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街安》第52章


本想着提点叶清风几句,可人家偏偏没那个意思,她再说,便是多余了。
而在司老夫人看来,叶清风不懂世家规矩是小,主要是小姑娘看着有灵气,像她年轻时的样子。
所以对叶清风,司老夫人印象还算不错,就是这姑娘对她孙儿好似没多大兴趣,想来还需有人添几把火。
“哎!”
司老夫人悠悠地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她那个刻板的孙儿现在在干嘛喽?

此时,司砚正混在一群伙夫里头。
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进了肃郡王的守备军,做普通士兵难接触到长官,但伙夫不一样,无论职位高低都能见到。
做饭,司砚是不会的,但烧火还行。
他正蹲在炤前,面无表情地往炤里添材,煮菜的伙夫正在炖青菜,萝卜白菜……大杂烩,煮完加碗饭,便是一餐。
不得不说,军营里的伙食很随便。
“小石头,你去送下菜。”伙夫长从营帐外匆匆进来,脸色不大好,“叫你呢小石头。”
司砚哦了声,不急不慢地起身,路过伙夫长时,还被他推了一把。
“你动作快点,士兵等着吃饭!”
平常这个活不是司砚干的,等他走出营帐看到被抬走的一个伙夫兵时,心里明白这是有人受伤了。
司砚这次来,就是想看肃郡王养了多少人马,有没有越过律法。
他走到演练场,很可惜,这里的士兵很少,看来肃郡王还没嚣张到光明正大地养士兵。
分配完饭菜后,司砚借着送碗的空隙遁走了。
这里不行,就换一个地方。
肃郡王的封地地域一般大小,却很富庶,刚才离开的是他第一个踩点的地方。
撕了络腮胡,换上山羊胡,司砚在藏在山里土地庙的衣服换了衣服,眼下,他是个中年货郎,正挑着担去赶集。
下山的路有些抖,司砚走得慢,过了会身后便有挑着蔬菜鸡鸭的农夫经过。
“让让。”很不客气的态度。
司砚躬着身子,忙站到草丛里,给他们让路,这行农夫有二十多人,司砚笑着打听是不是他们村有喜事,他也好卖点东西,却被他们给推开了,货物散了一地。
直到那些农夫走远,司砚才从地上起来,看了眼地上的锣鼓泥人小玩意,小跑跟了上去。

