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嫁妖孽世子》第192章


这边人刚消失在门后,那头动静再起。
司空翊皱眉,有人在跟踪司空祁?这跟踪的能力也太差了点吧?换做被跟踪的人是他,那人都不知道死几次了!
腹诽间,对面人影轮廓明显了开来。
那人穿一身普通的军服,不知是身量较旁人瘦小些还是怎么的,那本该合身的衣服套在那人身上明显宽大了许多,袖管空落落,看着便觉风吹即倒。
司空翊鼻间轻嗤,到底是司空祁的兵,弱得跟娘们儿似的,哪抵得上他手下铮铮铁骑?
他一边鄙夷一边打量,那人走路还有些不稳,似乎不太习惯夜行,猫着腰在暗里尽量控制自己的平衡,免得发出更大的声音惊扰到早已进了塔楼的司空祁两人。好不容易快行到司空翊正前方,因后者闭了气,那小兵没有任何发现,只是背对着司空翊朝那塔楼望,背影有些熟悉。
司空翊疑惑,复又仔细盯着瞧了几眼,大概是那目光的探究意味太浓厚,前头那人似感觉到了什么,动了动肩膀好像便要转身。
不知为何,司空翊的心却忽然毫无防备地一跳。
小兵回头,黑暗里眸子依旧淬亮,那脸儿小,下巴尖尖,一双眼睛在略显苍白的面上更显清澈。远山细眉微皱,薄唇轻抿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轰——”司空翊清清楚楚地听到,自己的脑袋里,发出了这样一个声音。
那小兵却毫不知晓,只又转过了身,步子一迈就朝那塔楼走去。
司空翊只觉得自己快疯了!那是司空祁的兵吗?不!那是他的媳妇儿!
宋歌没有再回头,因为她听不见司空翊心里的呐喊,一路走近塔楼,那周遭没有遮蔽物,她只好择了偏道绕到了塔楼侧边。里头有人和司空祁碰面,想必一定会商量什么要事,她进不去,等于和那秘密说了再见。
宋歌不想放弃,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甚至隐隐察觉到司空祁在谋划什么大事,叫她现在转身离开绝对做不到。她思考了须臾,下定决心去干一件冒险的事儿。
直接敲门。
司空祁进去,那必会找个地方好好洽谈,那说明她若去敲门的话,至少司空祁不会在场,既然刚才她听到了司空祁和亲信的对话,知道他对城内大军要进行控制,不如就借这个理由深入,虽然她觉得,自己进去了也未必能探听到什么,甚至更有可能先被司空祁给发现了。
所以宋歌再一考虑,还是准备等温自惜赶到再说。一路上她留了记号,温自惜若是动作快,不出多久就该到了,到时有会武功的他在,想必事情能顺利些。
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候在这里,密切关注司空祁的动向。
“等我?”空气里忽然多了另外一人的气息,宋歌神经瞬间绷紧,下一秒,眼前人影微晃,暗色笼罩在她头顶,泄了一地迤逦,徒留那人嗓音婉转,低沉懒笑,“穿成这样,还真认不出来了差点,嗯?”
他说着话,话中却带点愠怒与无奈。她竟无视了他当初安排好的计划,宁愿扮成士兵跟着司空祁也不愿跑去边关寻他?!
一晃大半月不见,最后一眼还是在那日大殿之上,她在帷幕后,他走得干脆,毫不停留,心却在茫茫赴边路上,回望天涯咫尺。
宋歌怔,半抬头间见一人青色胡渣覆了曾经光洁的下巴,眉眼还是依旧的模样,却多了她不熟悉的硬朗飒气,如见塞外长河落日天高云飞,那儿郎策马自山河处行来,携她永生再难忘的缱绻。
“司……空?”宋歌皱眉,不确定道。
“……”司空翊一噎,现实中的重逢画面已经和想象相差太远了,为什么某人还要如此不解风情地用一种“如此狼狈粗糙长相定不是我那风华夫君”的质疑眸光瞧他?
他真想敲她!
这么想着,司空翊便立即抬了手,那手举过宋歌头顶,却迟迟没有放下来。女子裹一身坚硬军服,半眯眸细细打量他,那目光不同以往,似带着难得一见的柔和,他心忽动,僵住的手一松,落她后背,紧紧箍住!
