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寒门贵女》第134章


颜真折扇摇了摇,眸光缓缓落在门外,那里已经空无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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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安有为服侍休息了,安馨又安抚了徐若兰,安馨这才瞧见一直躲在门外的安瑾,瞥了一眼露珠使了个眼色,这才向外走去。
沈素雅上前道:“喂,你爹没事吧?”
“没事会躺在床上?”安馨一句话堵死沈素雅的嘴,这才俯身望向安瑾,这个孩子似乎怕她又敬她,还喜欢跟在自己身后跑。
“这些日子,有人欺负你么?”
安瑾立即摇头。
安馨道:“有人欺负爹娘么?”
安瑾点了点头。
“除了郡国公还有谁?”
安瑾眨了眨眼睛道:“没有了。”
安馨微微蹙眉,徐重演为什么突然变本加厉的欺负爹娘?是因为以前的旧恨?那是个老狐狸,怎么会这么愚蠢,明知道她与颜真走的近,为什么还是要公然的去欺负爹娘呢?
颜真为什么又要帮他?徐重演似乎与景岚走的近些,她打徐重演板子,颜真应该暗自畅快才是,为什么要阻止她?还是那样坚决的阻止她!?
安馨觉着心头又腾起了火苗,她努力平复下心情。自从凤仙村案后,就开始接二连三的出事,先是无头尸案,而后是风逸消失,然后再是温泉阁池子里的白骨,还有突然与爹撕破脸的徐重演,不对,还有很多的细节,譬如那个神秘的面具人,风逸留下的绣有他生辰八字的腰封,以及颜真的变化……
这些看似毫不相关的事件中,究竟隐藏有怎样的联系呢?
“馨儿姐姐?”安瑾的声音将安馨从沉思中拉回神来,安馨闭了闭眼睫,“嗯”了一声。
“馨儿姐姐,你没事吧?”安瑾望着安馨变幻的脸色,小心翼翼道。
“没事。”安馨心思有些凌乱,事实,她不喜欢自己的心思凌乱,她更喜欢将所有的事都理出一个个条理出来,似乎有些条理强迫症。
安瑾眨了眨眼睛,小声道:“瑾儿有个秘密告诉姐姐哦。”
安馨没什么兴致,但还是道:“什么秘密?”
安瑾凑到安馨耳边小声的说了几句,安馨的眼睛陡然一亮,一把抓住他道:“你在哪里发现的,带我去。”
安瑾弯起大眼笑道:“馨儿姐姐若是笑一笑,瑾儿便带姐姐过去。”
安馨嘴角一抽,这小子这是在逗她笑吗?是谁给他的雄心豹子胆!
她现在的心情糟糕的很,莫说笑了,连表情都懒的做一个,安瑾小心翼翼道:“馨儿姐姐,笑一笑嘛。”
安馨强硬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沈素雅牙酸道:“他是让你笑,又不是让你哭,难看死了。”
安馨甩过去一个刀锋眼,拉起安瑾向外走去。
刚出府门,便撞到一个不速之客,安馨有些意外的看着面色洋洋得意的明娇,却并不开口,拉着安瑾与她擦肩而过。
明娇脸上的得色一滞,而后气恼转身道:“安馨,你知道右相在哪里吗?”
安馨脚步顿了顿。
“在我家!”明娇脸上的神色越发得意了,双手环胸抬起下巴道,“想不想知道他对你的评价?目中无人,趾高气昂,无法无天,大逆不道,还说你这种女人留不得!”
安馨承认,她本不打算将明娇的话听进去,可关于颜真的事,她似乎都是下意识的听进去,而她在听到明娇这些话时,心,被一根长长的尖细的针一直扎到底,生生的疼。
明娇既然
专门跑来,大体不会胡编乱造些话来骗她,也许她真的是骗她想要气她也说不定,她反而更愿意相信后者。
安馨回神,挑眉淡淡道:“说完了吗?”
明娇还是太不了解安馨了,她原本以为她听到这件事后会气的跳脚,只是脸色要苍白一些,可她的脸色实在太过平淡,好似听到她说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这种感觉不好,很不好!
“右相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安馨,你现在不过是一个被右相大人穿过的烂鞋子,他厌恶了,所以就丢掉了,你真的好可怜!”明娇极尽恶毒的想要刺破眼前这个女人淡冷无波的面具,可惜……
安馨抬唇冷笑道:“那么你这个曾经被穿过的烂鞋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还有,你可以滚了么?”
