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上[重生]》第33章


先帝为了稳固李漠的皇位,担心程殊生出孩子来会威胁到李漠,便根本不让她生出孩子来,而李漠却对她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程殊突然觉得尤其讽刺,她迫切想让李漠知道这件事,也好奇知道这件事,该会如何想?
她甚至不知道应该将仇恨加诸于谁的身上。是先帝这个直接加害于她的人,是李漠这个间接受益的人,是害她进宫的父母兄嫂,还是万恶归源的龙椅。
两个人对着流了一场泪,还是程殊先平静下来,劝福顺道:“好了福顺,今日就算过去了,且待日后慢慢调理吧。”
福顺抹了一把眼泪:“可要老奴去请纪大人进宫,让纪大人陪陪您吧。”
程殊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他最近刚进到兵部,整日忙的天昏地暗,让他回去歇着吧,况且哀家也累了。”
说道纪别,程殊思绪又无法平静了。上个月刚结束官员考评,纪别原先供职的翰林院算是特殊的部门,虽然参评,但是并不按照官员升迁的常规调遣。然而纪别成了一个意外。
他被工部、兵部、礼部抢着要,工部说纪状元的电视策对便是论水利,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工部必能保障大梁国计民生。礼部说,纪别原来和礼部就有交情,来了礼部大家皆大欢喜。只有兵部看上去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理由,但纪别最终却选择了兵部,成为了一名兵部主事。
起初纪别不愿意,因为这样就不能进宫给皇帝讲学,也不能时常见到程殊。但程殊还是坚持着让他去兵部报道,因为只有到了六部中,才算是真正掌握了朝政的实权。
想到纪别,程殊心里也有些思念,她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了。福顺怕程殊难过,又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正要熄灭烛火时被程殊拦住了:“留一盏吧,怪黑的。”
“好。”福顺又给程殊压了一下被子。
程殊以为自己会辗转反侧,但没想到她很快就睡着了。然而,第二天一醒来时,传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第32章 旧事重演
安忠如今常年留在纪别府上,程殊和纪别通过他来互通有无。但自从纪别进宫讲学后,需要通过他传递的消息就少了许多。因此当程殊突然得到安忠的消息时,还有些许惊讶。
程殊原本躺在床上养病,虽然烧已经退了,还身体还是十分虚弱。她接过密信后打开一看,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踩到地上时双腿一阵发软。
还好春玲反应敏捷,一个箭步冲上来搀住她:“娘娘,这是怎么了?”
程殊满面惊恐,眼睛瞪得可怕,她拉住春玲问道:“今天几日?可是廿三日?”
春玲点点头:“正是,今日是九月廿三。”
程殊喃喃道:“正是了,今日是九月廿三,就是这个日子,哀家没记错。”
春玲被程殊的样子吓得不轻:“娘娘,到底怎么了?”
“快叫福顺进来!福顺!福顺!”程殊趿拉着鞋就冲出了殿外。福顺听到声音连忙过来:“娘娘找老奴?”
程殊无助地拉住福顺的手,说道:“当时也是九月廿三,就是今日,只是年份对不上。”
福顺一听就明白了程殊在说什么,他将春玲赶了出去,然后问道:“娘娘是说您所谓的上辈子,九月廿三也发生了和今日同样的事?”
