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玲珑酿酒坊》第286章


水流觞在太监们刚宣布之时,已经一身明黄色金龙锦袍从外面缓缓步入大殿,冷然威严地从中间的御阶走上高台,端正地坐在那张金漆云龙纹宝座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武百官一批一批纷纷跪地,不管心里愿不愿意,尽皆面带崇敬,齐声高呼。声音一层高过一层,在大殿内外此起彼伏地回荡着,久久不消。
水流觞高高地坐在龙座上,望着众大臣分成两列匍匐于地,仿佛上帝在俯瞰芸芸众生。下面那些人,无论官职多大,在外面多嚣张,在皇权面前也像一只卑微的蚂蚁。只是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有时候哪怕是只小蚂蚁,久了也会毁掉整个王朝。
他唇角冷冷一勾,绽开一抹薄凉似水的笑意。覆手袍袖,长臂一甩,说了声众卿平身。一举一动高贵雍华,带着至高无上的皇权威严,如一轮帝耀于空的骄阳,光芒万丈。
作为太上皇的水流年并未出席这场登基大典,估计老头子现在仍旧不甘,心中有气。
登基仪式很是繁琐,接受过官员恭贺,还要前往城楼去接受百姓的朝拜,之后又要拜祖庙拜天拜地,水流觞觉得自己成亲时都没这么麻烦。幸好有礼官全程陪同在侧,适时协助,直到全部举行完毕,天色已近黄昏,水流觞的耐性都快被磨光了,方宣告结束。
宴请文武百官的宫宴很快就要开始了,水流觞在内殿换下冕袍,刚走出门,却见兵部尚书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正在门口团团转。见他出来,脸色很不好的上前跪拜行礼。
水流觞直觉定是没好事,果然,兵部尚书一开口,就是一则让他头疼的坏消息:
“启禀皇上,山南省八百里急报,闲……水流苏八日前占领了山南省,并……并且……”
“并且什么?”水流觞冷然地问,凝成实质的龙颜之怒铺天盖而来,仿佛一场飓风即将来临。
强大的威压让兵部尚书浑身一颤,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汇报道:“并且已经在山南省自立为帝。”
“岂有此理!”水流觞面沉如水,怒声低喝。
“皇上息怒。”兵部尚书扑通跪地,战战兢兢地道。
水流觞咬牙切齿,拳头握紧,恨不得拍死水流苏这个疯子。居然妄想用一个山南省和他整片水流国对抗,他这不是疯了是什么,他就那么想当皇帝吗?为了过一把皇帝瘾,连命都不要了!
玲珑正坐在寝宫里帮糯米选封号,这个小东西对“中秋公主”这个封号百般抵触,足足哭闹了三天,一听“中秋”这两个字,就大哭大叫。水流觞无奈,只得列了好几个封号供她自己挑选。
玲珑怀抱团子,这个小家伙虽然早产,却健康得很,能吃能睡,不哭不闹,比糯米乖巧多了。她一边拍着团子睡觉,一边对着糯米念叨一个又一个封号,供她挑选。
糯米拽着自己头上那两根比小狗尾巴还短的辫子,摇头晃脑地听着母亲给她念,不停地摇头,摇累了就尖着嗓子高喊一声“不要”。玲珑无语地叹了口气,心想她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挑剔的货。团子更是嫌弃地对着糯米翻了个白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小哈欠,继续玩吐泡泡游戏。
一记白眼被糯米抓个正着,她气得一巴掌拍在团子的小脑袋瓜上。玲珑急忙推开她的手,训斥道:
“糯米,干什么?他是你弟弟,你怎么能打他!”
糯米皱起小眉毛,生气地叉着腰,想表达什么还表达不清,指着团子高声叫道:“他他他他……我……是姐姐!”
玲珑一头雾水,顺着她的手指头低头,刚好看见团子再次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她顿感头大,话说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怎么会翻出这样一个在表达不屑的白眼,她眼花了吧?
糯米更怒了,跺着脚,瞪起眼,指着团子道:“他!讨厌!”
团子看不起地斜睨了她一眼,那意思:你才讨厌!
