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和男主不共戴天》第55章


明澜便静下心来学习。
三日后,她睁开眼睛,因为有了盼头心情格外好了一些,她将衣服重羽给她的衣服穿上,下了榻。
衣服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极为清凉透薄,穿在身上轻盈的如若无物,雾绡曳地,轻拂在地上,纤尘不染,阔大的袖子似能乘风而起。
她推门而出,见到的景色却让她的扶着门缘的手又轻轻的颤抖起来,跟着漫上一股无力的隐隐的的愤怒:“云昳,你好会……”
眼前棠梨落胭脂色,平铺的红木板上割开一池月牙形的春水,金蛇吐水的白玉柱在池水旁吞云吐雾,连打扫的木偶都是穿着窄袖黑衫,领口绣着蛇腾。
这分明就是沧溟,他竟敢有脸将沧溟搬到这里来。
她抬头望去,见雾气氤氲的上方有隐隐约约的明月楼一角,看不真切,像是用云堆出来的,又像是直接施法做的幻境。
明澜冷冷笑了,他真的是自作聪明,这点小把戏去哄涉世未深的小姑娘还差不多。
明澜缓步走出来,赤足踏在冰凉的地板上,闭上眼睫形成一个有些锋利的弧度,她的手指轻勾引出一股微弱的半死不活的火苗,随即她手指轻弹,火苗落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
明澜走回去,坐在门口处的石凳上,火光灿烈的燃烧起来,整个院子都在一片融融火光中,明澜的脸庞就像被火光融不化的寒冰。
她沉静的坐在凳子上,就好像根本不关心火会不会将她烧死,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倒入琥珀杯中,摇晃着清洗。
就在火把院子烧了个七七八八即将登上石阶将明澜包围时,一场着急忙慌的大雨连打雷都来不及,慌手慌脚的就落了下来,将火浇灭,只剩下几缕顽固不化的火苗见大势已去,冒了一股黑烟,自行了断了。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金洞,洞口包裹着像糖浆一样的波纹,随即波纹颤动,从里面踏出一个白衣面具人来。
又是阴魂不散的重羽。
重羽有了隐隐的怒气:“明姑娘才来几日,就敢烧我虚空殿。”
明澜不理他,看也不看他一眼,这种目空一切的态度再一次惹怒了他。
重羽笑了:“还记得曾经第一次见姑娘时,姑娘还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明长老,明媚似九月娇阳,好不神气,如今沧海桑田,还不是被我虚空殿囚禁在此处做卑贱的囚徒。”
言语侮辱至此,明澜还是当他不存在,她静静的洗着杯子,似乎这世间所有的羞辱都难以再让她动容半分。
重羽:“师兄待你一片真心,你怎不知好歹,烧了他的心血。”
重羽自觉这句话比先前的要柔和许多,谁知道明澜突然就炸了。
她“噌”的站起来:“他待我好?!你是哪只眼睛瞎了,还是你天生贱骨头,你们虚空殿都是这么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的么,这叫待我好,你若再敢提这件事,我日后必定将你挫骨扬灰消我心头之恨。”
重羽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他心里恼怒,却又不敢真的将她怎么样,只好继续语言攻击:“说你不知好歹便是不知好歹,师兄为你去瀚海州境摘梨,这般任性妄为,也是世间少见。”
明澜惊讶:“你怎么知道?”
重羽笑了:“虚空殿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你几岁断的奶,你会说的第一句话,你晚上睡觉磨不磨牙,你三天前摔碎了二十六只碗,偷了师兄一本春宫图,穿衣服的时候还绊了一脚……”
明澜指尖微微发颤,这能力也太诡异了,怪不得当年云昳什么也不敢跟自己说,自己还曾怨他不坦诚,原来当年他也曾是保护了自己的。
重羽继续道:“当年你在沧溟如何欺压师兄,他本对沧溟忠心耿耿,只不过与虚空殿有来往,你们就要治他罪,难道他就等死么,是你先负他,是你们欺人太甚,若是我定将你这贱人碎尸万段,哪里还会留着你!”
明澜一瞬间的愧疚霎那间烟消云散:“我见识到了,原来你们就是这般颠倒黑白,背叛师门被治罪后屠杀满门便是委屈了,跟你这般人说话无异于与狗对吠。”她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洗她的杯子。
重羽:“你若再敢动这里一草一木,我让你后悔你长了一双手!”他说完拂袖而去重新进入了金色光洞,光洞迅速闭合塌缩。
明澜垂眸淡淡的骂了一句:“艹你大爷。”
塌缩的光洞一下子又弹了回来,重羽怒气冲冲的返回来压低了嗓子:“你,你再说一遍?”
