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难囚》第4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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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章　势如水火
在颜风行伸手去探颜姝瑶的鼻息时，季清歌流泪说道：“行哥哥，姝瑶妹妹中毒太深，她……已经离开我们了。”
“不会！”
颜风行双眼刺红，连连摇头，将颜姝瑶抱在了怀中。轻拍着颜姝瑶的脸颊，颤声说道：“傻丫头，你说你爱燕王殿下，让哥哥莫要伤害他。
哥哥依你的。”
季清歌本想劝劝颜风行，可她却蓦地发现，她连劝对方的话语，也道不出口了。只好静静的听着。
听听她一向都较为敬重的行哥哥，会对杏雨妹妹说说什么样的体己话。
颜风行眼角渗着冰冷的泪滴，他也不接季清歌递给他的绡帕。只是对着他怀抱中的颜姝瑶说道：
“你说家父年纪大了，年轻时都在外征战，落下了一身的苦痛。你说让我以后好好劝劝他，让他解甲归田。
这，哥哥也依你的。
哪怕他老人家脾气倔，哥哥也要试上一试。”
抬眼看了看站在身后的季清歌，抱着颜姝瑶尸体的颜风行感叹道：“你说，你早就发现了，从前的小姐芊芊，已经不在人世了。
因为芊芊只是看过一些医书残卷，根本就不懂医术。而如今的萧王妃季清歌，却是医术精湛的女子。”
季清歌眸底闪过一丝尴尬，并不对此作出任何的解释。因为于她而言，她并不想把她是穿越而来的女子一事，告诉所有认识她的人。
这种说法，会让人认为她的思想很怪异。还会认为，她说出的话语很有些荒唐。
好在颜风行也说了，颜姝瑶曾经和他说过，无论是从前的季将军府的嫡女季清歌，还是如今的萧王妃季清歌。
都是颜姝瑶的亲人，挚友。
以前的季清歌，也就是芊芊，总会令颜姝瑶为她担忧。怕被幽禁在废弃柴房中的她，受人欺凌。
更怕芊芊在哪一日就支撑不下去了，会早早的离开她。
后来的萧王妃季清歌，让颜姝瑶在和她相处之时，有了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颜姝瑶敢将她的心事，说与萧王妃听。
也会在回到了将军府后，向她请教着，如何才能让心仪着的男子，发现自己是爱慕着他的？
季清歌如实的告诉过颜姝瑶，道：“妹妹，你在这般如花的年纪，能爱慕着燕王殿下那般成熟的男子。
姐姐是能理解你的。
可是姐姐也想劝你，对燕王殿下，你还是别抱有太多的幻想了。”
以燕王殿下的精明，他怎会瞧不出一向单纯善良的，颜姝瑶的心思？要知道，他所爱着的女子颜曦芸，从前可是皇城的名歌女沐师师啊。
连颜曦芸的芳心，i燕王殿下都在历经艰辛后给赢得了。那么，他会在洞察女子的心事方面，不在行么？
只怕精明的燕王殿下，早还在他为颜姝瑶吸出了毒血后，就瞧出了些端倪。他不当着她的面儿言明一切，想必，他也只是为了给她留一点尊严而已。
思及此，就让季清歌难免纳闷了。
先前都还能顾及到颜姝瑶的尊严的燕王殿下，今日又是为了哪般，才对她动了杀机i的？
在帝瑾轩拿着绡帕，轻轻为季清歌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时。她哽咽的道：
“去年在墨湖之畔，若不是姝瑶妹妹妥善收好了，我在废弃柴房中为萧王殿下写的血书，并托行哥哥转交给了萧王殿下的话。
那我若说是君馨兰他们虐待了我，也是证据不够充分的。
若没有姝瑶妹妹对我的精心照顾，那我，也是无法活到如今的。”
季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坚毅的光，字字铿锵有力，道：“所以，我势必要亲手为姝瑶妹妹报仇！”
“我陪你一起。”
站在她身边的帝瑾轩，在听到了她的这句话语后，说道。
“你留下陪陪行哥哥。”
季清歌凑近了帝瑾轩耳边，道：“姝瑶妹妹遇害，是因为我们来的太晚。
我们只是能料想到，毒害了姝瑶妹妹的人，是燕王殿下。
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毕竟还是没有太多的说服力的。你留下，陪行哥哥仔细的分析一下，也好在明早去禀告给皇上。”
