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帝君》第69章


“待天好,朕与哥哥要再结发……”
沈知行垂下的手微微一颤。
他想起,自己还未与她真正的结发。
他想起了,他无名无分,在这里度过的每一个屈辱又无奈的夜晚。
沈知行轻轻推开班曦,茫然起身,又茫然坐下,目光再次放空。
他不知道自己因何纠结,他怨班曦,又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何怨她。背叛吗?还是她对“沈知意”的不信任和冷漠?
是因为看到了她的另一个面目吗?
可……可最了解她的人,就是他。他早该知道的,不是吗?她只是个孩子,没有人教她爱,她没有兄弟姐妹,她本就是个公主,生来就只懂得到不懂表达的公主,她心里只应该装着她自己才是。
他到底还奢求什么?
班曦吻了上来。
沈知行惊愣。
班曦笑了笑,抽掉了他的衣带。
“朕这里很开心……也很乱。”她摸着自己的心口,抬头看着沈知行,轻轻说道,“哥哥就像镜中花水中月,朕总怕你是一道影子……碰了就没了。”
她说:“告诉朕,你是真的,不会消失,好不好?”
她的手触摸着,就像要捞起水中的月。
“告诉朕,让朕安心,好吗?”她再次轻贴,呼吸清浅,从眉到睫毛,再到唇角。
沈知行摇了摇头,推开了她。
班曦的眼神变了。
“你们都要这样吗?”班曦说,“到头来,是朕欠了你们?”
第50章 薄情人
沈知行认为; 自己对班曦; 太没有原则。
是屈服她的身份吗?肯定不是。然而每次; 仍然是自己在万般无奈和痛苦中避让她的锋芒。
是他心肠软; 班曦软硬兼施; 他竟觉得有道理。
这感情上的事,一旦认为对方的无理变得有道理,那就必输无疑了。
沈知行甚至觉得; 她失而复得,是该让她心安。
班曦得逞了; 之前说要哄人的话,现在全抛在了脑后。年轻的皇帝得手后喜悦极了,只是吐出来的话却不甚好听。
“朕就说你这副身子……比不得你端方自持。”
沈知行眉头一皱; 想把她推开,可见她开心的样子,又不舍得扫了她的兴致。
他见不得她颓然失望的样子。
怨谁呢?
他的挣扎就是一场笑话,到头来不管再多千言万语说不出的情绪,也会变成特意做给她看的任性。
班曦趴在他耳边; 轻声说:“我好想你,我们分开好久了。”
沈知行心中默默叹息; 彻底放弃抵抗; 环住了她。
晚上思绪太乱,在这床上又如化了春水,搅拌成混沌,什么都想不明白。
若要想个明明白白; 还要等太阳升起来,照个亮亮堂堂时,才能把思绪都翻出来,晒干了泥水,拾掇清楚。
班曦像是吃了灵丹妙药,时辰一到,翻身而起,快快活活上早朝去。
等她走了,沈知行才从移驾的钟鼓声中醒来。
他走出寝宫,眯起眼睛望天上的太阳,等眼前晃得发白,他决心也定下了。
朝会散后,班曦留沈怀忧问话,连骂带安抚,问了当年的事。
沈怀忧果然仍是一问三不知,一把年纪,抹着眼泪,说是自己糊涂。
“都是臣的母亲,她每次都说让我记得,老天公允,知行从未生过病,指不定一场小病上天就会收回他的命,而知意一直病着,还欠着命债,上天不一定让他早去……”
沈怀忧委委屈屈道:“所以臣一听府中报丧,说是知行去了,臣当时就……就信了。他那衣裳,手里拿着的璎珞,都让臣认为,那就是知行。”
“活着的醒来后,你就没问问看吗?”班曦疲累得很,连问话的劲都不剩多少了。
“他醒来后没怎么说话,又是什么都忘了,臣送他去稷山前曾与他说过话,那时……”沈怀忧回忆,“他脸上尽是戾气,还问臣,你这么匆忙送我离京,是不要我了吗?陛下是知道的,知行从不会与臣这么说话,若是知行,一定会叫我父亲,只有知意……从不叫我父亲,还会就那个样子看着臣,说我凭什么听你的?”
