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狐_孑与》第1000章


?br /> 铁喜觉得祖父今天非常的奇怪,他说的话一时半会还弄不懂,铁喜准备一回到东宫,就立刻写信问问父亲。
赵祯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就带着铁喜去了偏殿,汇合了几位重臣之后就一起去了大庆殿的偏殿去那里看那架巨大的铁路模型。
虽然仅仅过了半个多月,铁家院子里的梨树上结的果子已经褪去了青涩,渐渐变得可口起来。
尉迟文丢掉手里的果核在水缸里洗了手,嘎嘎看的一脸黑线怒道:“我刚才还在用水缸里的水煮茶来着。”
尉迟文笑道:“没关系,我的手很干净,再说我也就洗了两次罢了,水很干净,你喝了也没关系,听说你在军中连马尿都喝过,这时候讲什么干净。”
嘎嘎翻了一个白眼道:“胡鲁努尔跑了,你怎么还这么若无其事?”
尉迟文嗤的一声笑道:“这好像是你的事情,我现在刚刚清理完毕门户,没时间帮你。”
嘎嘎怒道:“你在东京城杀人杀的尸山血海的,谁不害怕?胡鲁努尔早就跟那些人有勾连,见你杀人杀的如此忘我,他要是不跑才是怪事,我现在的困境都是你造成的。”
尉迟文又摘了一个梨子咬了一口道:“我当初就告诉过你,赶紧把胡鲁努尔的家财弄到手,然后干掉他,你非要磨磨唧唧的等胡鲁努尔自己醒悟过来自动把钱财交上来。现在出岔子了吧?你呀,真是人财两空。”
嘎嘎仰着头瞅着站在磨盘上的尉迟文道:“昨日有一队行商出门一路向北去了洛阳,本来没什么,可是,这些人一出城就换上快马一路狂飚,导致我派去的人手没有跟上,之说那些人的骑术精湛至极。你说这些人中间不会有胡鲁努尔?”
尉迟文正色道:“我没有接到关于胡鲁努尔离开的消息,所以你大可放心,他一时半会还走不了。”
“你在他身边安插了暗桩?谁啊?胡鲁努尔狡猾至极你的暗桩别给他蒙骗了。”
“他那个瘸腿老婆!”
“啊?不是说他们两个很恩爱吗?”
尉迟文不耐烦的道:“恩爱也有一个限度,我找胡鲁努尔的岳父,问他想要死还是想要活,那个早就不在衙门干的胥吏自然知道如何选择。”
“我觉得老婆一般不会背叛丈夫,你也知道,李大将军就是为了一个女人跑了。”
尉迟文淡淡的道:“你看着吧,不会有什么意外。”
嘎嘎摇头道:“我觉得还是多一层防备比较好,多派点人去监视胡鲁努尔全家!”
尉迟文瞅着走出小院子的嘎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见到的全是恩爱夫妻,丫头对你也死心塌地,处处维护你,老子见到的却是人世间最丑恶的东西。说起来,大王对你还真的是关怀备至,为什么这种关怀我总是得不到呢?”
眼看着天黑了,尉迟文就走进了铁心源以前居住的房间,熟门熟路的掀开床底下的一块砖,从里面取出一个油布包裹。
他先是仔细瞅了一遍包裹的外形,记住了麻绳捆扎的方式,小心的从绳结部位取下一根白色的毛发,这根毛发应该是铁狐狸的,放在一边用一本书压住,这才抽开了绳结,打开了包裹。
包裹里面有一本厚厚的札记,全是用炭笔写的,可是,尉迟文却看不懂。
他相信这里面记述着大王所有的秘密,可惜,他一个字都看不懂,他仅仅知道,这份札记是用欧罗巴文字写成的。
欧罗巴是西边一个极为遥远的国度,远的让人对这段距离产生绝望的心态。
他不明白,大王是如何会这种奇怪的欧罗巴文字的。
这份札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打开了,他甚至抄录了其中的一段文字请教了东京最博学的拜火教长老。
这个博学的长老唯一能告诉他的是,这是欧罗巴文字写成的札记,却看不懂里面说的是什么。
如果能够解开,尉迟文相信,他对大王的了解会更上一层楼。
尉迟文挑亮了灯芯,从怀里掏出另外一本札记,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录……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总有人能解开这个谜团。
这种枯燥的工作,尉迟文干的非常有耐心,直到天亮,他才抄写完毕了最后一个字符。
他先是静气凝神一会,才重新包扎好这个油布包裹,铁狐狸的那根毛自然也放在原来存在的地方,最后是挽那个蝴蝶一样的绳结,为了挽好这个绳结,尉迟文练习了两天。
今天,这部札记就该送到世子殿下的手里面了,这是大王的吩咐,尉迟文不敢违背。
就在他把自己抄写好的那部札记揣怀里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因为他猛然间明白了一件事——世子殿下绝对能看得懂这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负责大王为什么要专门交代把札记送给世子殿下呢?
