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毒》第23章


?br /> 对视不过三秒,姜晏就意识到眼前女人的身份,他马上挂起客套的笑:“是太子妃吧?”
“啊,是是!”傅如卿点点头,隐晦地打量这人。
姜晏和姜翟外形还是有些相似的,面部的骨骼线条很像,但是从五官就能看出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姜翟清俊,威严中有贵气;而姜晏呢,长得也不差,但是眼底的阴影让他看起来贵气不足,煞气有余。
此时,姜晏和傅如卿互相打量着,傅如卿是好奇,这是她第一次遇见二皇子。姜晏就没那么单纯了,他看着傅如卿,那一瞬间他被她惊艳到,眼前一亮,但是想到她是傅如卿——他原定的二皇妃,他忽然掩饰似的把手别在背后,拳头紧握。
真是,太巧了!
傅如卿看着姜晏,敏感地感到不对劲,姜晏好像对她有一瞬间的敌意,但是下一秒他的眼神就诡异起来。
但是她又说不出这种危险的感觉是什么,似乎除了敌意,还有其他的东西?她默默地想。
姜翟看门口的两个人已经杵在那里半天了,还在“深情对视”,咬着牙喊:“如卿!挡着门干什么?让二皇子进来!”
傅如卿从善如流,看了姜晏一眼,出去了。
姜晏对她笑笑,随后踱着步子,慢慢来到姜翟面前。
姜翟趴在床上,侧着头说:“二皇子今天怎么想起来看大哥了?”
“皇兄,怎么能这么说呢?臣弟一直很关心皇兄,这不,一听到皇兄受罚,特意前来关心啊。”姜晏急忙为自己辩解,但是他的表情没能掩饰得好,一丝得意泄出来,在姜翟眼里怎么看怎么刺眼。
“是吗?”姜翟轻笑一声。
姜晏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但随即又恢复原状,姜翟都要看笑了,这变脸应该可以成为姜晏的绝活,哪怕不是皇子,去当个平民老百姓都能以此谋生。
姜晏忍住憋屈:“嗯。”
说完,他就在姜翟的寝室里转起来。四处打量。
说实话,姜翟虽然是太子,房间的规格也是按照太子的级别来定的,该有的添置必不会少,装饰得也算豪华。
但是和姜晏的宫院一比,就不算什么了。云贵妃和姜晏,一个在后宫,一个在朝堂,都有“来者不拒”的称号,只要想请他们办事,就必须交钱。
也有言官上书弹劾他们,但是无一例外地都被皇帝挡住了,皇帝对这些收礼行贿心里门儿清。但是,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从手里漏出一点给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又怎么了?
姜晏就在这里欣赏着堂堂太子的寝室,没有大块的红珊瑚摆件,没有千金一寸的碧血纱,没有皇帝亲手提笔的书法……看着看着,他的脸色慢慢转晴,心情逐渐高昂。
“皇兄,你这里怎么住得这么简朴?不说名家字画了,就连后院都只有一个太子妃呀,昨儿个还听说你纳了一个屋里人呢,怎么不在这里照顾你?”姜晏挂着笑,看完了这个“穷酸”的房间。转而欣赏姜翟动弹不得的模样。
这幅表情哪里像是来探病的,分明就是在找茬!
姜翟脸色淡淡的,既不生气,也没有失落。听到姜晏提到紫烟,他暗自忖度:看来东宫的下人又要筛选一批了,消息传得这么快,他身边一定安插了二皇子的人。
姜翟不急不缓地说:“无碍,住得好与坏,自在人心,至于女人,本殿下有太子妃一个还不够吗?”
姜晏眼底狠色一闪而过,应和道:“是是,皇兄说得对,只要能住,那里不是住呢?至于女人嘛,皇兄你有了这么漂亮的太子妃,确实不需要理会那些庸脂俗粉。”
姜翟听着姜晏言不由衷的话,看不出喜怒,点点头,这个话题就算揭过了。
姜翟的屁股疼得厉害。
从傅如卿进来开始,他就一直紧绷着,不放松的后果就是臀部大腿处的伤口又出血了,他动动身子,能感觉到黏腻的液体。
姜晏却不肯放过他,看姜翟没有再开口说话的欲望,眼神一闪。从袖口掏出一个玉佩,献宝似的把它伸到姜翟面前。
“皇兄啊,这是臣弟请人在清河寺开过光的玉佩,据说可以避邪,还望皇兄能够收下。”
姜翟漫不经心地给了它一个眼神,然后又挪开视线,对姜晏的卖弄不理不睬。
握着玉佩的手一下子捏紧了,姜晏勉力挤出一个笑来,随即在姜翟耳边念叨:“皇兄,您可别小瞧了这玩意儿,它的来历本来就不浅,据说是从西域的圣山上挖到的,偶然间被行商所得。又辗转到了臣弟手里。”
“现在这块玉呢,还开过光,正好可以去去晦气,皇兄你呀,最近可能诸事不顺,用它,那是正正好的!”
