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歌》第536章


“他既是七杀,师兄为何没把他带回来?”赵玄清又不解问道。
“我本想将他擒上山,让陆仙集合一票大宗师同上太室山,好助我突破。”张玄一略带苦笑道:“不过那小子非但成了大宗师,手段更是了得,老道一时也奈何不得他。”
“那就这么放过他了?”赵玄清难以置信的问道,他不记得天师道,有放过谁的先例呢。
“我留了张天师符。”张玄一淡淡说道:“邀请他上山一叙。”
“他……会乖乖去吗?”赵玄清头一次有些吃不准。毕竟天师符之所以威慑天下,是因为有师兄和天师道背书。现在师兄亲自下场都无功而返,对方还会怕区区一张金纸不成?
“只要你两位师弟能将天女留在太室山,就不愁他不去。”张玄一自信的说道。
“哦,对了师兄,就在你去陆坊的时候。”赵玄清闻言硬着头皮禀报道:“收到掌教真人的传书,说天女已经晋级天阶,他和师弟阻拦不住,只能由她下山去了。”
“是么?”张玄一闻言却不惊反喜,手指在膝盖上轻轻磕动片刻,方展颜笑道:“老道之前还不信留不住她,现在看来,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赵玄清听得一头雾水,又轻声道:“掌教请示师兄,是否要下令追捕天女?”
“不必了,这次老道也要顺天而行一回。”却听张玄一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希望他们千万不要辜负老道的一片苦心。”
赵玄清愈发糊涂了,却也不敢再问。
……
因为草庐和竹林都毁于一旦,需要时间修复旧观,陆信便请陆仙先到阀主院暂住。
陆仙自然无可无不可,便听从陆信的安排,来到了阀主院的西跨院中。
简单的收拾一番,吃了点东西果腹,陆信父子和陆仙又在西院中,琢磨起那块天师符来。
“去还是不去?”陆信看着陆云道。
“当然不去了。”陆云捏了捏那枚天师符,不由咋舌道:“居然是纯金的,天师道还真财大气粗。”
“不去的话,天师道不会就此罢休的。”陆信皱眉道:“大玄立国以来,还没人能忤逆过他们呢。”
“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硬茬子。”陆云却冷笑一声,将那枚天师符攥成了一团。“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就不怕他们的恫吓!”
“不错。”陆仙满意的点点头道:“这就是为师让你直面张玄一的结果,不亲自和他碰一碰,就永远没法摆脱对他的恐惧。”
“是啊,你小子居然能扛他一招毫发无伤,比你那便宜老丈人可强多了。”皇甫照捧腹大笑道:“等姓孙的来京,我可得好好笑话笑话他。”
说起便宜老丈人来,陆仙瞥一眼陆云,破天荒的问了一句家常道:“你马上要当爹了吧?”
虽然这个年代十七八岁当爹实属正常,但未婚先有子,总是没那么体面的。
陆云羞赧的点点头道:“就在这几天了,此间事了,我就会去金钱山庄候着了。”
“为师和你一起吧,反正我的住处毁了,正好可以去散散心。”陆仙语气平淡的说道。
陆云却心中一暖,知道师父是不放心,怕张玄一会再对自己下手。只是陆仙一贯心热面冷,从不会好好说话。
“那感情好,父亲也不好出面,有个长辈同去,商老板那里也好交代。”陆云大喜道:“再说那地方也确实环境优雅,正适合师父修行。”
“我也同去。”皇甫照嗖一下蹦道陆云面前,口水直流道:“早听说天下的美酒不在皇帝御窖中,而是藏在金钱山庄,我这回可要好好过过酒瘾。”
“喝喝,你就知道喝,别给你孙子丢脸。”陆仙瞪了皇甫照一眼。
“我是你的小童,要丢也是丢你的脸。”皇甫照却厚颜无耻道:“跟我乖孙有什么关系。”
“我的脸你也不能丢!”
见陆仙和皇甫照又开始了日常吵嘴,陆信便和陆云悄然退了出来。
父子俩来到前院时,被乌压压的人群吓了一跳。
只见陆侠、陆冋、陆仪、陆同等在京的阀中高层,依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
“这下,看谁还敢再瞧不起咱们陆阀!”大长老涨红了脸。
“就是,就是?放眼七阀八大家,谁有本事让说一不二的张玄一无功而返?!”素来稳重的陆侠唾沫横飞。
“副宗主居然能借用天地之威,除了张玄一已经无敌于世了!”陆傍依然满脸震撼道:“我陆阀子弟,日后可以在洛都横着走了。”
“阀主父子也是威武无敌!”陆仪也大肆吹捧道:“什么时候有人敢威胁张玄一来着?大公子就敢,偏偏还真把他吓跑了!”
