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槿娘》第204章


出了门,依然是芳泌将她接了出去。
绿柳还在外头等她,待上了马车,绿柳才惊讶的拉了槿娘的手,“这是怎么了。手怎么这样凉?”外头虽冷,可这一路上无论是马车还是暖轿,里头都有放了炭炉。槿娘穿的也不少。
“无事!咱们可以回家了!”槿娘嘴上答的轻松,心中却是深深叹气,恐怕她要被软禁了。
回到白家,满目的素白,梅氏果然是没了。
灵堂已撤。白临德一身孝衣出来相迎,槿娘去给梅氏的牌位磕了头。这才去见白正圃。
一年未见,白正圃竟然半白了头发,他漫不经心的抬了抬眼皮,“来了啊?”却又低下头去,慢慢的写着。
书桌之上。是一帖狂草,槿娘虽看不明白,却也知道。白正圃心绪不佳。她没有多耽搁,只简要的说了几句,是五皇子的安排,就要退下去。
走到门口,里头传来白正圃淡淡的声音。“方家眼看就要平反,你娘被扶为继室。过些日子要将她的牌位迁到祠堂里去!”
槿娘脚步一顿,听到白正圃几不可闻的声音,“这是五皇子的意思,为父觉得很好……”
很好么?是因为真的惦念那个人,还是因为终于又有了要上位的机会?
槿娘回过头去,愣愣的看着白正圃,想说什么,可张了张口,又忍了回去。方家到底是不是被白正圃害的?她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这话问了又如何?倒不如一默。
“我知道了!”槿娘轻福一礼,尽了礼数,转身离去。
待槿娘离去,白正圃方搁了笔,他看着那离去的方向,喃喃的道,“那事情虽不是为父所作,却是为父未能阻止,对你,对方家,总是有所亏欠!可身在朝堂,又有哪一点是为了自己的?”他哈哈一笑,脸上带了凄苦之色,“方直栋,谁都想学你名留清史,可谁又能跟你一样,将整个方家毁去,你可曾后悔?”
————
回到东跨院里,打扫的一片洁净的院子竟有几分清冷,门窗紧闭,院中的花树还是光秃秃的,没有半点春意。
槿娘看着院子里那树桂花树孤零零的立着,不由轻声叹气,绿柳带了下人去收拾屋子。她让人把东西拿进去,便在外头陪着槿娘劝道,“小姐,那榕树虽没了,可这木樨树还是好好儿的,等到了秋天,咱们还摘了桂花来做点吃可好?”
榕树本不耐寒,白正圃去山东时,便已有枯萎的迹象,如今竟连树根都不见。
槿娘淡淡的笑,想起以往的时光。
虽说整日里吵架置气,但不知道为何,她依然很想念六娘和七娘,六娘,自从自己出嫁再没见过她。而七娘,听说太后归天之后,福惠郡主也跟着病了,却不知道如今怎样了。
空荡荡的院子,让槿娘的心只觉得空落落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猫叫,声音虽纤细却中气十足,槿娘先是没有在意,待那猫叫声又传了两声过来,且声音越来越大,她才觉得不对。
她惊喜的转过身去瞧,果然看到一只肥肥的猫儿慵懒的晃悠着走进来,黑白相间,毛色油亮,眼睛半眯着,看到槿娘转过头来,这才略睁大了眼睛,想看清楚来人。
“汤、汤团!”槿娘惊喜的跑过去,一把将猫儿抱了起来,猫儿大叫一声,极不情愿的被槿娘抱在了怀里!
PS:
这两天回来的都比较晚,所以更新也晚一点,快结局了,大家见谅!~
第一卷玉屏风 第一百九十九章 惊变
汤团在槿娘的怀里挣扎了一下便宣告放弃,默默的趴在了槿娘的怀里,觉得这一处又香又软的地方极是舒服。
不想只片刻槿娘就松了手,它不甘的挥了挥爪子,想抓住槿娘的衣裳,却因着自己太过肥胖而失败,转眼就掉落下来,它并不惧怕,虽说是个胖子,却总算还是只猫。轻轻一跃,它窜到了石阶上,回过头来,冲着槿娘发出不满的叫声。
槿娘愣在了那里,根本没有注意到汤团的叫声。
从惊喜到惊讶,不远处熟悉的女子让槿娘心里突然一酸。
依然是略枯黄的头发,梳的油光水滑,挽成一个髻,插着七彩流苏的银簪子,一双小小的眼睛,眯起来又细又长,只是两条柳叶弯眉却轻轻蹙起,带了几分难言的阴郁。
“七姐姐!”槿娘一开口,眼泪籁籁落下。
眼前的七娘跟之前并无什么变化,可槿娘却看出了不一样。
今日的七娘只穿了件玄色镶边宝蓝底子的对襟褂子,外头一件玄色镶边宝蓝斗篷,这搭配极不合适,不要说以往极其讲究的七娘,恐怕是现在的槿娘都会不穿出去。再看那头上,不施粉黛的脸上一片惨白,耳垂上只有一点油的赤金耳丁,头上一支流苏银簪,看起来极为素淡,连绿柳都比她看着要像那大门大户的小姐。
可七娘却是冲她淡淡一笑,随即轻轻抹了抹眼睛,方抬起头走过来,“这是怎么了?妹妹可是见着我不高兴?”