帝瑾轩没和季清歌争辩，只是攥紧了她手腕，道：“走。”
颜风行一听，只好把颜姝瑶放回到雕花木床i上。眼底掠过一丝嘲讽，道：“自己的小妹被人害死了，这仇，怎能让你们来为我报？”
若是他让萧王殿下和萧王妃那般去做了，那他还是萧王府的精英影卫，风无影么？
他深知，皇帝已经决定了，要立萧王殿下为储君。可萧王殿下若是因为他的小妹的死，而去杀了燕王殿下的话。
那皇帝还能坚持他之前的想法，不在回朝之后，改立其他的皇子们为储君么？
要知道，燕王殿下是皇帝最为疼爱的皇子。无论燕王殿下犯过何等的大错，惹下过多大的祸事。
在皇帝眼里，燕王殿下都是最为得宠的皇子。
而燕王殿下的母妃庞妃，如今还未入土为安。萧王殿下若是在这期间，杀了燕王殿下的话，是一定会惹怒皇帝的。
季清歌没和颜风行争论，便带着帝瑾轩，默默的开门离开了。
走出了颜厉的营房，季清歌才对帝瑾轩说道：“夜已深，行营的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依我看，他并未走远。
或者说，他杀姝瑶妹妹的目的，只是为了让我们感到惶恐不安。”
季清歌微微垂眸，凝视着她自个儿的脚尖。轻声说道：“我已经仔细的瞧过了。姝瑶妹妹脖颈处的伤口，是被用毒药酒所养出来的毒虫给咬伤的。”
尽管她从未用毒药酒养过毒虫，但她从白语倩带出来的医学书籍上，见到过一代毒医颜仁心所写下的，有关养墨檀汁毒虫等毒虫的方法。
里面记载的分外清楚，以毒药酒所养出来的毒虫。远不如用i中毒者在死前所流出的毒血，养出来的毒虫的毒性强烈。
颜姝瑶白天被毒针所伤过，虽服下过解毒丸药，却也是并未痊愈的病人。所以，颜姝瑶的毒血，是养的了毒虫的。
出了北门，季清歌仍在想着颜姝瑶。
因为颜姝瑶是她在穿越来到熙玥皇朝之后，所遇到过的最为善良的女子，杏雨妹妹。可她却在知道了颜姝瑶中毒的消息后，并未前去颜将军的营房探望对方。
即便是差人为颜姝瑶送一粒解毒丸药之类的小事，她亦未曾做过。
先前所发生在她与颜姝瑶之间的，一幕幕的往事，不受她控制的涌上了她的心头。
她只感觉似有把锋利的匕首，刺在了她心尖儿上。虽瞧不见有鲜血流出，却令她感到了心如刀割。
想哭，却是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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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画一方禁地
季清歌抬起右手，狠狠的捶打着胸口。一下，再一下……
帝瑾轩忙伸手拽住了她手腕，紧拧着一双斜飞入鬓的剑眉，沉声道：“往这儿打。”说话时，他已是将她握成了拳头的手，放在了他胸口。
若用她的拳头捶打他胸口，他会担心她手i疼痛。可看着她打自己，他更是会感到于心不忍。
还会自责。
“为何要打你？”
季清歌低沉的声音道：“打你，我下不去手。再说，你又没犯错。”
帝瑾轩唇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沉声道：“对他那种丧心病狂的皇子，我竟然没将他刺死在众位齐军将士们的眼前，为死去的将士们报仇。
而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给了他求生的机会。”
帝瑾轩在心里责备着自己，不该对帝瑾宸心生仁慈之念……
“留着他，才能将他府上的那些未死掉的影卫们，给引出来。”
这个观点，是她白天还在纳朴楞寺之时，就和汐瑶郡主提到过的。因为汐瑶郡主曾经说过：
“三哥本是没有妇人之仁的男子。可是今日在东门湖泊边所发生的一切，也真让我瞧不明白，他究竟是怎地了。
他要放过帝瑾宸，那是他的事。
我要杀了帝瑾宸，为死去的那些云氏亲军的将士们报仇，是我自己的事。
淳于伯父不会劝我，四哥也没阻拦我。但愿我在同三嫂说了这事后，不会听到三嫂的反对声。”
季清歌淡淡一笑，道：“婉凝，你我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你说，我能劝你放过帝瑾宸么？
我非但不会劝你，还会和你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