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臣_燕云客》第77章


严鹤臣和明珠两个人都对这些一知半解,严鹤臣到底知晓得更多几分,他的手指流连与明珠之上,每过一处犹如春火燎原,点燃她的每一丝热情,她含羞带怯且又生涩的逢迎,比世上所有的佳酿都要曼妙。
严鹤臣专心劫掠她的芳泽,感受她身体的紧绷和松弛。
倏而,“痛。”明珠噙着泪眼抬头看向他,在喜烛的光影里,她眼角那滴眼泪我见犹怜。严鹤臣轻轻吻去,把她揉碎在怀中,他长长地喟叹:“我轻些,可好?”
就算动作再轻,明珠痛得泪珠子滚落,严鹤臣看着自家夫人难以招架,他的额角渗出了两滴汗珠子。
首战铩羽而归,严鹤臣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丢盔弃甲,溃不成军,他平躺在明珠身边,明珠又往他怀里缩了几分,小小的一团,就这般泪眼迷蒙地瞧着他。
严鹤臣当真是心疼得紧,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再不欺负你了,你莫要哭了。”明珠咬着嘴唇,过了半晌才问:“旁人也这么痛么?”
严鹤臣所知甚少,拿捏着语气:“约么……约么是吧。”
“那还有那么多人一趟趟的往勾栏院里去,铁打的身子骨么?”明珠的声音还喑哑着,严鹤臣把她的脑袋搂在怀里:“许是往后就好了呢?今日便作罢吧,你累了一日,明天还要招呼旁的命妇们呢。”
轻纱幔帐之外,红烛高照,红帐之下,鸳鸯交颈。
蟹壳青的天色落在茜纱窗上头,喜烛烧了一整夜,只剩下微若游丝的一小段,火苗依旧轻轻跃动着。明珠多年养成的习惯,天色蒙蒙亮着就醒来了,一抬眼正瞧见严鹤臣在看她,二人四目相对,床上还铺着大红的锦被,吉服散落一地,当真是一幅让人不忍多看的场面,严鹤臣比她更坦然几分,轻轻吻过明珠的唇角:“这两日能多睡会,怎么这就醒了呢?”
“习惯了,到了时辰便睡不着了。”严鹤臣手臂一伸,把她搂在怀里,天色将明未明,明珠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严鹤臣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细细的吐息让明珠想躲,严鹤臣偏不让她躲开,伸出手往锦被深处探去,轻声调笑变成了低低轻喘,也不知何时又变了味道。
严鹤臣的手指流连过明珠光洁的脊背,感受她身上线条与轮廓的起伏,明珠抬眼瞧他,严鹤臣低声在她耳边诱哄着:“再试一次,嗯?”
明珠向来都是有求必应的,这女郎心里柔情万千,只会婉转承恩,又温柔地回应,既不愿意让他不欢喜,也不会说些伤人的话捅他,严鹤臣有意把动作放得更轻,亲吻也变得更缠绵缱绻。严鹤臣没有上过战场,可攻城略地的书也看过七七八八,他携带着不容置疑的雷霆之势,却又在明珠身上化为了绕指柔。
这次比昨日夜里更顺遂些,明珠的眼角依旧噙着泪,可身子却不像上回那么紧绷了,严鹤臣吻住她的脖子,只觉得触手光润如玉,这脖子下一秒就能被他碰断,他小心地吻过,轻声问:“痛得厉害吗?”