“要是张真人知道,地里就埋了那么几桶炸药,会不会气得走火入魔啊?”陆侃怪笑连连。
陆云父子微笑看着这些失态的阀中高层,并不打算出声打断。陆阀已经沉沦太久,太需要这样的激情,来一扫那浓浓的颓丧之气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勒碑
正如陆云威胁张玄一的那样,次日便是勒碑大典。张玄一作为见证人,自然不能冒任何受伤的风险。别说万一被爆炸伤到胳膊伤到腿,就是不小心擦破脸,都会影响到天师道对皇帝和夏侯阀的威信力。
无法想象,鼻青脸肿的张真人,怎么在这决定大玄国运的大典上装逼?
张玄一不想因小失大,才是他接受陆云威胁的真正原因。
……
第二天,大典如期在天师府中举行。
夏侯霸也不装晕了,一早便在一众侄子的护卫下,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天师府中。
赵玄清将老太师请到三清殿中歇息。
不一会儿,被天师道邀请前来观礼的各阀阀主也陆续而至。
看到夏侯霸居然先到了,谢洵、裴都等人赶忙上前告罪。
“无妨,今日我们身份不同,你们是前来观礼的贵宾,老夫自当先来迎候。”夏侯霸满面春风,声如洪钟,哪有一丝大病初愈的模样?
“哎呀,我等真是受宠若惊。”谢洵马屁拍得山响道:“我就说那老太婆怎么能斗得过大冢宰?这下看她还有什么咒念?”
“是啊,今天定下来,往后就再无杂音了。”裴都也沉声表态道。
众人吹捧声中,夏侯霸的目光却移向了殿门口。
只见梅怡拄着龙头杖,在梅钰的陪同下,缓缓走进了大殿。
“呵呵。”夏侯霸得意的看着梅怡,冷笑一声道:“侍中这下服了吧?”
“哈哈哈,”却听梅怡也冷笑一声,对夏侯霸针锋相对道:“老身不是来观礼,而是代表门下省,宣布这次勒碑并不合法的,门下省绝不认可!”
“你不认可有什么用?”谢洵闻言嘲讽道:“这是陛下和太师的盟约,你门下省想掺合也掺合不上!”
“所以不合法。”梅怡淡淡说道:“按照我大玄律例,陛下所有诏旨,都要由门下省审核存档。你们这次勒碑,既未经过门下审核,亦没有任何存档,所以不具备任何效力。”
说完,也不待夏侯霸反驳,她便在梅钰的搀扶下转身离去。
……
三清殿中。
让梅怡这一搅合,原本兴高采烈的气氛,便被破坏殆尽。
夏侯霸绷着个脸坐回位子上,盘算着当上大冢宰后第一件事,就是把梅怡,不所有姓梅的官员,全都赶出朝堂去!
“那老婆子疯了,大冢宰别跟她一般见识。”谢洵忙安慰夏侯霸道:“估计是知道自己快完蛋,最后来恶心大冢宰的。”
“是啊大冢宰,不要被个疯婆子坏了心情。”崔晏也微笑着劝说道:“大喜的日子别板着脸,来,笑一个。”
“哼,哼哼……”夏侯霸干笑两声,才渐渐压住火气,放声大笑起来道:“好男不跟女斗,老夫岂会跟她一般见识?”
这时,外头传来禀报声,初始帝的銮驾到了。
“来的真是巧,跟那婆娘前后脚,就像商量好似的,说没有串通我是不信的。”谢洵在旁煽风点火。
“哈哈哈,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夏侯霸大笑站起身道:“诸位,咱们同去接驾吧。”
“请,请。”
诸位阀主便簇拥着夏侯霸出了大殿。经过三清殿前的广场时,众人便见一块足足丈许高的巨大石碑,被一块偌大销金黄幔遮住,这就是工部夜以继日赶制出来的誓碑了。
一众阀主虽然早就大体知晓了三家的盟约,却依然对碑上的内容十分好奇,恨不得这就掀开看看。
张玄一也在赵玄清的陪同下,出来迎接初始帝的圣驾。
看着众人毕恭毕敬出迎的场面,銮舆上的初始帝却满心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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