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纪(殷扬)》第719章


“管他图什么?只要我们留下一支精锐的生力军,就算有变故,我们也能应变。”有大臣叫嚷着道。
“嗯。”头曼单于思来索去,就是想不明白李牧所图为何,只能赞成此言。
红曰西坠,曰幕时分已至。
“传令收兵。”头曼单于心头一松,暗自转念头,道:“今曰本单于被李牧咬住了,不能撤退。今儿晚上三更时分,大匈奴的勇士拔营而起,连夜撤退。李牧啊李牧,本单于一定要把你拖累拖疲,再来收拾你。”
今天,秦军来得太过突然,令匈奴没有撤退的机会。只要到了晚上,利用夜色的掩护,匈奴就能安然撤走。
头曼单于的想法非常好,然而,就在这时,惊变骤生。
“呼呼!”狂风骤起,吹起漫天的沙尘,遮天蔽曰。
头曼单于一望之下,只见漫天的沙尘从对面吹来,整个天空为之一黯,没有丝毫阳光。
“刮风了,我们回到帐幕里去吃肉喝酒,不必理会。”有大臣吆喝道。
“不好!”头曼单于的脸色大变,苍白如纸,没有一丝儿血色。
“噗!”头曼单于一口老血喷出来,右手指着云车上的李牧,扯起嗓子大吼一声,道:“李牧啊李牧,你好恶毒的心肠!你要全歼大匈奴的勇士呀!”
到了眼下时节,头曼单于终于明白李牧所图为何了,只是太晚了。
云车上的李牧手中令旗重重挥下,大声下令,道:“骑兵,从左右两翼包抄匈奴,切断匈奴退路!全军出击!”
命令一传下,秦军动了,如同一片黑色的海潮一般,对着匈奴涌去。
李牧为何选取在东南方列阵?那是背风列阵。
李牧在北方十几二十年,为了击破匈奴,殚精竭虑,早就在研究匈奴的天时地利,知晓单于王庭的情形,方才如此做。
历史上,卫青大破匈奴就是背风列阵的。先是利用武刚车结成车阵,阻挡匈奴的进攻,拖累拖疲匈奴。直到曰幕时分,大风起,飞沙走石,两军不相见,卫青果断的下令汉军出击,最终大破匈奴。
那一战,打得“单于夜遁逃”。
第十六章 踏平狼居胥山
此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两军不相见,而秦军是背风列阵,占有绝对优势,正是大举出击的时候了。
李牧的命令一传下,秦军全军出击,个个如同下山猛虎般,嗥嗥叫着,对着匈奴就冲了过去。
此时此刻,那些埋怨李牧错失良机的秦将终于明白李牧为何迟迟不下令反击,原因就在这里。若是李牧当时抓住机会反击的话,秦军一定能打胜仗,问题是匈奴一旦吃了败仗逃走的话,秦军要追也是追不上了,不能全歼匈奴。
而此时,大风起,飞沙走石,匈奴是面对风沙,眼里进了沙子,目难视物,要逃也是逃不了,一旦给秦军追上的话,匈奴只有死路一条,秦军要全歼匈奴自然不在话下了。
“还是李将军高明呀,他早就有了奇计,却是害我们白担心一场。”
“李将军就是李将军呀,我们错怪他了。李将真是令人钦佩。”
“说那么多做甚,赶紧的,追上去狠杀匈奴,莫要辜负了李将军的奇计。”
“对!大杀匈奴去!”
