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街安》第30章


拔出佩剑,叶清风加入打斗。
夜里视线模糊,隐藏在树林中的人她看不清有多少,可光是出现的土匪就有五十多人。
而他们只有十名锦衣卫,其余十多名假扮胡商的都是不经打的。
杀了二十余人后,陆陆续续有锦衣卫开始受伤,而对方似乎还有其他的埋伏。
司砚见情形不对,下了撤退的命令,叶清风忙跟着司砚撤,在大佬身边,总是会有安全感点。
可来人却不像是普通的劫匪,司砚他们都丢了财物,但对方依旧步步紧逼。
接连有两位锦衣卫遇难后,司砚意识到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抢劫,而是要他命的。
皇上他,竟恨决至此吗?
司砚的脑海中刚冒出这个想法,边有暗箭飞来,忙按着叶清风趴下,没成想他脚下一空,两人一起滚下草地,停下时,已经是在一处山涧里。
司砚的腿脱臼了。
叶清风倒是无事,她起身时看到那些劫匪又追来,急忙拉着司砚要跑,却听“嘎达”一声,司砚替自己正了骨,可伤了筋走着疼,跑不快了。
叶清风左右张望,心一恨,先把司砚推下河,她迅速跟上。
山涧溪水湍急,叶清风怕司砚会被冲没了,紧紧抱住他的一只手,呛了十几口水。
她自小长在大漠,不通水性,每次感觉要沉下去时,都会感受到腰间有股力托起自己。
不知漂流了多久,直到小溪变大河,叶清风才无力地爬上岸,递给司砚一只手,有气无力说道:“给。”
司砚没接,他被叶清风推了那一把,差点没被呛死过去,在水中这女人重就算了,还死死抱着他,这在水中可是大忌。要不是他水性极佳,今晚他们都得做水鬼。
叶清风喘着起,单薄的夏衣早已湿透,伴随着她的喘息声,胸前跟着上下起伏。
司砚无意中看了一眼,立刻偏过头,默念了几句老夫人常念的南无阿弥陀佛。
他的腿还是抽抽地疼,今夜是走不了了,且两人的衣服都湿透了,还没换洗的衣裳,脱了吧又碍于叶清风是女人,不脱明天他保准生病。
一时间,司砚有些不知所措。
而神经大条的叶清风已经在拧衣服的水,她看到司砚坐着不懂,奇怪道:“大人你不脱了衣裳吗,湿漉漉地穿在身上,会生病哦。”
司砚:……
他倒是想脱,可这不是不方便吗!
见司砚不说话,叶清风摸到自己的裹胸布,才想到可能是自己在司砚不好意思,她背着司砚坐好,“可以了大人,这样我就看不到了。”
听身后的人还是没动静,叶清风觉得有必要澄清下自己,“放心吧大人,我是不会偷看的。”
这会子,司砚突然觉得自己才是羞答答地良家妇女。
最后,司砚还是跳着到灌木后脱了衣服,拧干后晾在灌木丛上。
经过一夜的厮杀,两人都没有睡意。
叶清风想到那群招招夺命的劫匪,问司砚:“大人你知道,今晚的劫匪是什么来历吗?”
一开始司砚以为是皇上派来的,可冷静后想起来又不可能,皇上可能是想借六星骰的人灭口这些锦衣卫,但不会自己派人来灭口,因为这样损人不利己,皇上还没那么蠢。
既然不是皇上,那又会是谁呢?
是他们此次的行动已经暴露,被六星骰的人知道后,前来灭口吗?
这个答案,司砚也还没想明白。
叶清风没得到司砚的答案,她想看看司砚是不是睡着了,刚弯着身子站起来到灌木丛时,便被一个炙热的身躯抱着滚下。
司砚滚烫的掌心捂着叶清风的嘴,示意她别出声。
叶清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此时的司砚只穿了件里裤,好身材展漏无疑。
而远处传来的狗吠声渐渐靠近,让两人的脸色都越发凝重起来。
第32章 六星骰5
半个月前,滨城里来了不少方士,据说有能吐火和会升天绳的,二虎和他哥哥大虎想去看很久了,今儿天还没亮,就带着自家大黑狗进城。
二虎牵着大黑,“哥,你说那些方士会是妖魔鬼怪变的吗?”
