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上[重生]》第44章


程殊翻个身不理他,纪别也不动,还是盯着程殊看。直到程殊觉得背后的视线如芒,才腾地坐起来问:“你到底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纪别看着程殊的眼睛,“就是像看看阿殊。”
程殊如今悔恨得不行,怎么上辈子那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这辈子就像条狗似的天天摇尾巴表忠心呢?但转念一想,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的,起码顺眼了很多。
“我要和你说一件事。”程殊坐了起来,将外衫披上,略显正式地看着纪别。
纪别依旧一动不动,即便程殊看着正经,他也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阿殊说吧,我听着呢。”
程殊无奈,给了他一个白眼,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们……那什么……也有挺长时间了,你没发现我一直没有身孕吗?”
纪别无所谓地说:“有孩子什么的都是缘分,缘分没到自然没有,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程殊被他的态度弄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明明人家男子或是相公,都眼巴巴盼着有个孩子。纪别倒好,也不知道是因为重活了一世看开了,还是压根就没在意过,明明说的是他的孩子,他却反而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见程殊有点不满意了,纪别才摆出了严肃一点的样子:“阿殊你接着讲。”
纪别这个样子,程殊反而没什么循序渐进的兴致了,她直接将实情说了出来:“我没法有孩子。”
话一出口,程殊仿佛放下了心上压着的一块石头,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等着纪别的反应。但纪别却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这是什么反应?”程殊不解地问道。
纪别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表情似乎不对,连忙描补:“别难过阿殊,我们两人就自己过不也是很好的,没孩子真的没什么大不了。”
程殊原本毫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不会有孩子这个事实,但纪别的反应却让她有点生气:“你是不是根本不在意孩子?”
纪别这回彻底坐端正了,他看着程殊说道:“并非我不在意,只是孩子对我们确实没那么重要,而且我也不想让你太难受。”
程殊又不懂了:“所以你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为了我而假装不在意。”
“真的,”纪别高举一只手表达自己的诚意:“我是真的不在意有没有孩子。”
程殊犹自用狐疑的眼光看着纪别。纪别无奈,只能拉过程殊的一只手给她解释:“说实话,我本是不想有孩子的,只是有没有孩子确实是看天意的,我就算想干涉也无从干涉。因此方才阿殊和我说,可能没有孩子时,我内心是有点欣喜的。”
“你!”程殊愤怒地将手抽出来,“你这又是什么想法?有个孩子有什么不好的?”
纪别像是拉锯一样,又将程殊的手扯了回来握在手心:“阿殊,我们如今还能活着,已经是逆天改命了,再有了孩子,你就不怕将命数传给他?”
“你竟是这么想的?”程殊有些震惊。许多时候,她甚至都已经忘了自己是重活一回的,如今又被纪别点醒,才明白过来,这或许也是老天的意思。
让她失去子嗣的罪魁祸首是先帝,最终受益的人是李漠,而这两人接连去世,她无法报仇,更加无法改名。这一切想来都是冥冥之中被写好的命格。
仿佛突然之间,横亘在程殊心中的一座山就消失于无形,她定睛看向纪别,只觉得纪别身上有哪里不一样了。
纪别长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在战场上,我曾无数次被刀锋流矢擦身而过,每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再也回不到京城了,再也见不到阿殊你了,但每次我都活了下来。就在几次这样的生死之间,我突然就相通了。”
“想通这一切都是上天给的?”程殊问道。
纪别摇了摇头:“我想通了,我们这辈子不应该这样过,不应该汲汲复营营。官位,名利,入阁,这些是我们前几年为之谋划的,但是又与前一世有什么分别?”
“你是说,我们重活这一世至今,都是荒废的,没有必要的是吗?”
纪别连忙解释:“并非如此,起码前些年的日子让我们明白了,我们可以换一种活法。”
“所以你想要什么活法?”
纪别斜看着前方,陷入了想象:“做官不只是为了入阁做首辅,或者不做官也可以,种地也未尝不可,就是会有点累。总之就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程殊想了一下,依旧对纪别的想法不太同意:“若是这样那我们重活这一世是为了什么?”
