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庶子风流》第950章


但实际上,除了大批量的更换了火器外,他手上真正能战之兵,不足八万……
而他将要面对的,却足足是二十万弓马娴熟的控弦之士。
若说没压力,他自己都不信。
这一战,他若是打胜了,加官晋爵,大乾国公位都有他一席之地,皆不在话下。
甚至还能名留青史!
但若败了……
刘耀伦自己都不敢想象后果之严重,会到什么地步。
从榆林到神京城,虽还有千里之遥,但除了铜川的金锁关外,一路上几乎再没什么关隘,一马平川……
所以这一刻,他根本不去想什么功名利禄,所有的心思,只在如何用锋利无匹的火器,打赢这一仗。
绝不许输,绝不能输!
身家性命是小,江山社稷为重啊……
在坡下二百步前,是一片平坦草原。
但是此刻,也有无数兵卒,在小心翼翼的将一枚枚大号“地瓜”埋进坑里。
并挖好沟壑,做好引线埋藏……
通常而言,一匹成熟的战马,都会经过一段特殊的训练。
就是将战马关在一个特殊的环境内,不断的在它耳边敲锣打鼓用铁棒敲击,模拟战场氛围。
要让它熟悉这个环境后,才能送上战场。
不然,一匹寻常的家马上了战场,极可能还未开战,就被噪音所惊,失去控制。
然而刘耀伦不确定,草原人的战马,是不是也有一颗和草原人一样的狼子野心。
当他们人的战马经过那样长一条雷区带时,他们能不能控制的住,不惊马……
这些大地瓜,其实杀伤力不算太大。
果真炸个正着,也不过死上五六人,算是了不得了。
可是,这样一条雷区带连环拉响时……
只想想那个画面,刘耀伦的心里就稍安了些。
斥候如勤劳的蚂蚁般,不断的来往敌军和己方大营间。
甚至,在大军还未接战前,双方的斥候已经在开展惨烈的战争了。
为了不暴露火器之利,刘耀伦下令斥候营不准动用火器,而对上蒙古人的射雕手,榆林镇的斥候,损失颇为惨重。
然而即使再惨重,刘耀伦也得忍着。
小不忍,则乱大谋!
看着士兵们不断的挖掘着壕沟,刘耀伦心头又火热起来。
现在挖的壕沟,并非之前战争所挖的深壕,起阻隔作用。
现在的壕沟,只有大半人高,目的,是为了隐蔽射击,也为了躲掉敌人的弓箭。
哪怕蒙古人最擅长骑射和抛射,面对这样的壕沟,就算是射雕手来了,也只能凭运气。
而火器,却能轻而易举的填装发射,不减威力。
火器射击罢,还有那些小棒槌似的掌心雷……
算上最开始的火炮攻击,足足四道防线!
这些火器,将彻底改变今后的战争模式!
而首战的辉煌,将由他来创造!
立于高坡上,就着月色,刘耀伦望向南方。
他生性刚硬,出了名的顽固不化,在军中都没甚好人缘。
所以,即使当年军功卓著,也只能居于才干平庸的方程之下。
原以为,这一生就这样在沉闷中碌碌无为度过。
却没想到,到了暮年,还能得遇贵人……
殿下,以国士待臣,臣,焉能不以性命效忠!!
正当刘耀伦板正着脸,眉间山字纹如刀削斧砍,满面坚毅时,忽见一斥候绕过雷区疾速而来。
下马后军礼拜下,气都没喘匀,就大声禀奏道:
“报!大将军,敌军三万前锋已至望月坡八十里外,临无定河扎营!”
刘耀伦神情一凛,忽地大声道:“刘国正!”
不远处,一个面貌和刘耀伦七分相似的参将大步而来,拜道:“末将在!”
刘耀伦看着他的长子,眼中一抹柔和的波动一闪而过,但随即就重新变得坚硬起来,他沉声道:“敌军前锋已至,你率所部一万兵马,按先前所定战策,前去袭营。记着,此战之后,至少要坚持三日。”
他需要喀尔喀三大汗帐的二十万大军齐聚,需要他们放手来攻,需要断绝他们的后路……
而这一切,都要一个足够分量的饵,来勾住他们。
这一万人,并不会带火器……
刘国正昂首挺胸,大声应道:“末将遵命!”