明澜不吭声。
重羽:“你再敢说一遍,我会让你后悔长了一张嘴。”
明澜:“艹你大爷。”
重羽脸漆黑如墨,他忍了又忍,把一辈子为数不多的耐心全部掏了出来,总算没有忘记自己的“仙人”身份,只好撂下一个古传的狠话:“你等着,等师兄回来,看你嚣张到几时。”
明澜把杯子洗干净后,意兴阑珊的不想喝了,站起身推门走回屋里,把重羽晾在一旁,回屋继续躺着了。
明澜躺着的时候便进入了自己的意识海继续学习,这一学就又是三日,终于饿的要死了,起来吃了点少年新端来的酥卷,吃完倒头就睡,这日子猪看了惊羡。
迷迷糊糊中,她又做了一个梦。
沧溟山崖余晖尽堕,寒鸦万点,明澜坐在崖边练吹笛子,衣袂随魔音狂舞,吓得寒鸦走地抱头鼠窜,太阳加快了下山速度恨不得长出八条腿来。
一曲终了,云昳在一旁道:“长老,魔笛不是吹的难听才会有杀伤力,激进时若金戈铁马,轻柔时若轻絮沾水,曲合心操才能一击即中。”
明澜发现云昳就不会说人话。
云昳接过明澜手里的笛子,放到唇边,斜阳照到他薄的几乎透明的鼻骨上,笛身又在他柔美的弧度上落下弯阴影,他轻抬眼眸望了明澜一眼,天地顿时黯然。
明澜看着他,觉得他好看的要命,忍不住道:“云昳真是我们沧溟第一美男子。”
云昳立刻破了音儿,他好不容易将笛音稳住,然后眨了眨眼睛,居然不要脸的承认了。
明澜邪魅一笑,然后严肃道:“接下来,一个音也不许吹错,否则你就是有心魔!”她说完这句话,双手摸到了云昳的腰间,她不顾对方气息有些慌乱,倾下身子,低头吻在了他的额头,然后一路蜻蜓点水的向下走。
笛音毫无预兆的乱了,乱的一发不可收拾。
明澜停下来捧着他的脸煞有介事道:“糟糕,你有心魔,觊觎长老,犯了重罪,这可如何是好。”
云昳回到了明澜的住处,就惊讶的看到了烧为焦土的院子。
少年战战兢兢的告诉云昳是明姑娘亲自烧的。
云昳叹了口气,这里的所有东西都不是法术幻象,而是他这么多年一点一点自己做出来的,这几年都快逼成半个木匠了,想着她会喜欢,没想到她居然烧了。
云昳推开门进了屋子,明澜已经睁开了眼睛。
感受到有人进来,明澜微不可察的动了动,云昳道:“醒了,梨粥做好了快吃吧。”
明澜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又不想吃了。”
云昳将碗放到桌子上,哈哈笑了:“你可真是厉害,我九死一生给你摘回来的,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否则别逼我亲手喂你,那你又要恶心了。”
明澜沉着脸坐起来将碗端了起来,这招恐怕真的百试百灵。
云昳冷笑:“外面的院子烧则烧了,你以后就看枯景吧,没人会给你收拾。”
明澜沉默着不说话。
云昳见她这个样子,声音不由软款了些,把耐心拿出来问:“好吃吗?”
明澜:“我要一把匕首。”
云昳敲敲桌子:“我告诉过你了,匕首是杀不死我的,你不如想个别的办法。”
明澜:“我要削梨。”
云昳:“……哦。”他抽出自己腰间的一把龟绿匕首放到她手边:“明澜你听清楚,你要是敢自伤,我让你后悔长了手。”
他跟重羽不愧是师兄弟,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但是重羽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澜完全当他在放屁,可是同样的话由云昳说出来,威慑力十足。
他有什么不敢的,他什么都敢,欺师灭祖,杀人如麻,不过是一双手而已。
云昳:“对了,你有没有见我一本书。”
明澜心里一紧张下意识的想要撒谎,又想起来重羽说虚空殿无所不知,她撒谎只有被拆穿,于是抬起头结巴道:“你,你掉到我这里了,我有些无聊,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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