明珠摇了摇头,在他怀里轻轻地顺气:“好多了。”这好多了,只怕是不像昨日那般疼得紧了吧,严鹤臣知道她的意思,叹了口气:“也不急在一时。”明珠并没有体察出个中滋味,严鹤臣却餍足得紧,大有一种食髓知味的感受来。任世间女子百媚千娇,可偏只有明珠,让他难以自持,意乱情迷。
二人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严鹤臣叫人抬热水来沐浴,给明珠穿好了衣服,见她眉宇间依然带着疲惫,索性也不传早膳,二人又在床上小憩,一直到了中午。
下午开始,便有命妇过来贺喜了,晋国公夫人带着几位身上带着诰命的命妇,浩浩荡荡地往府中来,明珠打起精神戴着满头钗环,和她们你来我往的闲聊几句。早先她们只知道太后认了干闺女,是翰林院院判的大闺女,张季尧是官场上的狠角色,又这么多年韬光养晦,他的闺女只怕也是狠角色,没料到明珠噙着笑,眉目间四平八稳的带着一团和气。
晋国公夫人有几分相人的本事,这女郎两眉中间舒展平和,眼神清澈持重,是个讨人喜欢的女郎,难怪太后喜欢她,今日是她的喜日子,大家说的话都是讨巧的,送走了几位夫人,尔雅带着明珠去看府里的礼单,把东西都收到库房里去。
明珠走回太平馆的时候,还没喘一口气,就听见紫禁城里有种磬声轰然响起,缭绕在整个京畿,振聋发聩,让人觉得从心底里升起不安来,宁福跌跌撞撞地跑来说:“宫里头发丧了,太后薨了。”
明珠正好瞧见桌子上太后让熙和姑姑赏赐的盒子,她抬起手把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盖子,里头放了一块不只是什么材质的牌子,上头那烫金的五字几乎晃了明珠的眼睛。
婚期本是要有三日整的休沐的,如今太后薨逝,他们两个人都不能再堂而皇之地休沐了,严鹤臣换上了朝服,明珠把朝珠给他挂好,严鹤臣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今日委屈你了。”
明珠轻轻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可委屈的呢。今日作罢,最迟到了后日,只怕宫里也要传话让我们这些人前去吊唁了,做臣子的也不该在这上头推三阻四的。”
温柔便是明珠最大的优点,世间女子各有各的美,要么千娇百媚尽态极妍,要么风情万种欲罢不能,明珠是柔和的湖水,是空旷沙漠里的绿洲,她没有疾言厉色的恼怒,只剩下万川归海的平静,这样的女人比任何一种都要迷人,都要让人觉得欲罢不能。
严鹤臣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今日晚上只怕要宿在宫里了,明天定会回来的。”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明珠走回了自己的太平馆,里头已经把昨日荒唐的痕迹打扫干净了,躺在簇新的被褥上,明珠闭着眼,轻轻把手放在自己身边的位置上,轻轻描摹着,好像在感受严鹤臣的体温。
这一夜过得好像比往日都要更漫长几分,转日府里的大红灯笼都被撤了下来,明珠也不能像新妇一样穿喜庆明艳的颜色,她把园子里的花带着人修剪了,很快就过了午时,就听外头有人传话,说是卢氏递了牌子,来给夫人贺喜。
第69章 
明珠说请进来吧; 她心里头当真是不乐意见的,可嫁到夫家的头一日,连自己的继母也不见; 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卢氏原本还带着张知珞; 却被守在门口的宁福拦下来了,宁福把严鹤臣那套笑面虎的本事学了个十足十:“我们夫人已经在花厅等着您呢,我领您过去,哟这位爷是……张家二爷吧。”
他打量着张知珞:“我们严大人不在,府里只有夫人一位女眷,您进来只怕不大合适。”母家的兄弟过来其实也不至于拦在外头不让见,只是张知珞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严鹤臣专门嘱咐了府里头的下人们; 不许把他放进来,宁福虽然是照着规矩办事; 可看着这位张家二爷吃瘪的样子,也觉得十分畅快。
张知珞心里气得牙痒; 他本来被严鹤臣暗算之后就怀恨在心,今日是有意过来奚落一下明珠的,没料到竟然连大门儿都没进去,上来就吃了个闭门羹; 卢氏阴阳怪气道:“瞧瞧您这的好规矩; 怎么把夫人的娘家人都拦在外头了呢。”
宁福十分和气道:“瞧您这话说的; 甭管什么时候,都得讲规矩不是; 您要觉得不合适,就在门口等一会儿,等奴才进宫问问严大人的意思。”这一来一回只怕要等两个时辰,他们若是就这般在严府外头站两个时辰,只怕不知道自己的脸该往哪放。卢氏强咽下一口气,青着脸对张知珞说:“你先回去吧,严府到底也比不得家里,规矩也更多些。”
这站在大门口,只是门外也没有别人,宁福也任由她去说,横竖明珠温柔贤淑的名号传了不是一日两日了。宁福摆了一个请的手势:“卢夫人请吧。”
张季尧如今身上挂着从一品的衔儿,卢氏也被皇上赐了二品诰命,她觉得自己在身份上已经高了明珠半头,就算是郡主又如何,可等到了花厅,依然被阵仗吓了一跳。太后新丧,明珠也不能公然穿红戴绿,她今儿的衣着十分素净,一双眉眼依旧像过去那般温吞秾丽。尔雅端庄地立在她身边,十来个丫鬟都站在后头任她驱使着。再往后还有十多个小厮,把花厅围得牢牢的,看样子,只待见势不好便一拥而上似的。
这样的排场,就算是皇宫里头的主子娘娘,也不敢有这样的架门,怕是严鹤臣把自家夫人看重得像眼珠子,生怕有半点错漏。明珠的身上没戴什么首饰,可卢氏到底也是正二品的诰命,最起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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