“不为了什么,”纪别一摊手,“活着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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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闹鬼(一)
这次相聚,似乎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只有程殊自己不快。
纪别还算体贴,见程殊兴致不高,也没再继续说,又和她闲聊了些别的。程殊也强压下心中的异议,跟着纪别胡闹,两人白日宣淫了数番,从晌间一晃而过到了晚膳时分。
晚膳有程殊特意点的佛跳墙,慈宁宫中的小厨房准备了一整天,从挑选食材,到小火慢炖,又在炉子上温着,只等主子们要吃。
宫中的佛跳墙原料有十余种支队,鲍鱼、海参、鱼翅、鱼唇、干贝、鳖裙、鹿筋、鸡脯、花胶、瑶柱、火腿、猪肚、冬菇、冬笋等,这些原料煨在一坛,文火炖上个一天,既有共同的香味,又有各自的特色。
纪别曾经对这道菜有所耳闻,他不知程殊为何突然点了这个,但百闻不如一见,今日终于尝到时,只觉得此生所有吃过的珍馐都成了糟粕。他原本不是贪恋口腹之欲的人,但在尝过第一口后,也完全无法停下来。
程殊也是一样,即便贵为太后,这样奢侈的菜也不是常常能吃到,她倒是吃得比纪别还欢。程殊在遇到喜欢吃的东西时,表情有一丝极其细微的变化,他的眉毛稍稍挑起,嘴抿起一点,仿佛在回味食物的味道。
这是程殊两辈子都有的习惯,可能连程殊自己都不知道,但纪别记得一清二楚。他心满意足地看着程殊用膳,还时不时说上一句:“多吃点,你真的太瘦了。”
如今梁朝时兴以瘦为美,尤其大户人家的小姐们,讲求的是弱柳扶风,甚至是弱不禁风。但因为身份尊贵,又要娴静,因此只能靠少吃来控制身材。甚至有那刚生产后的妇人,为了尽快恢复身材,每天仅靠一点水米度日。
“我生来就是这个身材,也不是刻意要这么瘦。”程殊这话若是让那些姑娘小姐们听到,怕是要气疯了。
纪别陪她吃完整顿饭,他屏退了所有宫人,亲自给程殊布菜。程殊确实吃的不少,纪别看着她的样子,也食欲大开。
虽然两人的关系在慈宁宫中已经不算是秘密,但毕竟在朝中尚未公开,程殊总是在为纪别打算,用过膳后就赶他走:“宫门要落锁了,你快出宫吧。”
纪别被程殊催着赶着颇有些无奈:“阿殊,我真的不能过夜?”
程殊眼睛一瞪:“自然不能,明日不是有大朝会?你还能从宫中直接上朝不成。”
“这有何不能?”纪别刚说一句话,就被程殊堵了回去:“让你出宫你就出宫,我们的关系天下皆知有什么好的。”
纪别一边感慨,程殊怎么记性这么好,一边默默往回走。他原先赁的院子已经在回乡之时退掉了,这个时辰又没处找宅子了,只能默默寻了家客栈住下。
他没打算亏待自己,找了家京中不错的客栈,离宫中也不远,客栈掌柜认出了他,笑容堆了一脸,快步迎了上来:“纪大人,您可是纪侍郎大人?”
纪别原本没想承认,但掌柜十分确定:“纪大人!真的是纪大人!”随后客栈中的小二、跑堂、杂役,还有打尖的客人们都围了上来,一人一句差点将纪别捧到天上去。
纪别一一应付了,恪守谦逊的要义,满口“不敢当,过誉了”,总算要了一间房住了进去。理所应当地,掌柜没要他的房费,还将他安排进了最好的客房,茶点像是不要钱一样地送来。
折腾了一通,纪别终于躺了下来,他回想起了今天和李宴的种种机锋。
今日的宫宴上,李宴对纪别的赞赏之情不加任何掩饰,将他吹嘘成了这场战争的第二号功臣,仅次于主将小楚将军,给他的封赏让人眼红。
李宴赐给他金银无数,还有一座三进的宅子,已经安排工部着手修建了。李宴还说要为他找大户人家的小姐赐婚,在他婉拒之后,李宴看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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