明娇脸色唰的青紫,咬牙切齿怒喝道:“安馨,你真以为没人敢动你,没有右相的庇护,你什么都不是!”
安馨脸色淡淡,语气里的伤感轻轻一缕,让人无法捉摸,她的声音却冷淡淡,好似浑不在意道:“没有他的庇护,才是我的自由。
第九十六章 没正经
行宫既然建在此处,必定是块风水宝地,然这一块风水宝地上竟然会出现如此凶煞的一幕,安馨震惊的瞪大眼睛。
安瑾小声道:“馨儿姐姐,这些白骨瑾儿发现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安馨瞥了他一眼道:“什么特征?”甩掉明娇,她心情本极端糟糕,然此时此刻哪里还顾得上糟糕!?眼前这一片白骨在阳光下散发着惨白的光,实在骇人的紧。
温泉阁底发现一堆白骨便也罢了,如今在这里竟然又发现了一堆白骨……事情凌乱似乎又毫不牵连,即便是她,也有些无法理出头绪了。
“这些白骨都没有脑袋。”安瑾一句话将安馨的思路尽数打乱,安馨蓦地抬眼,只见那成堆的白骨间,竟然一颗人头骨都没有!
安馨眯起眼睛,视线在白骨间逡巡,这些白骨在这里,怎么没有人发现?这里距离行宫极近,周边定然监视的极为严密,没道理不被人发现。
“瑾儿,你什么时候发现这里有白骨的?”安馨开口。
安瑾眨了眨大眼睛道:“三日前。”
三日前?安馨凝眉,随手以帕子拿起一根白骨细细查探,这些人死了少说也有三年多,这三年多都没人发现,却被安瑾三日前发现了,也就是说,有可能这些白骨之前一直不是在这里,而是几日前突然被运到此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是谁将白骨运到这里来?为什么要运到这里?为什么每具白骨都没有头?这些白骨与无头尸又有什么关系?
安馨感觉自己似乎坠入一个深深的无底洞,她破过无数件案子,却从未遇到一件像这个这般错综复杂,若将这整个案件看做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个人必定是一个心思如海的绝顶高手,她无论怎么翻云,都会被他轻而易举的覆雨。
安馨蓦地想起一个故事,一个人无论什么样的锁都能打开,后来与人打赌,对方给他布置了一个极尽复杂的锁,并说只要他能打开门,便算他赢了,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将那把锁打开,颓废的坐倒在地靠在那门上时,门却开了。现在的她是不是也如那个赌徒一般,身陷在复杂的锁中?而她苦苦追寻的真相,其实就在身边?
安馨品尝到了什么叫做心如乱麻的滋味。
回到别馆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安馨的身影被夕阳拉的很长,却一直垂着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安瑾拉她的衣袖,她才回神,望向安瑾,安瑾小声道:“那个大哥哥来了。”
安馨抬睫看了一眼,微微顿住身子。
沈素雅拉着安瑾溜回了院子,原本不显空旷的胡同,此时却别样的空寂,风撩起她的发和他的衣,平添萧瑟。
“安大人可好了些?”他抿了抿唇,缓缓开口。
安馨想也许他拦住她而帮那个徐重演是有苦衷,但人活在世,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苦衷,凭什么让别人来为你的苦衷买单?
她是气的,气的不得了。
“关你什么事?”她一开口,便是冷言恶语,不留情面。
“馨儿,此事……”
“不必解释。”安馨不耐开口,“我不想听。”
颜真淡淡道:“即便我是对的,也不听?”
安馨冷着脸道:“右相大人说笑了,在大邑,您无论做什么都没错。”安馨本就被这个案子扰的一头乱麻,如今却觉着思路每走一步,都是如此艰难,这其中是否又因了那扯不断理还乱的情丝?
“不听。”安馨觉得自己被蛛网给缠住了,她很想任着性子去斩断那些凌乱的粘人的东西,或者每个人或许都有那么一刻,脾气又臭又硬,明知道任性或许不对,但自己控制不住自己。
安馨想这种时候,她更适合静一静,总好过看到颜真,肝火大盛的好。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转身,走开。
“既然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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