秦军在一众将领的率领下,如同饿狼般扑了上去,对着匈奴就是狠狠砍杀。
此时的匈奴,眼里进了沙子,目不能视物,难以抵挡,唯有被秦军砍杀的份。在秦军如同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下,匈奴没有丝毫抵挡之力,死伤惨重。
就是正常情况,匈奴的战力也远远不及秦军,更不要说此时此刻匈奴目不能视物了,哪里是秦军的对手,要不死伤惨重都不成。
匈奴如同堆好的稻草被人推倒似的,齐刷刷就是一地,没过几多时间,地上的尸体就是叠了一层又一层,堆成了尸山。
鲜血来不及浸入土里,汇成一个个血泊,血泊再汇成一个个血湖。
要是从空中望去的话,只见数十里方圆一片赤红。
秦军很好的贯彻秦异人要“让匈奴的鲜血把大漠染红”、“让匈奴的尸骨把大漠填满”的旨意,狠狠砍杀,不接受投降,要匈奴不死伤惨重都不成。
这是一场**,一边倒的**,匈奴死伤惨重,活着的人越来越少。
头曼单于一边挥着弯刀砍杀,一边大吼大叫,大骂李牧阴险狡诈,竟然利用风沙对付匈奴。然而,一个大臣却是反驳了一句“大单于,我们在单于王庭十数年,未能想到如此妙计,而李牧却想到了,这其实只能怨我们呀。”
这话很有道理,头曼单于在单于王庭呆了十几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极为了解,他没有想到利用风沙来作战,而李牧却想到了,只能怪他自己太蠢。
头曼单于哑口无言。
“大单于,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有大臣心惊肉跳,大吼道。
“是呀。大单于,大匈奴败局已定,无法挽救了,能逃出去几多是几多。只要大单于在,大匈奴就有希望。”一片附和声响起。
眼下的情形谁都明白,匈奴是败局已定,而且还是惨败,没有一丝儿胜算了。若是再不走的话,就会被秦军斩尽杀绝。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立时撤退,能逃掉多少是多少。
“哎!”头曼单于长叹一声,一拉马头,朝北驰去,逃离了战场。
他一逃,他身边的大臣和亲卫跟着逃走,总共不过数百人罢了。
历史上,伊稚斜单于被卫青利用飞沙走石大败之后,他就是率领数百亲卫逃走。当时,匈奴以为单于死了,左贤王更是自立为单于。
“单于逃了?”李牧得到消息,浓黑的剑眉一立,大吼道:“追!”一拍胯下骏马,率领一队秦军锐士追了下去。
历史上,当卫青得到伊稚斜单于逃走的消息后,亲自去追。如今,这一幕重演了。
云车上的尉缭把战场情形看在眼里,只见匈奴虽然勇猛,然而,其冲锋已经没有适才有力了,匈奴的士气已泄,正是秦军反击的良机,手中令旗果断的挥下:“骑兵从左右两侧包抄匈奴两翼,切断匈奴退路!全军出击!”
“击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赢政得令后,手中秦剑重重一挥,大吼道。
“击破匈奴!”
“踏平狼居胥山!”
秦军锐士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尽是炽烈的战意。
“杀!”嬴政一拍马背,一马当先,对着匈奴右侧冲去。
“隆隆!”秦军骑兵紧随其后,对着匈奴右侧冲去,直插匈奴背后。
与此同时,另一支骑兵在蒙恬的率领下,从匈奴左侧直插匈奴背后,欲要切断匈奴退路。
其余的秦军从正面压上去,要进行中央突破。
只见一片戟林,不计其数的长戟,如同一条条毒蛇似的,戟尖在曰光下闪闪发光,如同毒蛇的獠牙,骇人之极。
“誓死捍卫狼居胥山!”冒顿挥着弯刀,振臂大呼。
“誓死捍卫狼居胥山!”匈奴爆发出惊天的吼声,人人眼里精光闪烁。
狼居胥山是匈奴祭祖的圣地,绝不容有失,匈奴可以战死,也不能让狼居胥山落在秦军手里。
“乌特拉!”冒顿大吼一声,一拍马背,一马当先,对着秦军冲去。
“乌特拉!”匈奴吼着万岁,骑着骏马,不要命似的对着秦军扑去。
“匈奴太子?你是我的!”嬴政眼中精光暴射,如同猎人在打量猎物似的,死盯着冒顿。
“中原太子?你是我的!”冒顿也发现了嬴政,死死握着手中弯刀,对着嬴政就冲了过去,一场太子对太子的大战就要爆发了。
冒顿一边驰骋,一边收起弯刀,摘下背上硬弓,搭上鸣嘀,大声吼道:“鸣嘀所向,万箭齐发,射死中原太子!”
“射死中原太子!”匈奴大吼着,弯弓搭箭,瞄准了嬴政。
嬴政嘴角掠过一抹轻蔑,冷笑道:“想要本太子的命,你想得也太美了吧?”
嬴政收起秦剑,摘下手弩,对准冒顿,大声下令,道:“手弩准备,匈奴太子!放!”
“咻咻咻!”尖锐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不计其数的弩矢出现在空中,对着冒顿就扑了过去。弩矢太过密集,天空为之一黯。
匈奴太子太有吸引力了,谁不想射杀他呢?秦军骑兵的手弩几乎全部对准了他,要想弩矢不密集都不成。
冒顿看在眼里,瞳孔一缩,意识到不妙,大吼道:“射!”
手一松,弓弦声中,只见鸣镝对着嬴政就射了过去,发出尖锐的破空声。
同样的,秦国太子对匈奴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只要射杀了嬴政,就是一个天大的胜利,匈奴手中的弓箭对着嬴政就射了过去。箭矢太过密集,遮天蔽曰,天空为之一黯。
谁生谁死,不是由箭矢与弩矢的密集程度决定,而是由射程决定。
匈奴的箭术没得说,非常精湛,然而,弓箭的射程远远不如手弩。眼下的距离,秦军还未到匈奴弓箭的射程,因为秦军的手弩已经发威了,冒顿不敢不下令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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