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带我去爬墙》第56章


而眼前这一只,有个名字,叫做“云华”。它竟是被雁西训服了,甚至甘做传信的差事。
显然这样的情景阮阮已是习以为常,想当时初见它这样的登场还有些惊慌诧异,如今见着却是只有兴奋,大眼里闪着亮光,探出手就要去摸一把那雪白的羽毛。
可惜,云华大人并不想配合她,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此时正恶狠狠的瞪着阮阮,绷着的鸟喙,僵硬的身体,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处在愤怒的边缘。
阮阮一挑眉梢,收回要伸向雪鹰的手,一垂头,再抬眼,竟是一副楚楚可怜样,举手就伸向雁西的衣袖,作势要拉。
云华将她的动作的看在眼里,随着她的手离雁西越近,云华的毛开始慢慢起立,终于,在即将触到衣袖的最后关头,云华的羽毛根根立起,俗称“炸毛”。
只见它双翅一挥,一个扑腾猛地冲到了阮阮的肩头立好,还偏头蹭了蹭阮阮的脸颊,甚至任由阮阮将它抱到腿上顺毛,乖巧得与方才判若两人,哦不,二鸟,若忽略它眼里的不爽的话。
阮阮如愿以偿,摸着雪鹰还有些僵硬的身子,羽毛也不甚柔顺。但是这不重要,看她看向雪鹰的眼里是得逞,还有鄙夷,就知道这结果她早已预料。
这样的情景都多少次了,为何还是学不乖,不过这一招,还真是屡试不爽。
云华红着眼瞪她,一肚子的火却只能憋着,感觉到羽毛被阮阮捻起,当即更是火起,你竟敢动我美丽的羽毛!可是,接受到阮阮挑衅的眼神,它还是败下了阵。
垂下了头,扭头可怜巴巴看看一旁读信的雁西,没得到半点回应,它终于看清了现实,放弃了挣扎,罢了罢了,眼不见心不烦,干脆闭上它的鹰眼,一头扎进阮阮怀里,本大人不与你这愚蠢的女人计较!
唉,从雁西的得力小帮手,到可有可无的送信鸟,中间竟是只隔了一个阮阮,二十多年的感情,竟是抵不过一个阮阮,鸟生啊,真真是无常,叫人叹惋!
说到这云华,其实并非雁西所训,从雁西出身,它就在雁西身旁,多少年来,也是风雨共济,它的一颗心,也是完完全全送了雁西。
可谁知,天意不公,造化弄人,它在外奔波辗转为他挥断了翅膀,却是被这恶毒的女人趁虚而入,抢了它的雁西,想到此,就是一把辛酸泪。
可这女人,竟还得寸进尺,叫它看他们甜甜蜜蜜还不够伤心,偏要来招惹于它,想摸它的一身宝贝羽毛,摸它宝贵的身体。
怎么可能?抢了我的男人,还要糟蹋我的身体,世上怎会有如此恶毒如此无赖之人!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于是,初次见面,这一人一鸟一对眼,便是天雷地火熊熊烧,闹了个鸡飞狗跳。
最终,以阮阮被啄伤了手而罢休,而云华,正是洋洋得意嘲笑阮阮无用之时,竟收到了雁西的一记怒目,那一身的寒意,叫它鸟身一抖,鸟胆一寒,终是装了一把可怜,俯首做了小,摇摇晃晃瑟瑟缩缩靠近了阮阮,蹭了蹭她的手臂,表示讨好。
雁西在给阮阮上药,寒着一张脸,怒火有些中烧。
阮阮难得见他如此,也是一阵心虚,瞥一眼装可怜的某鸟,也是有样学样,眨巴眨巴大眼,拽着雁西的衣袖摇一摇,又变成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雁西气是消了大半,却是没轻易放过他两,云华被关了禁闭,而阮阮嘛……嘴肿了两日未消。
这事就这么揭过了,可从此,这一人一鸟算是结下了梁子。
只可惜,阮阮将云华的弱点吃的死死,云华竟是再无翻身之日,思及此,又叹鸟生漫漫,何其艰难。
雪鹰一边吃着阮阮送到嘴边的芙蓉酥,一边回想着它的悲惨鸟生,还抽了思绪换了个姿势,叫阮阮去顺另一处的毛。
雁西读完了信,一抛,那纸便落在一旁的烛台中,火舌一卷,便化作了灰烬。
感受到环在自己肩臂旁的手臂蓦地收拢,雁西的下巴搁在了自己肩头,阮阮微微侧头,眼里写着疑问。
雁西半晌不语,阮阮却能看出他眼里隐隐的波涛汹涌,像是激动,又像是惆怅,有些复杂难说。
阮阮也不问,浅浅一笑,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显而易见地安抚。
突然没有了顺毛的手,云华睁开了眼,探出了头,就看见了自家主人难得的情绪外露,和那恶女难得的温柔。
偏着头想了想,云华识趣的蹦回了桌上,一扑腾,展翅飞走,自然,它眼里的不情愿暴露了它的想法,看在雁西的份上,就让你这一回吧!