应罢,他抬头深深的看着自己的老父,稍稍犹豫了下,但终究没有说出,将他的儿子,刘耀伦的长孙,调出他所部万人兵马中。
因为,这不是刘家的家风。
他们刘家,注定满门忠烈!!
深吸一口气,刘国正再向刘耀伦行一军礼后,转身大步离去。
第七百六十章 国运永祚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蜈蚣百足,行不及蛇。
灵鸡有翼,飞不如鸦。
马有千里之程,无人不能自往。
人有凌云之志,非运不能腾达。
文章盖世,孔子尚困于陈蔡;武略超群,太公垂钓于渭水。
盗跖年长,不是善良之辈;颜回命短,实非凶恶之徒。
尧、舜至圣,却生不肖之子;瞽叟顽呆,反生大圣之儿。
……
天不得时,日月无光。地不得时,草木不长。
水不得时,风浪不平。人不得时,利运不通。
何也?
时也、命也、运也!”
大明宫含元殿上,贾琮一身明黄龙袍,坐于御案之后龙椅之上,声音清朗的吟诵着他写给国子监的那篇《寒窑赋》。
“一人如此,一国同样如此。”
“个人的命运,当然要靠自我的奋斗,但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孤何曾想过,会成为国之储君?”
“个人的命运如此,国家和民族的命运,同样如此。”
“自北边战事起,朝野上下一片担忧。百姓人心惶惶,官员无心办公,好似到了天下末日。”
“还有许多包藏祸心之人,肆意侮辱诋毁朝廷政策。”
“这些倒也罢了,怎连诸卿都没信心?”
“外面好多人说,如今昏君和荒唐太子在上,奸臣当道。整日就知道抄家抄家抄家,自古不曾闻抄家的太子、夺官的宰相。说朝廷里乌烟瘴气,早就是亡国之兆。”
“果真如此么?”
不等赵青山等人出来分辩,贾琮就呵呵一笑,道:“孤以为,恰恰相反。就凭朝廷有向自己开刀,下狠手去腐肉的勇气和决心,大乾盛世可期!诸卿都是老成谋国之人,你们自己说说,咱们君臣一心,刮骨疗伤之后,朝廷的气运到底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至于喀尔喀蒙古三部……”
贾琮嘴角弯起一抹极度不屑的讥讽,道:“一群被天灾逼的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乌合之众,劳师千里以远征,竟也唬的朝野人心不安?”
礼部尚书杨庭贞缓缓道:“殿下,兵戈凶危。自古以来,草原皆为中原皇朝心腹大患,不可轻忽之。”
贾琮正色道:“孤明白,也从未轻忽。战略上可以藐视,但战术上从不敢大意。北疆都护府呈上来的军事奏报,原本只军机处可观看,但孤还是传诸朝廷三品以上的大员共阅之。如何战法,镇军大将军已经说的很明白。当然,诸卿未必知战事。
但父皇和开国公、宋国公他们久经战事的兵法大家们,都赞镇军大将军刘耀伦用的好兵!
可见,单纯从军事上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么,朝廷里这半月来人心惶惶的,诸事都慢了下来,又算什么?
孤本来不想说的,可你们都看看太傅,急的眼睛红肿,嘴巴起泡,头发都白透了。
所以你们也不要怪太傅这几日火气大,骂人凶……
诸卿,好生做事。
天命在我朝,断不会有事的。
北疆已经开战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有了结果,诸卿又何须自寻烦恼呢?
难道我大乾国运果真将尽?”
随着北疆战事不断临近,朝廷诸臣的压力简直与日俱增!
九边刚刚裁撤,就有二十万铁骑南下,带给他们的不止是压力,更是恐惧。
都是饱读史书之人,谁敢忘记千百年来,草原带来的危险?
他们又大都不同兵事,就算知道些,也断不知道火器究竟能有多利。
在他们想来,火器又非仙兵神器,再厉害又能有多厉害,能让八万兵卒,抵挡得住二十万控弦南下?
心不安,自然无心办公,一个个忧国忧民。
然而国朝眼下多少大事,哪里有时间耽搁,这让急性子的赵青山暴怒不已。
可他再暴怒,再骂人,甚至贬官摘帽子,也依旧止不住百官对草原狼的恐惧。
这便是贾琮今日亲自出面安抚的缘由……
他也没法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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