话说叶清风这会子,她也在想司砚。
方才和司家两位夫人说话时,她总觉得她们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想了许久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要是司砚在这,她肯定是要问问的。
然而她却找不到司砚,也不知他去执行什么任务了,还要对外说在家养病。
走着走着,叶清风回到了万花楼。
她才进门,就听到里头打架声。
崔妈妈看到她,忙过来拉人,“我的好大人,你可算是回来了,里头的两位小祖宗快把妈妈的万花楼都给砸了。”
两位?
叶清风忙跑进去,看到扭打在一起的那尔礼和白庭烨,而白庭烨处在下风被按着,两人的脸上皆挂了彩。
“干嘛呢!”
叶清风吼了一嗓子,还不见他们停手,上前一手一个拎住,“那尔礼你还踹!”
叶清风看了眼狼藉的地面,从那尔礼的身上搜出一块金子赔给崔妈妈,把两人都拉进了自己的屋里。
“砰!”
她猛地关上门。
屋外刘妈妈和叶猛趴着。
叶猛:“用力打,让他们浑!”
听啪的一声后,刘妈妈道:“清风你别听他的,有话好好说。”
叶清风开门,“你俩都回去,别在这凑热闹。”
说完又把门关上,看着两个不服气的小鸡仔,她两手抱在胸前,“谁先说,为什么打架?”
白庭烨红了眼,抿着嘴不说话。
“没用的废物。”那尔礼骂了声,被叶清风踹了一脚。
“小孩家家的,怎么出口就是骂人!”
那尔礼的眼也红了,腿肚子被叶清风踹得疼,“我的事不要你管!”
“老娘还不想管呢!”叶清风看向白庭烨,“白庭烨你说。”
白庭烨抽泣着,哽咽道:“他说……说我不是你弟弟,是你收留的小乞丐。叶……叶大人,他乱说是不?”
叶清风摸摸白庭烨的头,瞪了那尔礼一眼,“对,他胡说八道来着。”
那尔礼被叶清风一瞪,鼻头瞬间湿了,他也委屈,从记事起,他就没人关心,没爹没娘,只有几个半大的哥哥,谁都没时间陪他玩。凭啥他白庭烨就能平白无故地捡个姐姐,虽然那朵儿一点都不好,但他不要,别人也不能要!
那尔礼歪着嘴,叶清风看着好笑,这就是个小孩,也不知她那三个哥哥怎么带孩子的,硬生生带成这般变扭的孩子。
在那尔礼低头时,叶清风叹了一声,顺便把他揉到怀里,“想哭就哭,又没外人。”
“谁要哭了!”小男子汉那尔礼推了下叶清风,暖暖的触感任是没推开,撅着嘴,“你可别忘了,你是有把柄在我手里的!”
“是是是,我的小祖宗们,你们都是我哥,可以不?”叶清风扶额道。
白庭烨拒绝:“不,我要做弟弟。”做弟弟可以被照顾。
那尔礼不服气了,“你不是,她没你这个弟弟!”
很快,两人又吵了起来。
没办法,最后叶清风一人一脚,一起踹到门外,“要吵架给老娘滚远点。”
白庭烨哭了,“叶大人,我不和他吵了,你别生气啊。”
那尔礼哼了一声,说了句你们等着,拍拍屁股走了。
直到饭点,叶清风才出来,看到坐在地上委委屈屈的白庭烨,就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白兔,没忍住,又摸了两下。
白庭烨抬头时,眼睛瞬间亮了,眨巴着星星闪闪。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
第49章 濮阳役事1
接下来的几日, 叶清风倒是过得平稳,除了那尔礼不时过来想惹她生气,但都被她轻易化解了。就连肃郡王, 这些天都没来找她麻烦。
可以说, 日子过得美滋滋。
不过, 这样的日子是比较少的。
濮阳那边传来匪乱, 还不是一般的匪乱,因为那里是肃郡王的封地。
皇上这回, 特意让司砚直属的十多人暗中潜入濮阳,至于具体调查什么,皇上只和许承尧说了,叶清风他们只要听许承尧的就行。
叶清风出发时,只和叶猛交了个底, 连夜走了。
在快到濮阳时,许承尧才说, 他们这次来是救司砚的,他在匪徒的手中。
听到这个消息时,叶清风的眉头皱了皱,这次的匪徒来得突然, 他们占了濮阳城, 用濮阳里的百姓做要挟,让官兵给他们准备两箱金子还有粮食。据说他们都是从北方过来的流民,可今年风调雨顺的,却不曾听说过有灾难。
叶清风一行十五人分五组, 她和张贺秋和徐岩一起, 本来就要做新郎的徐岩被突然抓来,婚期只能推延, 故此一路上都是脸黑黑的。
张贺秋又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三人一行,便安静得很。
现如今,光明正大地进濮阳城门是不可能的,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混进匪徒中,这个办法之前有官兵试过,但这次的匪徒组织警惕性极高,每次有陌生的面孔都会被发现,所以难度极大;另一种,就是夜探,趁着月色从翻城门进去,但眼下濮阳匪徒正和官兵对峙,他们巡逻密切,想钻空子也是很难。
两种方法都很难,可眼下必须有人能打入匪徒的内部,怎么办呢?
叶清风他们这组行动不是最快的,据说第一组进去的锦衣卫已经被俘虏了,这还真是个难题。
一连两天,叶清风他们都毫无进展。
月色渐浓,叶清风三人隐藏在树林里。
徐岩:“城门进不去,我们又不能强攻,再这么拖下去,损耗不起啊。”
张贺秋点点头,表示同意。
叶清风也头疼,“是啊,现在大人也在他们手里。”
张贺秋:“不如我故意被抓?”
叶清风摇头,“不行,和他们打了两天的交道,实在不像是流民组成的匪徒,反而更像是正规军队训练出来的。如果你进去,只会被严加看守,根本别想往外面传消息。”
从本朝建立,锦衣卫就存在了。
这一百多年来,锦衣卫一直是皇权的象征,他们代表了皇家最敏锐的探觉和最灵通的消息,各种手段在锦衣卫里都有。可是现在,在一群流民组成的匪徒中,却插不进一个锦衣卫的人,只能说这群人的来历不简单。
叶清风突然有个猜想,“你们说,这些匪徒,会不会不是流民,而是有心人专门训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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