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病弱白月光[穿书]》第99章


“阿祁,苏苏她,她已经走了。”
“她在哪里。”他犹如听不明白傅老爷子的话,只一畏地问着他。
“苏苏已经入葬了。”傅老爷子低低道。
傅祁猛地甩开了手背上插着的针管,腾下床,走了半步却再也走不动,只得撑住床尾,试图再站起来。
“阿祁你做什么!”傅老爷子赶紧要来扶他。
傅祁手背高肿着,血从针口溢出来,流到床尾的被子上,将被子浸红。傅老爷子用纸摁着他的针口,急道:“你快起来。”
“她没死,为什么要葬她。”使尽全力仍然无法站起来的傅祁抓住傅老爷子。
“阿祁,你清醒一点,苏苏死了,再也没法活过来了。”傅老爷子陡然加重声音。
傅祁双眼骤然变得通红,像是被血染过,他目眦尽裂地攥紧傅老爷子,要开口说话,却仿佛突然失声。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傅老爷子,浑浊的哽咽从胸腔里挤压出来。
傅老爷子怔住。
那个从来冷静自持冷漠疏淡的儿子,此刻褪去一身坚硬的外壳,蜷缩到地上,眼泪从眼角淌了下来。
傅祁粗喘着,依然发不出声,眼泪一滴滴地摔到他的手背上,与血融合起来。
傅老爷子眼底湿润着,抱住儿子的头,“阿祁,没事的,没事的……”
/
天上积压着浓云,从沉厚的浓云一寸一寸地下挤着,似要崩裂到地面上。
凛冽的寒风吹着墓碑前的鲜花,花瓣残落着,随寒风散去。
站在墓碑前的男人一身黑衣,定定地凝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抬手,触摸着照片里笑靥如花的女孩。
淅淅沥沥的雨从云层中坠落,一颗一颗侵入到男人衣服里。
他仿佛感受不到越来越大的雨,纹丝不动地直立着,依旧摸着冰冷的照片。
“苏苏。”他轻念着这两个字,倏尔身体一颤巍,血从唇角漫了下来。
血混着雨水滴到墓碑前,傅祁一顿,迅即抽出帕子,蹲下来擦着被血染脏了的墓碑。
他急切又专注地擦着地上的血,仿若世间只剩下这一件事。
傅瑾知远望着蹲在雨幕下的男人,眼眶倏然一热。他仰起头,把热意逼下去。
冰凉的雨水落到眼睛里,刺得他视线模糊起来。他扔下伞,任由雨珠噼里啪啦地掷到身上。
苏苏去世一个月后,傅瑾知在苏苏墓碑前发现了全身是血的小叔。
他哆嗦着走近。
小叔侧靠着墓碑,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胸膛上,全是晕开的血迹。
“小叔。”他颤抖着唤着一动不动的男人。
男人没有回应。
傅瑾知手里捧着的花束滑落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生离死别,才能让两个人知道有自己多么爱对方。正文已经结束了,番外继续。
第八十六章 
吊灯闪烁着微黄的光芒; 光芒沿着空气一束一束下坠着,忽而间,光芒变成了实质的光束,如同利箭一根根地射到了苏苏涣散的瞳孔里。
她疼地不得不遮住眼睛。等疼痛缓了过来,她哆哆嗦嗦地拿过床头的手机将熟稔于心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喂?哪位?”
陌生的男声打破了苏苏最后一丝希望,已经站在悬崖边上的她犹如被人重力一推,坠了下去。
电话那头的人没听到声音,掐断了电话。
电话被掐断的那一秒,苏苏失声痛哭起来。
她无声地流着泪,右手里躺着手机,手机屏幕亮着; 界面留在通话记录上。
已经干涸了的泪水在眼角留下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泪痕,泪痕交错在通红的眼底; 瞬即又被新的泪水覆盖。
“喵……”小橘猫见主人如木头一样地流着眼泪,它鼓起圆圆的瞳仁,不安地蹭着她。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传至耳畔。
苏苏置若罔闻; 如同被抽去了灵魂般凝视着天花板。
下一刻,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她仍然像听不到似的。
过了许久,急促的脚步声冲进了房间。
“苏苏; 你没事!”
苏苏睁眼; 视线触到开门进来面色焦急的女人。看到女人之后; 处于虚幻和现实之间的苏苏仿佛被拉扯着,终而被拉扯到了现实之中。
她彻底清醒过来。
“秦妍……”她惘惘地唤道。
秦妍摸了摸苏苏的额头,眉间浮着担忧; “你怎么哭了?生病了吗?”