程殊恐慌地点点头:“正是。纪别的父母过世了。只是年份对不上,这辈子早了一年。”
福顺也惊了一下,他捡起程殊掉落在地上的信,每看一个字都觉得触目惊心。上面写着,纪别的父母昨日去郊外山间上香,寺庙中竟然燃起了大火。随着火势越烧越大,上香的香客们互相推挤着逃命,竟然有许多人被挤下了山崖而身亡。纪父纪母就是不幸身亡百姓的之二。
荒谬。这是程殊的第一反应,这种由所有巧合组成的事情,大约只在话本里能看见,没想到竟然会在现实中发生。程殊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九月廿三的日子,前后相差一年,本该在大地动灾难中逝去的纪父纪母,因为一场极其荒唐的事故而身亡。
程殊突然想到,正是相差一年,今年纪别因为党争的原因提前一年升为侍讲,因此也提前了一年进了六部。
所以,一切都是刚刚好的。
***
另一边,纪别正默默收拾行李,他将租的宅子续租了四年,自己的东西都带上,银子还多,租了一辆大骡车。父母的遗体不能长途跋涉地带回去,只能在京城下葬,如此正好算是纪家落户京城的第一代了。
安忠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收拾行李,他屡次说要帮忙都被纪别拒绝了。从出事以来到今天已经是八天了,纪别自己操办了所有事,每天只睡上两个时辰,到后来走路都是飘着的。直到昨日过了头七,该办的丧事都办完了,他也该回乡守孝了。
虽然纪父纪母葬在了京城,但是按照规定,他们籍贯仍在祖籍,纪别也理应回乡守孝三年。一个小小的兵部主事,皇帝也不可能让他夺情,因此他已经不能再拖延,而是要即刻启程了。
纪别将后来购置的家具交待给了宅子的东家照顾,他带着两个大包裹,安忠带着一个包裹,还有一个小包中装的是纪父纪母的牌位。两人,四包行李,正式踏上了回乡之路。
有安忠在,两人并不会愁银子花。知道安忠花的实际都是程殊的银子,纪别最开始不答应,但他又犟不过安忠,也就只能随他去了。
纪别老家在湖广武昌府下属的镇再下属的村中,因为没有公务,也不着急,骡车便行得缓慢,一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三天也没走出去多远。
因为前些天的过度劳累,这些天纪别都处于昏睡的状态。白天随着骡车的颠簸半梦半醒,晚上又有些睡不着,整个人像是修士修仙一般飘飘然。
这日依旧是天色擦黑,两人找个客栈,一人一间房住下,习惯性让人将饭菜送进屋子里。
“客官,您要的饭菜和热水。”
纪别脑仁又在一抽一抽地疼,他皱着眉头边说着来了,便边看了门。随后他便愣在了原地。
门外的人朝他盈盈一笑:“客官,别来无恙。”
纪别一把拥住了她,紧紧地按在怀中,似乎不敢相信这是现实中发生的场景。
“好痛,你先放开。”程殊迭声呼痛让纪别醒过神来,确定了这是现实,并非梦境。
“阿殊,你是如何出宫的?你是如何找过来的?你为何要来找我。”纪别有太多的问题想问,但程殊却不想回答。
她往床上一躺:“我先歇一下,这一路太累了。”
纪别连忙把床铺给她收拾出来,客栈房间里有两套被褥,纪别打算放一套在地上自己打地铺。
程殊闭着眼睛都知道纪别要做什么,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吧,床大一起睡。”
纪别只愣了一下,就将被褥放回了床上,毕竟程殊这么好说话的时候不多。程殊显然是累极了,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喘息。
这时,真正的店小二送来了饭菜,纪别轻手轻脚地用完膳,又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程殊贴心地躺在了里面,纪别正好可以将她圈在自己怀里。
这还是这一世两人第一次同床共枕,却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纪别无心做任何事,只想抱着程殊好好地睡上一觉,似乎只有程殊在他身边时,他才能安心地陷入沉睡。
而原本应该正在沉睡中的程殊,突然将纪别的手往下拉了拉,搭到自己的腰上,还嫌弃地说道:“你老实一点,看看你现在都什么样子了?”
纪别对自己当下的形象十分没有信心,他连续这么多天日夜颠倒,想也知道好不到哪里去。“真的这么差吗?”纪别没信心地问程殊。
程殊声音中满是困意:“是啊,像是吸了大烟一样。”
纪别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真的有这样夸张吗?程殊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所以闭嘴,睡觉。”
***
第二日两人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的时候程殊已经翻了个身缩在了纪别怀里。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彼此的脸上都泛出了一丝绯红。
门外是安忠的声音:“公子,夫人,可否起身了?”
“稍等。”程殊扬声对外面说,纪别这才反应过来:“所以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程殊耸耸肩,一脸不置可否:“我不也是担心你才过来的。”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出宫的?”
“就那么来了呗。”程殊自己不甚熟练地绞帕子洗脸,这些事她两辈子都没自己动过手,如今做来还十分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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