班曦的手指敲着扶手,一脸生无可恋。
她早就知道在沈怀忧这里问不出什么来,究竟怎么搞错的,只能等知行能说话后自己来说。
也不对,不是能说话后……而是,他愿意说话了才成。
班曦又是一声叹息。
昨晚她办了个错事,早上起来余兴未下,早朝无聊,听了一半,忽然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犯了大忌,往后又要一顿好哄才行。
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理她。
但仔细想来,也不需要过度忧愁,她已经彻彻底底知道了他是沈知行。
沈知行不是沈知意。
若是沈知意,她现在应该摸不清他的脾气,一切都得试探着来。但沈知行,那就好办了。
就像她握住他的手,他就算再生气,她喊一句朕手冷,他也不舍得放开,得给她暖着。再比如昨夜,她看得出来,她顺口调戏他后,他就恼了,但她一旦软下声撒个娇,说自己想他了,他就会心软。
是啊,她早就应该看出来才是,他就是沈知行。只有沈知行才会为了她一再妥协,一再让步。
他每次的怒火和烦忧,都会在为她考虑后,做出退让,余下的无奈和痛苦他自己默默消化。
这种,沈知意那家伙又怎能做到?
班曦抿了口茶,对沈怀忧说道:“依古制,你也该卸任回府了,下月之前交了官印吧。”
沈怀忧早有准备。
他明白,班曦是在告诉他,她要让沈知行辅政,做个名副其实的帝君。
她想了想,说道:“礼部有个空缺,朕给你一品俸禄,如何?”
沈怀忧连声道不敢。
班曦抢白他道:“你要是没这么糊涂,朕倒是想给你封个国公。”
门口两声传报。
一个是长沁,一个是苏向玉。
班曦愣了片刻,放下茶:“都进来。长沁,从帝君那儿来?”
长沁诶了一声,脸色难看,苦着脸。
班曦:“你先说。”
她这句你先说,大有一种,你要是敢说帝君出了什么意外,朕就把你扔了喂鱼的意思。
长沁看了眼沈怀忧,又瞄了一眼歪着头好奇的苏向玉,想了想,走到班曦身旁,掩着口轻轻说道:“陛下……帝君他,去了含凉殿。”
班曦眼一瞪:“去哪做什么?可是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长沁说:“奴才看帝君的意思……似是,似是要长住。”
班曦猛地站了起来,吓了苏向玉一蹦。
这一蹦,把班曦又拉了回来。
她冷静下来,摆了摆手:“沈大人回吧。”
苏向玉十分有眼力见地送舅舅出去,然后迅速折返回来,一副等着听八卦的好奇表情遮都遮不住。
班曦:“来得好,跟朕去劝劝你哥哥。”
苏向玉听话地跟着去,路上追问:“姐姐确定那是我知行哥?”
“不是他还能是谁!”班曦说完,不由地叹气,拽着苏向玉疾走许久,见随从都离远了,才软下声道:“朕现在……该如何是好?”
苏向玉没做这个功课,猝不及防被问,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想,也是哎呦一声,知道这是个难题。
“他因银钱枉死,始终不肯理会朕,现在又赌气,去了含凉殿。”
苏向玉:“银钱?”
“是啊,银钱。朕也不是不心痛,想想看,当时宫里能一心一意待他的,应该只有那个小仆了。朕不在他身边时,都是那个小仆陪伴他,可现在人都死了,朕也不是神医,无法起死回生……朕已下令厚葬银钱,还要让他葬在皇陵西……”
苏向玉托腮:“那就不只是银钱的问题了。”
“还能有谁?朕又不能说砍就把茶青方给砍了,总要……”
说到这里,班曦心猛地一抽,她捂着心脏,微微侧身,撇了撇头。
苏向玉连忙装作没看见她刚刚眼里要流出来的泪。
班曦深深叹了口气。
“他是恼朕没能一刀捅了青方吗?”班曦语气沧桑。
苏向玉觉得,她似乎走入了某个误区。
“我倒是觉得,如果是知行哥的话,他大概是不会因他人恼陛下。”
班曦整个人犹如过电,愣了很久。
苏向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应该是……陛下之前对知行哥太冷淡了些?”
班曦:“是有,可那时朕针对的是沈知意!”
苏向玉支支吾吾道:“也……没什么差别。而且,这事,就很麻烦……”
班曦皱眉,又挑眉。
苏向玉:“呃,臣是说……陛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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