“怎么会!”槿娘连忙摇头,却又控制不住的落下泪来,她想开口问一问福惠郡主,这才想到梅氏也已经过世。不由心中一沉。
梅氏是她的嫡母,可槿娘对她并没有太多感情,在听说梅氏落水溺亡的消息除了震惊,并没有太多的伤感。
可她是七娘的生母。
“母亲她……”无论如何,总是要问一问的,对于白临德,她不方便问,而白正圃那里,她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能说话的。也就是七娘了。
不想七娘却是轻轻笑了,她拉了槿娘的手往西厢走去,“咱们去屋里说!”
“小姐。西厢里不算干净,待我让人去打扫一下小姐再过去吧?”绿柳好心的上前却被七娘挡了回去。
“无妨,不过是说说话而已!”
西厢里果然有些灰尘,但还算能站人,绿柳先一步过去开了花厅的窗子。又将凳子擦了又擦,这才退下去,从外头将门关上。
七娘微微的笑,“不过是点子灰尘,日后去了乡下,恐怕再难有这般干净。还得早些习惯了才是!”
槿娘愕然,“你要去哪儿?”
“母亲没有死!”不顾槿娘的惊讶,七娘继续道。“母亲因着黎家看上了姜小姐,跟黎家大夫人有些矛盾,进宫里被二王妃撞见,一时情急落了水,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偏巧。郡主自从太后归天身体就越发不好,大伯丁忧回家。在这京里却不能安心,就想着回乡下去住几年,也是想好好侍奉婆婆!我就出了这个主意,想着带母亲远走,用以避开祸端,谁知周大将军就进了京,本是为了避祸,可这话一揭开,便是欺君之罪……
还有一句话七娘没有说,五皇子跟方家颇有些渊源,他能给方家平反,又怎能容忍方如萱给人做妾室?若是他想立其为继室,梅氏就断然不能活着。
槿娘什么都不能说,她轻轻叹气,转了话题,“七姐姐什么时候走?却为何这一身打扮?”
七娘却是苦笑了一下,“公公过世,大伯花了不少银子上下打点,又要给郡主治病,那些日子,补药跟不要钱似的灌下去,虽说郡主保住了性命,却没有太多好转的迹像。而父亲在牢里的时候也花了不少银子,姜家虽说没有跟大哥解除婚约,可终究是拖着不嫁,无论哪边,都是个窟窿……”
她竟然不知道,家里竟然落到了这等地步。
可仔细想想,果然是这样的,府里的下人少了很多,白正圃和白临德都不擅庶务,以往都是梅氏打理。
她轻轻握住了七娘的手,“七姐姐,我回来了,京里的事情,你且放心!”
七娘抬起头,眼里带了盈盈泪水,“好妹妹,我就知道……咱们家的女儿,只剩你我,可偏偏我现在又……”
“你说什么?”槿娘依然听出了几分端倪,“什么只剩你我?”
七娘叹气,“你还不知,三姐姐去年就没了,若不是这样,父亲又怎么会被押去牢里!而六姐姐……她是年前没的,一条白绫悬在梁上……据说死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怎么会?”槿娘惊的站起身来,没了?那个娇艳的如罂粟花一般的女子,就这样凋零了?有了身孕又怎么会寻死?若不是走投无路,便是被人逼迫的!
这种种变故让槿娘觉得震惊不已,可槿娘如今自身都难保,对于此事,除了震惊便也只有无奈。
“我过几日就要离京,相公说他也想去田间看一看,总不能日日对着书卷,多接触一些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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