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来的男人登基了》第185章


“对了,”他猛地想起了什么,立即回到御案边,顾不得什么,趴在地上开始寻找起什么来,地毯上被泼了一大片茶水,还有细碎的茶盏瓷片,刘春满颤抖着手指,在那瓷片堆里拨来拨去,试图找到什么。
“在哪呢在哪呢?”
他嘴里小声念叨着,两只眼睛拼命地在地上逡巡,最后落定在龙椅旁边,那里趴着一只细小的虫子,色如朱砂,若是不注意看,恐怕都发现不了。
刘春满一咬牙,取出一块丝帕来,将那虫子包入帕子里,塞进袖袋中,他站起身来,额上冷汗滚落如雨下一般,几乎迷了他的双眼。
他又叫过一名太监,低声吩咐道:“快去将此事禀告晋王殿下,越快越好!”
那太监听了,不敢耽搁,连忙撒腿去了。
刘春满隔着袖子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在靖光帝的榻边跪下了,太后、皇后与太医几乎是同时到的,他们一踏入大殿,见到的便是躺在榻上人事不省的靖光帝,他的襟前满是新鲜的血渍,叫皇后看了差点昏厥过去。
太后什么也没说,大步走到榻边,伸手把住了靖光帝的脉,晚她一步的太医只得讪讪收回手,小声道:“太后娘娘,请容臣为皇上把脉。”
太后倒是没再坚持,她松开手,示意太医看诊,目光落在了榻边跪着的刘春满身上,皱眉冷声问道:“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刘春满重重叩首,咬牙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奴才不敢说。”
闻言,太后的眉头皱得愈发紧了,声音冰冷道:“不敢说?谁不许你说?”
“皇上贵为天子,你身为近侍,竟让他陷入如此险境,你若不肯说,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太后说罢,扬声道:“来人!”
刘春满立即磕头道:“太后娘娘饶命!娘娘容禀!”
太后眸光锐利地盯着他,厉声道:“说!”
刘春满咽了咽口水,抬起头来,他额角都被磕出了血,却顾不得许多,从袖袋里掏出那块丝帕,哆哆嗦嗦地一点点打开,递上前去,声音颤抖:“太后娘娘,您看。”
在场三人都往那帕子上看去,只见素色的丝绢上,一点鲜红宛如朱砂,皇后与太医还是一头雾水,什么也没看出来,太后的面色却骤变了。
太医迟疑指着那朱砂色,道:“这不是虫子么?皇上是被这虫子咬了?”
皇后陡然色变,她张大眼睛,恐惧地退开一步,惊叫道:“是蛊虫!”
太后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她伸手将那帕子抓了过来,冷声道:“来人,将皇宫封锁了,从此刻起,所有人都不许随意出入!违令者斩!”
而与此同时,刑部班房,几个官员正低声讨论事情,一名太监从外面奔了进来,一个官员立即道:“哎哎?你做什么的?那里面是尚书大人的屋子,不得擅闯!”
那太监一脑门子汗,哪儿还顾得上他,一头钻进去,正见着赵羡手里拿着卷宗站在门口,他连忙将人抓住,低声道:“王爷,皇上出事了!”
卷宗啪嗒落在了地上,惊起几丝微尘来。
第166章 
御书房前,跪了一地的大臣,赵羡赶到的时候,不少人将目光纷纷投到他身上,他敏锐地觉出了那些人面上的惊异与忌惮。
赵羡心里猛地一突,随即大步踏入大殿,里面也跪满了人,他一眼便看见了站在榻边的太后,旁边还有数名太医,赵瑢扶着皇后守在榻边,见了他来,微微颔首,神色倒还算平静,唤了一声:“四皇弟。”
而皇后的反应却要激烈许多,她面有惊色地退了一步,脱口道:“你怎么来了?”
赵羡的脚步顿在原地,眼神疑惑地望向她,道:“皇后娘娘何出此言?父皇出事,儿臣自当前来探视。”
皇后张口还欲言,却听太后沉声开口:“皇后。”
皇后这次却不作罢,只是警惕地盯着赵羡,道:“太后莫怪臣妾多嘴,只是臣妾久居深宫,也听说过晋王妃擅长巫蛊之术,皇上此番骤然出事,谁知与她有没有干系?”
