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臣的心尖宠》第97章


十二个铁甲人,进退有序,十分棘手。
禁军们奋力抵抗在最前沿,却阻止不了这些刀枪不入的铁甲人。
“虎贲!攻下盘!”
“狐影!燃火!”
随着封鹤廷厉声令下,墨衣胄甲,跃然而出。
宋吟晚被封肃牢牢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穿梭在铁甲之中,险象环生。一声‘四叔’哽在了喉咙里。‘狐影’便是以封鹤廷为首的赶‘敢死营’。利用铁甲笨重,关节环扣处无法密封的特性,以火攻内,逼得铁甲承受不住内部热度而自爆。
一个,两个……十一个。接连的爆破声不绝于耳,如同连绵的火、药,威力甚广。
独独剩下的一个,身姿灵巧,而余下应付的虎贲、狐影不过四五人,亦是损伤惨重。
宋吟晚的目光死死盯住了乌发玉冠的男人,风扬起兮,宛若耀动的烛火,为驱散黑暗而燃尽所有!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这一场对决。
无疑都肯定这里头就是裴徵。
只要消灭了最后一个铁甲,就剿灭了裴徵最后的势力。
封鹤廷的躲闪与灵活进攻似乎终于惹恼了铁甲人,那狂躁自毁式的挥臂一击,像是要捏爆似的,同时自己亦是狠狠撞进了墙里——
这样同归于尽的毁灭力道下,是震天响的爆炸轰鸣。
“四叔!”
第86章 
刹那迸裂的火星子;和通红火焰构成一幅极血腥暴力的画面。
如同会吞噬人的怪物;令人不自觉浑身颤栗。
宋吟晚往前迈了一步就被人拖住,顷刻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力的把人甩开,耳边呼声不断,可她都听不到了,满心满眼只有那一断壁残恒。
朝着那个方向,一步一步飞快的;到最后跑了起来。
他不可能死。
他答应过会陪着一块等孩子长大,陪她头发花白;眼儿不清;啃不动螃蟹;还能就着树下荫翳一块做蜜渍海棠果。
他负责做,自己负责吃。
届时儿孙绕膝;还能给小孙儿舔上两口,乐享天伦。
他从未骗过自己;这一回又怎能食言了!
堆埋的轰坍废墟就在眼前,她一言不发就开始徒手挖。“封鹤廷你说过计划周全,绝不会让自己出事!我说过你系着我们娘仨的命;你要是出事……”她忽然有些说不下去,只哽着喉咙不住刨底下的石灰。
“好不容易我们什么都熬过去了……你要是敢丢下我们母子三个,我一定;一定带着孩子……”
“带着孩子如何咳咳!”废墟另一侧传来微弱无奈的回应。
宋吟晚陡然瞪大了眼,眼前看到的人形扒拉出废墟堆瘫坐在那;只是个模糊的轮廓,却让她一颗心霎时归了原位,大起大落之下,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确也切实高兴的笑出了声。
他没事。
她用手抹了抹眼,想看得清楚些,看到的是张略有些焦黑的脸,和身上被烧出破洞褴褛的狼狈模样。
封鹤廷也在笑,笑她一抹脸,将自己同样变成了小黑猫。
宋吟晚笑斥了一声‘有什么好笑’,就要走向男人,却兀的被一股力道猛地向后拽去。同时响起几道惊呼,及封鹤廷骤然僵冷的表情。
无一例外都是在告诉她,此刻身后的人有多危险。
随着封鹤廷猛然离开,废墟持续坍向了四周,露出了最后一架铁甲下的内里,残肢断臂,被燎烧残破的黄布裙衫包裹着,几乎看不出原有的模样。
却令宋吟晚身后男人的眼瞬间猩红。
“看来,无所不能的绥安侯可料到,会有护不住自己心爱女人的时候?”裴徵舔了舔干燥裂开的唇角,笑容邪佞,反手将宋吟晚钳制更紧。这人安排封二郎去雍州起,所有一切便在这人掌控之下,这份心计,着实令人难以企及!