“皇兄……”
……
姜晏的声音嗡嗡嗡的在姜翟耳边环绕,他说到兴起的时候,还绕着姜翟的床转了一个圈,一百八十度的立体声传到姜翟的耳朵里,姜翟按捺住烦躁,暗暗地想:皇兄这个词他再也不想听了,真是够了。
在姜晏滔滔不绝的间隙,姜翟及时止住了他继续下去的欲望:“二皇子,本殿下知道了,收下这枚玉佩就是。”
姜晏的眉梢挑起,顺势接道:“那就好,臣弟除了玉佩,还带了些好东西,皇兄要不要看看?”说着,他竟然又往袖子里掏去。
“不用了!”姜翟沉声说,他看着姜晏,目光灼灼,“二皇子请回吧,你皇兄已经收到你的心意了,现在需要休息。”
姜晏眼里一丝暗色闪过。他赔着笑:“是!都是臣弟的错!竟然忘了皇兄还有伤在身,那,臣弟这就告辞了。”
“不送。”姜翟点头,冷着脸注视着姜晏离去。
门外。
姜晏一走出姜翟的房间,假笑就忽而消失不见,他脸上堆起的笑撤了下来,阴沉重新挂在眼底。
“呵,就和丧家之犬一样,还有什么得意的。”他回头,看着姜翟的房门,勾起唇角,挑衅一笑。
大摇大摆走在东宫里,姜晏好心情地在姜翟的地盘里逛着,看到花圃里盛开的花,不由得想到了那个人比花娇的太子妃。
“太子妃,傅如卿。”他嘴里念叨着,手伸到花枝之上,一把折断了花径,把那朵盛开得最艳丽的花采到手里。
随口叫住一个宫女,姜晏不耐地问:“太子妃在哪里?”
宫女也是路过,她摇摇头,恐惧地看着二皇子。二皇子的心情一下子变坏了,“连太子妃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你去领——”
说着,姜晏没说下去,这里毕竟东宫,不是他的地旁,他现在还不想和姜翟撕破脸。
“——算了。算你走运!”
宫女吓得大气不敢出,她见自己逃过一劫,匆匆对姜晏行了礼,迈着小步子飞快走远。
姜晏嗤笑一声,自己去找傅如卿了。
——湖边的亭台上——
傅如卿不能回原来的房间,那个晦气的地方不能住,但是姜翟刚刚又把她赶出来了,傅如卿思来想去,就到了这个亭子里休憩。
太阳早就过了正午,午后的阳光洒在湖里,一片波光粼粼的碎金。湖里还有几尾金鱼在游摆,傅如卿从身后的桃枝手里拿出鱼食。撒在湖边的水里。
下一刻,水里的鱼就争先来抢食。
傅如卿看着看着,逆着阳光,脸上浮现几缕落寞和伤感。
桃枝站在她后面,只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那些杀人啊什么的已经是过去式,她看着兴致不高的傅如卿,突然说:“太子妃殿下,今天天气真好。”
傅如卿微微笑起来,这一笑,满是单纯,与姜翟针锋相对时完全不一样。她看着湖面之外的假山,轻声说:“是啊,天气真好,我真希望自己现在呼吸到外面的空气,那感觉肯定更好。”
桃枝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傅如卿一眼:“这,这不太好吧?”
傅如卿笑起来:“这有什么不好的?这才是本宫想过的生活,太子与本宫,也许就是一段孽缘。”
桃枝愕然,她看着傅如卿,低声说:“太子妃殿下,这话不能说。”
傅如卿刚想回句什么,一个男声就插进来了:“哦?本殿下也觉得太子妃说得对!”
霎时间,傅如卿和桃枝汗毛竖起,惊悚的感觉窜上来,她们一齐转头,看向来人——是姜晏!
桃枝手里的鱼食盘“咣当”一声砸在地上,她赶紧跪下来。
而傅如卿猛地从石椅上站起来,紧张地看着姜晏,整个身体绷成一根弦,严阵以待。
姜晏见状,微微一笑,他温言说:“看来太子妃与本殿下所见略同啊,本殿下也赞同你和皇兄在一起,那就是一段孽缘。”
“什么孽缘?二皇子你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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