺在桃树上阖着眼眸。三分调皮七分天真。是江南女子温温婉婉的样子。
画的题名是,桃歌。落款容然。
是苏澈的阿娘。
原来阿娘年轻的时候是这般模样,苏澈拼命忍了忍眼中的酸楚,将画收了起来,像是想起什么一样,一双手慢慢的,郑重其事的打开一幅幅画。
可是并没有她想要的。
舅舅并没有给她的爹画画像。
想必她的爹,那个叫苏叶言的男人,应当是很好很温柔的一个人。所以她娘才会为了他殉情。
苏澈虽是扬州人却生长在京城,任她长得如何如水柔纤弱,也学不来她娘举止眉眼间的风情。
苏澈的阿娘,虽无扬州闺秀的风范,却确确实实是韶华光阴里一个花季女子该有的活泼可爱。
锦言将她手中的画夺了过来说:“看什么看,走了。”
锦言将所有的画都收了起来,却心中了然苏澈所想,将那副桃歌留了下来。
画上女子,桃歌,锦言再熟悉不过。
年少时,她曾当过他一段时间的老师,是个比水还要温柔几分的女子。
苏澈笑了笑,拍着锦言的肩膀说道:“等本姑娘赚了银子,请你吃饭。”
“呸,小爷我今个开始自力更生,你赚你的我赚我的。”锦言道。
“那我也要请你吃饭。”
“喔?这样啊,那我就不客气了。”锦言笑道。
两个人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到了京城当铺将顾容然的画都当掉之后,拿着银子好好的开了顿荤。
可怜的两个娃。
午后两人结了伴去了京兆府,官府衙役告诉他们,萧吟风正在提审犯人,听说那绑匪全都招了,正在对口供画押。
说着那小衙役满脸的崇拜。
苏澈心中暗自不爽了一把,明明那天是她打探的情况,还把钥匙弄到了,结果力气活是她的,光环全都是萧吟风的。
可这不爽之感也就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因为萧吟风从赏银里拨了五十两黄金给她,虽然只是定金,却足够苏澈对萧吟风五体投地了。
他今日穿的是那身风骚的红,可苏澈觉得这骚红竟无比赏心悦目。
萧吟风见她拿了钱,嘴角都要咧到耳根了。细长的美目里不禁嗜了点笑意。
他转头看见了锦言,对他点头一笑便悠然离去。
萧吟风走后,一位陪他审犯的衙役交给苏澈一封信,他说刚才萧爷等了姑娘半晌姑娘都没有来,就先审犯了,让我把这封信等姑娘来了交给你。
信上只有五字:子时,最欢楼。
锦言凑过来看了两眼,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苏澈将信收起来说道:“我想大概是……捉贼。”
难道还有别的事情,你要告诉别人萧吟风去逛窑子,九门提督府萧吟风的小迷弟们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把人淹死,不要活了。
要说这最欢楼是什么地方,那是讲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几字寥寥带过,便是夜夜笙歌、缱倦缠色授魂与夜夜合欢好,说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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