苏苏摇摇头。她挨近秦妍,像是要找一个支撑点。她无力地抱着秦妍,如同被抽去了筋骨。
“苏苏,你怎么了?”秦妍轻抚着她。苏苏一声不吭,全身重量压到秦妍怀里。
秦妍拍了拍她,有些犯难:“你这样还能走红毯吗?”
走完红毯还要去颁奖典礼,苏苏要是突然不去的话会,会打乱主办方的布置流程,恐怕不太好。现在苏苏刚得了主流大奖,事业还处于上升期,这次晚会是一个很好的平台,而且是国家级的大型颁奖晚会,失约实在是不太好。
可是看苏苏这状态,跟失了魂一样,她很是担心。
看到秦妍面上的为难与犹豫,苏苏极力镇压住蚀骨的疼痛,勉强牵了牵唇,“能,我没事。”
即便是再伤心再痛哭,她也不能影响到工作。她有想过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的,但是秦妍的为难却让她更加清醒与更加理智了几分。
她擦干净泪渍,说:“我去洗漱。
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冷意一寸一寸地侵入皮肤。镜子里的人面色不再泛着病态的羸弱与苍白,面颊上溅落的水珠氤氲出了健康的肤色。
苏苏滞滞地看着自己,记忆里的画面逐渐飘远。
一切恍然如梦,旋而大梦初醒。她迷茫了一瞬,究竟是自己的一场梦,还是真实地存在过的?
她无法再去探究,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探究。就算是一切都是梦,那为什么她会这么痛?如此真实得痛。
“喵!”拖鞋被小橘猫挠了一下。她低头,定视了小橘猫良久。
小橘猫用爪子挠着她,她垂睫,弯腰抱起了它。
/
苏苏木木地凝望着舞台,目光像是穿过了舞台,望入了虚空之中。秦妍拍拍她的肩胛,提醒她有摄像机扫了过来。苏苏立即回神,对着摄像机扬唇浅笑,摄像机一掠过,她的笑容就敛了去,随即继续放空大脑。
颁奖晚会结束后,秦妍牵着苏苏去参加主办方举办的宴会。
宴厅里衣香鬓影,音乐悠扬。秦妍凑到苏苏耳边,说:“我们可以提前走,但是还是得多待一会儿,等下时间合适了我们再走。”
苏苏点头,然后坐到了角落里。在晚会上绷了三个小时的情绪稍微松弛了一些。秦妍碰见朋友,两人举着酒杯言笑晏晏。
有男人靠近苏苏,笑着和她搭话,她看着男人的黑色西装,眸底缓缓地凝聚出一张熟悉无比的面容。
她的鼻头一窒,连忙挥开和她搭话的男人的酒杯,捂着钝痛的心口从侧门急步跑了出去。
她竭力想要镇压到心底的痛苦就这么轻而易举地重新被牵扯上来。一丝一缕的疼痛撕扯着她的神经,痛得她眼前发黑,站立不住。
掌心抵住带着热气的柱子,她慢慢地屈下腰,捂着嘴小声啜泣起来。
哭着哭着,一股薄薄的烟雾缭绕过来,堵住了她的鼻腔。她赫然抬眸,这才发现柱子对面站了个人。
男人靠着柱子,身形隐没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他的指间燃着红点,袅袅白雾从红点处析出,顺着微风弥漫到新凉的空气之中。
这样熟悉的抽烟姿势让还在哽咽着的苏苏卡住了嗓子眼。
她的视线往前送了一段距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柱子前方的男人。
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深黑色西装,身形颀长峻拔,两腿笔直修长,光洁的鞋面上纤尘不染。
与那双黑漆漆的眸子对视上时,苏苏心尖一颤。她的眼睛在他脸上仔仔细细地逡巡着,而后眼中迅速燃起火花。她想要站起来,却动不了半分,只能紧紧地望着男人,汹涌的泪水倾巢而出。
女孩蹲在地上,裙子叠堆到后方,宛如叠堆皱起的花团。花团中她仰起脸,泪光盈盈地注视着对面。
隐在阴影中的男人看着女孩,旋即碾灭烟头,一步一步从阴影中走出来。
他步至她跟前,俯视着她。
苏苏抑制着呜咽,泪眼模糊地仰视着他。
这一刹那,四周寂静下来,宴厅里的嘈杂声与音乐声被墙隔开,逐至偃旗息鼓。
她看着男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嘴唇。与记忆里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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