------题外话------
家里突发事件导致没有时间码字,留言暂时也没时间回,不出意外明晚统一答复。
这是卷二收尾章,怕断更还没写完就发布了,最后还留了一个尾没写掉,明天补进来。
☆、第一章 僵局
西庭四月,草长莺飞,江南如画风景还笼罩在浓春淡夏里,西北黄土大地却已是一派狼烟纷起,边城、姑祀两座北部重城失守,镇关大军三十万人数骤减至二十万,主将司空震下令全军退至青垨草原,太子司空璟与黄沙领主淳于岸借边城易守难攻的地理优势,屠城之后歇在城内拒不应战,而和东衡孙适光联盟的大皇子司空祁,驻城姑祀,放言不日便要一路南下直攻帝京!
西北沦陷,惊天消息乱了帝京城!一路上被司空祁无视的难民本就不愿再回西北,如今听得双城被破,战火一触即发,难民更是如潮水般涌向帝京,以寻求最后的庇护。
皇帝那日当殿晕厥,至此一病不起,宫中太医束手无策,眼看着国家大乱,君主却卧病在床,这可愁白了一众朝臣的发。边关战报快马加鞭送来一拨又一拨,却再无人批奏,西北二十万将士粮草告急、北方至江南一路上难民拥堵官道、太子党大皇子党难保自身以至于略了民怨、帝京城内百姓人心惶惶恐要起乱,一切都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
光盛三十七年四月初五,西北青垨草原。
一年轻小将出了自己的帐房,步履匆匆朝营地中央那将军主帐赶去。
“吴兄弟,”主帐前头守卫的将士见到那小将,行了一礼恭敬喊了一声,也算是给里头的将军报了信,“将军就在里头,副将军也在。”他道,见小将应了一声,脚下不停便掀帘进了去。
军中战报紧急,不拘泥任何无碍于战事的规矩。
那姓吴的小将进了帐,帘子又隔开了里外两个世界。守卫的将士不免回头多看了一眼,心中忍不住感叹:这小兄弟听说之前在叛变的司空祁队伍里,不知为何新兵被控制了,他倒和几个同帐的将士拼了命往外赶,听说塔楼外碰上了副将军,若非这几人的帮助,镇关大军就得再折一员大将。
想到这,那将士忽然鼻头一酸。大军还未正式开战,已有十一人……丧在这西北黄土大地上,年年受那风刀割,岁岁因那沙尘化,一朝身死,十年骨成灰,葬在这西北大地,别说收尸了,连根头发丝儿也不见。
余良、胡岱冬还有另八人,得了大将军的命令随副将独闯边城,原以为此去就算援救无果甚至凶险万分,也不该变成如今这样的局面。
屠城……将士闭闭眼,眸中有泪融于无声。
司空璟竟真的忍心!他已是一国储君,天下早晚都是他的,左不过十年当今皇上就该退位了,既已挨了二十多年,又何惧再等十年?退一万步说,就算司空璟等不及要坐这皇位,凭他多年贤能之名,也不愁会有拥护者,可屠城之事一出,还有什么民心所向?哪怕他篡了位,民怨难平,这位子也坐不牢靠!
屠城,那哪是什么屠城!十万黄沙人加上十万后援部队,二十万大军对上一万边城将士,这分明是收割人命!
帐外将士忿忿难平,大军进不得边城,其一是因为边城久攻也难下,其二是担忧姑祀城会有异动,若到时候大军受到前后夹击,那便是一场惨烈的围剿。可若就这么三方僵持着,也非长久之计,镇关大军的主要粮草是由后部队伍司空璟负责运送的,现在司空璟造反,大军粮草撑不了几日了。
今日吴小兄弟急匆匆来找将军,怕就是为了这攻与否的事儿了,也不知能商量出什么结果?守卫的将士摇摇头,挺了挺腰杆叹息:听天命吧……宋歌进账时,司空震正坐在当前的大座上皱眉和司空翊看着羊皮地图,听到声音他才抬头道:“吴归,可是帝京来消息了?”
司空翊侧眼瞧宋歌,入眼的不是寻常女子装扮的她,而是一个穿着普通西庭将士服的瘦弱少年,那少年浓眉大眼,生得是魁梧的长相,却有副弱不经风的身子骨,听到司空震问话她才抬眼,眼中风光似天地同色。
“是,”宋歌点头道,人停在几步开外,话却继续出口,“内阁拟了急信,说是皇上病重帝京生乱,百姓恐有生事之心,特请将军遣十万将士回京,护驾!”
宋歌最后一言抬高了音调,她不满内阁行为心中有愤,忍不住便泄了情绪。
司空翊闻言霍然皱眉,眉头狠狠打了个结。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