他重重的在脑袋上捶了十几拳头,等到心情平复下来,他觉得脑袋痛的厉害。
眼前浮现国大王交代这件事的时候脸上浮现的温柔,这让他的脑袋更加的疼痛了。
“你把关怀给了嘎嘎,把温柔给了喜哥儿,把纵容给了乐哥儿,把怜爱给了小蕊儿,唯独把黑暗给了我……”
尉迟文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要告诉大王,他一点都不喜欢去监牢,却总是说不出口。
抱着札记坐在马车里,尉迟文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贼,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羞耻。
无数次的想要把怀里的那本抄录本撕碎,然后用过烧掉,最后把纸灰吞咽下去……
马车驶进东宫,尉迟文面无表情的捧着那个油布包走进了铁喜的书房。
那个阳光般的少年,正笑嘻嘻的看着他,尉迟文木讷的将油布包放在铁喜的书桌上道:“这是大王命我交给世子的密函。”
第四十三章 大王的秘密
铁喜欢呼一声抢过札记,一把就扯开了上面的麻绳,三两下,油纸包也纷纷碎裂……
尉迟文痛苦的看着那根飘飞的狐狸毛第一次觉得自己过于小心做事,是一种病。
很明显,铁喜能看懂那上面的文字,只是在读札记的时候嘴里总是发出啊啊,哦哦的声音,很奇怪,同时也非常的悦耳。
明明努力克制着想要知道札记内容的冲动,尉迟文还是不由自主地问道:“这上面写了些什么,这么让您入迷。”
铁喜摊开札记,乐不可支的指着最前面的一段道:“这是我爹爹的札记,这一段讲的是他发现毒蘑菇的事情……太好笑了,我爹爹是爬着去采蘑菇的……哦,我看看日期,庆历六年哦。”
铁喜说了这里面记载的是大王生平,类似起居注一类的东西,尉迟文就不是很感兴趣了,如果他想知道大王生平,找将作营里的诸位统领,或者直接去找太后问就是了,太后总是很喜欢说起大王小时候的故事。
他现在只想知道这是什么文字,弄不清楚这些文字,尉迟文觉得自己有些死不瞑目,第一次在背地里做手脚,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解释,他恨不得去死。
“这是什么文字?”尉迟文假装扫了一眼,小心的问道。
“拼音啊,怎么,你没学过?”
“学?跟谁学?”
“我父王,巧叔,火叔,水叔他们啊。对了,嘎嘎不是也学过吗?怎么就你不会?”
听到这话,尉迟文就觉得自己脑袋里面好像响起了一声炸雷……
他忽然想起嘎嘎以前跟他抱怨过的一件事——好像真的跟拼音有关……
那是大王为嘎嘎启蒙时候发生的事情……他好像拒绝了跟愚蠢的嘎嘎一起启蒙。
尉迟文浑浑噩噩的走出了东宫,没有乘坐马车,一个人沿着翁仲巷子过了下马桥,最后坐在一堆河边洗衣的妇人边上,一张张的把抄写的札记撕碎,最后丢在水里,眼看着那些碎片逐波而去。
妇人们的喝骂声他一句都没听见,站起身离开了河边,两条腿带着他自动来到了铁家的小院子。
嘎嘎回来的时候,尉迟文的脚下已经堆了一大堆的梨核,粗粗一数,竟然有十个之多。
“你很渴?”嘎嘎小心的问道,尉迟文平日看起来随和,一旦发起脾气来根本就不能算人。
尉迟文满怀希望的将半片纸片递给了嘎嘎。
嘎嘎一头雾水的接过来,瞅了一眼就笑了,张嘴念道:“gongzhuzhanzaiqiangtou,xiaodexiangyigeshagua,zuichunhenhong,yanchi xuebai……”
尉迟文默默地从嘎嘎手里夺走纸片,塞进了嘴里,咬了一口梨子,一起嚼碎了吞下肚子。
“这事但凡有外人知道,我们就绝交!”魂魄附体的尉迟文淡淡的道。
嘎嘎非常认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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