大虎今年十六,已经在帮村里宗祠跑腿了,不比十岁二虎的天真,他只是想去瞧个新奇,“这世上哪有妖怪,不过是老人编瞎话骗你们小孩的。”
“我不信。”二虎以前尿床,他奶就告诉他会有炕精带走他,对此他深信不疑,稍微大点后他就算憋到早上,都不敢下炕。
大虎哈哈笑了一声,摸摸弟弟可爱的头,牵过大黑后,却听大黑突然对着一处灌木汪汪叫。
谨慎的大虎拉着弟弟往后退。
而灌木后的叶清风和司砚很尴尬,叶清风听到有狗吠声不敢再动,两人脸贴着,司砚的心跳“砰砰砰”,听得叶清风这辈子头一回热了脸。
“是谁?”
有个比较稚嫩的声音在问。
叶清风一听,便知不是追杀他们的人,应该是过路的少年。
“嗷呜”
她学着狼崽子低吟了几声,一手轻拍着灌木,动静不大,但足够吓跑那少年。
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清风一手往下撑,仰头去看外头的动静,见没人后,长舒一口气,坐下后想拿回手,却看到自己的手放在司砚的胸前,他隆起的肌肉一鼓一鼓的,硬实得像石头,和他白净俊郎的面孔实在不像是一个人。
胸肌都那么发达,那腹肌呢?
叶清风不由低头往下看,才须臾,便听司砚沉着嗓音问她,“你摸够了吗?”
叶清风忙收回手。
“刚刚是你先拉我的啊。”叶清风觉得有必要说清楚,不然日后司砚要是说她非礼了他,她可就辩解不清了。
说完,叶清风便风也似地跑出灌木丛。
她蹲在河边,掌心尤有余热,深呼吸一口,掬起一捧水啪在脸上。
“呼”
冰凉凉的,这下不会乱想了。
她洗完脸,司砚也穿完衣服出来,晨起的一缕阳光拂过山头,恰好洒在二人的脸上。
现下叶清风的头发是披在背上,虽未施粉黛,却也格外地清丽。
经过方才灌木丛里的接触,二人心里都有些尴尬,纷纷默契地转移视线。
叶清风指着前方的路,问:“这里去滨城,要多久?”
司砚干锦衣卫三年,当指挥使也有大半年,这南南北北的走过不少地方,眼下这里是滨城内河的下流,他们往回走一个时辰就能到滨城了。
回答完叶清风后,他在前头带路。
叶清风本来想把头发挽起来,司砚没让,他们假扮胡商的事已经暴露,得换个新的身份。
一男一女出门在外,不是兄妹就是夫妻,司砚选择做兄妹,叶清风十分同意,要他们演夫妻,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假的。
进城前,司砚潜入一户地主家,顺了两套公子小姐的衣裳,放下一锭银子便翻墙走了。
叶清风原以为司砚这种刻板正经的人是不会做行窃之事的,谁知司砚理直气壮地回她,“我放了银子,不算偷。”
可你不问自买,也是不厚道啊。
叶清风再次对司砚改观,原来以前都是假正经来着。
而此时司砚想的是,方才听到那两少年的谈话,应该是今日城中有方士表演,他们换了地主家公子小姐的衣裳,容易被当成目标些。
叶清风则没想那么多,司砚给她什么,穿着便是。
不过,这中原内陆女子穿的绸缎长裙,她还真有点不习惯,特别还是粉色的,那么娘的颜色,嫌弃,到滨城后她一定要买过的。
两人换了衣服后出来,叶清风今日是粉色系闺阁少女,头发依旧披着,司砚不知从哪拿出一支玉簪给叶清风挽发。
叶清风不会,最后还是司砚帮她挽起青丝。
而司砚是一身白衣,平日里叶清风瞧他穿黑衣深沉,咋见司砚白衣穿身,没想到也是一位翩翩公子。
不由地,叶清风多看了两眼。
注意到叶清风粘上来的眼神,司砚拍拍衣裳细微地褶皱,昂着头道,“走吧。”
“哦。”
叶清风乖巧跟上,她现在是走淑女路线,得文静点。
过了会,
“步子小点,你这样像公鸡。”
叶清风:“……”
她忍!
“头低点,小姐都是含蓄的。”
“还有,不要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对,就是你现在的眼神,太不矜持。”
靠,忍不住了!
叶清风两手抱在胸前,跑到司砚前头,大声道:“你要求那么多,是选老婆还是管下属呢。再说了,地主家的小姐不都是有娇子坐的吗,你给老娘找的这绣花鞋,又薄又紧,老娘不走快点等着脚底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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