这话一出,空气瞬间寂静下来,赵羡停下动作,锋利地目光朝她望去,如同开刃的刀锋一般,太后不禁皱了一下眉,斥责道:“事情还未查明之前,不要妄下定论。”
皇后还欲说什么,却被扶着她的赵瑢制止了,赵瑢转向太后道:“皇祖母,母后也是心忧父皇,一时情急,话中有不妥之处,还请皇祖母见谅。”
他说着,又望向赵羡:“也请四皇弟见谅。”
赵羡抿了抿唇,扯出一抹冷笑,什么也没有说,径自走到榻边,靖光帝正躺在那里,昏迷不醒,面如金纸,嘴唇泛着些许的淡紫。
这是中蛊的迹象。
赵羡眸色转为森冷,正在这时,外面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赵玉然奔了进来,声音急切地道:“父皇怎么了?”
她冲到榻边来,满面焦急,赵瑢及时拉住了她,解释道:“父皇方才突然昏厥了,太医正在看诊呢。”
赵玉然惶惶道:“这是什么缘故?难道有人要害父皇?”
赵瑢没答话,赵玉然又去看赵羡,问道:“四皇兄,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羡垂下眼,目光落在靖光帝身上,道:“我也是才来的,具体情况为何,不甚清楚。”
他说着,转向正在榻边跪着的刘春满,道:“刘公公乃是父皇的近侍,想必知道得清楚些。”
赵玉然是个急性子,听了这话,便冲过去抓住他要问个究竟,刘春满被她揪住衣领,险些一口气喘不上来,连连解释起来。
待听说是因为中蛊的缘故,赵玉然登时睁大眼睛,道:“怎么又是蛊?究竟是谁做的?!”
赵瑢安抚她道:“还得细查。”
皇后冷不丁再次开口:“本宫觉得,要将晋王妃叫过来问一问。”
话一落音,三道目光倏然落到她身上,分别是赵羡、赵玉然与太后,赵羡眉头皱着,道:“阿幽最近未曾入宫,此事与她有何关系?皇后娘娘有什么怀疑,不妨直说。”
他的语气有些森然,皇后听了面色一变,道:“本宫是什么意思,想必不少人都能听出来,前有淑妃被害,也是因为有人下蛊,未能查明真相,如今皇上也……”
说到这里,她眼眶微红,掏出丝绢来拭泪,赵羡冷森森地盯着她,道:“淑妃之事,父皇在之前便说过,与我等无关,皇后如何今日又翻起旧账来?”
赵玉然在旁边听了一阵,也觉得不对,疑惑开口道:“皇后娘娘,父皇出事,与淑妃之事有何关系?”
她才说完了,便有人大步迈进殿里,朗声道:“本王也觉得该召晋王妃入宫问问,毕竟会蛊虫的人可不多。”
赵羡倏然转头,目光如冷箭一般,那说话之人正是赵振,他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挑起长眉,道:“是与不是,一问便知,晋王不会心虚吧?”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大殿内空气沉闷肃穆,叫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正在这时,一名大臣忽然开口道:“臣认为安王殿下言之有理,不如召晋王妃入宫询问。”
另有几人跟着道:“臣附议。”
太后眉头轻皱,望向那几名内阁大臣,徐徐问道:“几位怎么看?”
徐翀犹豫了片刻,道:“当以陛下安危为紧要之事,召晋王妃入宫,是或不是,都该问一问。”
闻言,赵振面上露出一丝得逞之色,他下意识看向赵羡,只见他紧紧抿起唇来,满目深沉,眸光微动之间,赵羡忽然看向赵瑢,冲太后拱了拱手,道:“皇祖母,孙儿的王妃确实会蛊,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人,亦擅长蛊术,何不将她也叫入宫中?”
这话一出,太后心中顿时了然,众人正疑惑间,赵玉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从前替二皇兄治腿的那个神医,也会蛊术!”
她说着,问赵瑢道:“那个叫姒眉的女人呢?”
赵瑢眼神微变,但是面上仍旧不动声色,道:“姒眉早在半个月之前,便已离开王府了,至于去处,我亦不知。”
“果真离开了吗?”赵羡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看。
赵瑢温和道:“晋王若是不信,但可以派人去搜查。”
他才说完,太后终于发话了,沉声道:“都别吵了,既然如此,就将晋王妃与那个叫姒眉的女子都叫来宫中问话。”
众人都不敢有异议,便即刻派侍卫去了,太后的目光自殿内逡巡而过,道:“除了太医之外,其余人都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赵羡与众臣俯首应是,便一齐退出了御书房。
……
晋王府。
宫里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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