宋吟晚被那臂弯勾着脖子,胁迫后退,不等挣扎,金属锐利冰冷的触感便横在了脖子上。
“裴徵,你已经败了。”宋吟晚冷静依从他后退,此时开口道。
“有你陪着,也不算败得太彻底。”
封鹤廷脚步虚浮跟在不远:“只要你能放了晚晚,我便放你走。”
而禁军们已聚起呈围合之势,将裴徵困在其中。
“放了我?在场怕不是你能说了算,还是绥安侯觉得自己能……做的主?”裴徵扯了扯嘴角,眼神瞟过了少年天子,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愈是。封鹤廷又重申了一遍,“我以我父母的名义起誓,只要你放了晚晚,我保证你能全然而退。”
回应他的是一阵愈是邪肆的狂笑,如同嘲弄。
“绥安侯当真是对夫人一往情深,如此低声下气,若是我要你给我下跪磕头,估摸也是不成问题。”言罢,裴徵直勾勾地看向封鹤廷,眼神极尽挑衅。
“儿郎膝下有黄金,跪得天地父母,凭你怎配!”宋吟晚一直把着裴徵持匕首的手腕,此刻摸准了时机用力按下了麻穴,几乎是同时,匕首横落,被男人另一手捞起,脖颈上划拉出了血珠子。
“夫人!”
“宋姐姐!”
就在一片惊呼声中,封鹤廷面色凛然,在屈腿的那刹被一只手搀住。长公主不知何时走到了封鹤廷身边,和裴徵正面相对,打量着这个驸马和别人所生的孩子。
“恩怨是从上一代而起,不该牵扯无辜的人进来,你报复的目的和人都应该是我。”她语气一顿,骤然沉了下去,“换作是我,若只剩一次机会,我只会将它用在仇人身上。”
“阿娘!”衡阳猛地惊呼,“我愿意替阿娘!”
裴徵嘴角咧开一抹冷笑,“嗬,若真换了你,怕是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给我退到门口去。”
衡阳红着眼眶,当真是后悔耽于安逸顺遂,身上多是派不上用场的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家陷入困境而不能救。在她被迫朝后退的时候,有一只大手牵住了她的,在她耳畔轻轻道了一句,一并站在了门口那。
夕阳残血,将他的脸覆上了一层难以捉摸之色。
“长公主如此舍己为人,真是让人感动。”裴徵丝毫无惧于齐刷刷对准自己的弓箭手们,反而眼里腾起浓烈兴味,注视着放下刀剑走过来的长公主,“可我平生最痛恨做抉择,我想要的,和我要做的……并不冲突。”
“长公主小心!”这一声是宋吟晚喊的。
好在长公主始终戒备,没让裴徵得逞,只削掉了一缕青丝。说到底是拖着的宋吟晚成了累赘,然他始终不曾松开过手。
发髻全散,几缕白发相间,显露一丝老态。
长公主举剑从肩膀的位置齐齐削落,“这,权当是还你母亲避入庵庙的债。我贺馥兰此生只错看过人,错付了人,孽缘了尽,再无亏欠。”
“你害死我母亲,寥寥几语就想化解?”
“我敢赌誓,当年恩怨因陶家起,你若想知,尽可问他。”长公主话落,陶圣榆被人带了上来。眼看着当年意气奋发的才子,到中年伛偻,白发苍苍,混着酒浊之气,如同被掏空了精气神,行尸走肉般。
这个男人在感业寺饮酒自殇,赋诗无数来追忆故人,想要见自己儿子一面,不想一等半年之久,直至今日。
陶圣榆兀的绽出精光,激动道,“五音者,宫、商、角、徵、羽,你母亲擅音律,便取字徵,你应该叫陶徵!徵儿!”
“住口!”裴徵愠怒喝止。
“陶圣榆,当初我便说过,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床头的白月光,与心底的朱砂痣只可择一,你可曾想过你的不作为便是推着你的两个女人都入了深渊,祸及子嗣!”
陶圣榆面色陡僵:“我……”
长公主面色更悲,“陶家想要子嗣传承香火,而我生了衡阳之后已经不能,你若真爱她护她,怎就不能为她在陶家博得一席,然而你怕,你怕你父母因我而苛待她,更怕我容不下她。你左思右想,畏畏缩缩,直到人死,你却像缩头乌龟一样,把自己龟缩在太原!”
“因你一己私心,造成所有人的悲剧,凭何!”
裴徵的脸色随着男人跪地忏悔的一幕,终是变了。像是陷入抽丝剥茧似的迷惘,后渐渐僵冷,到了最后悉数化作阴郁自嘲,他这短短半生痛苦难堪,没了仇恨支撑难道要归于虚无的命运二字?
有人穷其一生都有回忆支撑余生。
有人生死关头都有放不下的人。
有人愿为所爱共赴生死。
而他……什么都没有。
他的余光扫过了铁甲废墟,半截胳膊虚握起的手掌此刻摊开,掉出来一个银闪闪的铜板。
“鸨娘说,姑娘们在男人面前要有身价,看你这穷酸样子,那就一文钱罢,只要往后管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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