玲珑这时候能清晰地看见糯米的头顶冒烟了,挥舞起小拳头,看那架势是要狠揍团子一顿。玲珑急忙安抚住她,干笑道:
“好了,团子是弟弟,你要爱护他。来,糯米,咱们继续给你选个好听的封号啊。”
说罢,继续念内务府呈上来的封号,一边念一边在心里嘀咕:她生的这俩孩子怎么都这么天才呢,一个不满周岁就爱粘美男,一个刚出生就会鄙视他姐姐。虽然两个人的喜好都古怪了点,不过这么高的智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一边高兴,一边念,直到所有封号都念完了,她的耐性也消耗完了,糯米仍旧很高傲地摇着头,尖声叫“不要”。这回轮到玲珑的头顶开始冒烟了,盯着女儿,皮笑肉不笑地问:
“那你想叫什么?”
糯米还不太会察言观色,高高地扬起下巴,斩钉截铁地道:
“玲——珑!”
“不行!”靠,原来她心里早有目标,却还让她念字条念了这么久,嗓子都快念哑了。
“为什么?”糯米撅起小嘴,不满地问。
“因为你母亲才叫玲珑。”
于是糯米挺起胸膛,指了指自己:“我,水玲珑。”
玲珑抚额,她不是才一岁吗,怎么会反应这么快,还小胸脯挺着,大有与她据理力争的架势。
糯米和她重名本来就很麻烦,再用她的名字作为封号,恐怕大臣们也不会同意。毕竟这是个连父母的名讳都不能明着念的年代,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公主用母亲的名字作封号,虽然这也是她的名字。
母女俩正大眼瞪小眼,争执不下,豆萁从外边走进来。
因为豆荚已婚,侍棋又被水流觞委了职务,玲珑便将她留在幽王府打理王府。此次跟她进宫的只有豆萁、豆浆和丹心。豆萁和豆浆已经定给了弄画和魅一,玲珑打算留她们两年,等调教出新人再放出去成亲。
“王妃,豆荚送来消息,说明侧妃今天上午出府去东大街买东西至今未归,派人去东大街找,结果发现十个暗卫和一个马车夫全死在了一条死巷里,明侧妃踪影全无。”
玲珑瞪圆了眼睛,霍地站起身:“什么?”
“怎么了?”水流觞面沉如水地进门,听见她的惊呼,快走了两步近前,担忧地问。
“乌雅明珠早上去买东西,人失踪了,王府的人发现跟着她的十个暗卫和一个车夫全死在了一条死巷里。”
水流觞眼眸一缩,面色比刚刚更加阴沉,恍若星月无痕的黑夜,正在酝酿着暴风席卷而来的前兆。他思忖了片刻,忽然转身,一言不发地走出去。
“娘娘……”豆萁忧心忡忡。
玲珑没言语,手一挥让她退出去,坐回椅子,陷入忐忑不安中。
水流觞召来了还在寻找乌雅明珠的侍棋,一番问话之后,除了知道乌雅明珠被人掳走了,别无线索。
他本就因为水流苏称帝的事心烦意乱,现在又出了乌雅明珠这档子事,一旦人找不回来,夜郎国势必会蹦出来再添乱子。
从前没有内忧,夜郎国没有胜算。可现在他刚刚登基,立足尚未稳定,又有水流苏那个不要命的非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若认真打起来,只会内忧外患两败俱伤。
他坐了一会儿,烦躁地翻开桌上的奏折。心里咯噔一声,他竟然在奏折里看见一封信。很普通的信纸,却在他心里掀起惊涛巨*。寥寥数语,他很快便读完了,雷霆之怒凝聚成实质造成御书房内的低气压。他将信纸捏了个粉碎,咬紧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道:
“水流苏——”
第二百七十章 最后的决战 上 

第二百七十章最后的决战(上)
无星无月的黑夜,凤仪宫内分外安宁。湿热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摇曳起红檀木凤床两侧悬挂着的银红纱。
水流觞带着一身水气,疲倦地躺在玲珑身旁,默了半晌沉声道:“水流苏在山南省佣兵自立为帝,我必须御驾亲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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