看着飞走的云华,雁西眼里有了一抹很淡的笑意,“云华,是我娘留给我的,自我出生便在我身边。”
接收到阮阮疑问的眼神,雁西动了动,调整了下姿势,将阮阮拥得更紧,才接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它可算是我父母的红娘,也是定情信物。”
说完,雁西笑了,阮阮也笑了。
关于他的父母,她从未听他说过。也不知是怎样的一双人儿,会生出这样的孩子。云华做的红娘,那是一段怎样的因缘呢?阮阮有些好奇。
可惜,雁西却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了一个话题,“方才,它送的,是管图传来的信。”
尽管有些遗憾他不再说他父母,但一想,他肯说一句,已是难得,想想也就释然了。
云华这些日子都是在为管图传信,阮阮是知道的,想来他要说的是正经事,阮阮也不插话,静静听着。
“四方海已定,在浮图岛设庆宴,邀惊鸿赴宴。”
阮阮眨眨眼,等他的下文。
“你想去吗?”
阮阮咧开了嘴,一转身子一偏头,手就缠在了雁西颈后,唇上一个轻啄,代表了回答,再然后,唇齿又纠缠在了一起,意乱又情迷。
缠绵间,雁西顺着她的下巴,颌骨,一路细细密密地吻到她的耳后,若即若离中,在她耳边留下一句轻语呢喃,“我父母的事,日后再与你说”。呼出的热气渲染了她的耳,瞬间染红了一片,冒着热气,心里更是塌陷,陷入了一片柔软,原来,他知道。
四方海的这一次宴,说是贺四方平定。实则,他们对惊鸿岛的承诺,到了兑现时候。只不知,惊鸿岛究竟会提什么要求?
不过两日,惊鸿岛便做好了准备,整装待发。
到了出发的日子,除了雁西与阮阮,还是莫离跟叶戈,整整去了六艘船。
至于琉盈,她倒是想去,却是没这个机会,与莫离一番斗智斗勇,终是落了下风,被困在了岛上,咬牙切齿,终是无可奈何,她的一众师兄弟和柳伯都不帮她,她还能如何。
从浮图来惊鸿时,雁西还是晏夕,阮阮只是阮阮,而此番再去,晏夕已成了雁西,阮阮也不只是阮阮。
一路上,两人不经意的腻歪,更是羡煞一干人的眼。
四方海如今是个什么局面?
如莫离当初所说,势微的几岛见势不妙,也是自觉,各自依附一方,俯首称了小,算是保了性命。
浮图俨然成了四方之首,掠云与金银却不甘示弱,隐隐结盟之势,也叫浮图忌惮,不敢妄动。
能成一方之首,光有野心显然不够,既看出这局势再难大动,再继续下去不过两败俱伤,得不偿失,几家也就此罢手,干脆握手言和,从此,四方海三足之势已成。
此番设宴,打的四方海的名头,自然是三岛共设,季风与蔡钱,更是一早就在浮图岛上等候。
如今,四方海一派和乐,这安定由多少鲜血造,这海底,掩了多少骨,却是无人再计较。
大海太过汪洋,这千千万万人的鲜血也激不起风浪,更不说那鲜红,晕开便是乌有,转眼便会被蓝色覆盖,留不下半点痕迹。
也有明眼人说,“早晚会有这么一着,如今这结果,已算得上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古今中外皆如是,何况这海上,本就岌岌可危,一触即发。”
且无论如何,这海上,终归风平了浪静,除却管图几人的忐忑疑惑,各家手下对这胜利的庆宴,都是满怀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心累的作者只想说一句,求收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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