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宝唐风》第110章


造诣不俗。
“可能,只是可能幼娘的天赋,比老夫要好一点!”韦见素时常如此想道,“不奇怪嘛,虎父无犬女。对,就是这样!”
没多久韦幼娘就来了,站在门外一丝不苟的先行礼施,“孩儿拜见父亲。”
韦见素见到自己这个懂事又乖巧的女儿,就打从心眼里喜欢,忙道:“幼娘不必多礼,快进来看看为父刚刚临摹的这一副字。”
“是,父亲。”
韦幼娘走进书房来。
“快看!”韦见素不无得意。
韦幼娘看了两眼,用手捂住了嘴,不敢笑。
“你这孩子!”韦见素当即老眉深皱,“难道为父写的,就那么不堪吗?”
“父亲进步很大!”韦幼娘如此说道。
虽然女儿措词足够委婉,但韦见素仍是深受打击。他怏怏的坐了下来,“或许老夫,真不适合书法之道。”
“父亲不必气馁。”韦幼娘跪坐到了韦见素的身侧,替他捏起了肩膀,温言劝道,“女儿倒是觉得,这个字体父亲不练也罢!”
“为何不练?”韦见素皱了皱眉,“这么独特的字体,为父若能练成,岂不是成名成家有望?”
“女儿拙见”韦幼娘小心翼翼的道,“父亲是当朝四品少卿,日常书写字极多,不时还要给圣人写奏疏。但这个字体太过妖娆与殊艳,隐约又有杀伐之气,与大唐国风不符,亦与父亲的官职身份不符。并且,这个字体又极难练就。父亲又是何苦呢?”
韦见素微微一愣,“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字体一点不实用?”
“大体如此。”韦幼娘说道,“不可否认它的独到与异美之处,但女儿觉得,它被拿来娱玩欣赏的用处,仿佛是更大。就如同张公张长史的狂草一般,那不是一般人能够欣赏,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模仿的。”
“咦?”韦见素惊叹了一声,喃喃道:“听你这么一说,仿佛真是这般道理。难怪他俩能成为师徒呢,原来竟是一路人。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副字便是张长史的学生送给老夫的!”
“李苍玉嘛!”韦幼娘低笑了两声,“父亲,你都已经对女儿说过很多次了。”
“噢噢老了,老了,记性不好!”韦见素拍着脑门呵呵直笑。
“近来,他的名气似乎挺大?”韦幼娘小声道,“女儿藏在深闺之中,却也频频听到他的大名”
“那的确是一个独特无比的年轻人啊!不可小视,不可小视!”韦见素感慨了几句,忽然觉得有些异样,扭头看向他的宝贝女儿,竟是腮边泛红。
“呵呵,幼娘!”韦见素突然笑了起来,“你在想什么?”
韦幼娘愕然间满脸通红,“父亲,女儿没想什么呀!”
“想来你也快到及笄之年,为父,也该给你许配人家了。”韦见素笑眯眯的说道。
“父亲,你若再说这种话,女儿不理你了!”韦幼娘有点生气的收回了手,不给韦见素按肩了。
“你这孩子。”韦见素笑呵呵的道,“不许配人家,难道你要一辈子守着为父这个糟老头儿?”
“母亲早早不在了,兄姊也都婚配在外。我当然要陪着父亲了!”韦幼娘说道,“不然的话,父亲多孤单啊!”
“真是我的好女儿。”韦见素笑眯眯的拉住韦幼娘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说实话,为父也舍不得将你嫁出去。但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为父也不能误你一世啊!”
“”韦幼娘低下头,沉默不语。
“我京兆韦氏,当世名门。为父理当给你挑选一户,配得上娶你的人家。”韦见素作沉思之状,“弘农杨氏门第非凡,近年也是兴旺无比啊!老夫闻得御史中丞杨国忠有一子,名叫杨暄”
“父亲!”韦幼娘突然惊叫起来,“那杨国忠歪门邪道品行败坏,臭名早已闻于天下。他儿子杨暄更是不学无术好逸恶劳,品行之坏直追其父。这样的人家虽是出身名门一朝得势,早晚也将衰落颓败遗臭万年。父亲又怎会想到,前去攀附呢?”
韦见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幼娘,你一向知书达礼,怎能用这样过激的言辞来评说杨中丞父子呢?”
“女儿据实以论,字字肺腑!”韦幼娘拜伏在地,“不当之处,请父亲恕罪。”
“”韦见素一时陷入了无语。
正在这时,府丁前来禀报,说金吾中候李苍玉,前来求见。
韦见素当即瞪大了眼睛,拜伏在地的韦幼娘也抬起了头来。
父女俩惊讶的对视一眼,“大半夜的,他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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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名门大户
既然是以私人的名义主动前来拜访韦见素,李苍玉不得不颇费了一番心思。
像京兆韦氏这样的名门高官之家,普遍崇尚儒学,特别注重一个“礼”字。可不是礼物的礼,而是礼记的那种礼。
首先,李苍玉准备了书写工整措词谦逊的拜贴,直言自己是寒门晚辈,冒昧前来叨扰心中颇为不安。实在是有万分紧要之事请求当面聆听韦公教诲,云云。
与拜贴一同奉上的,另有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
李苍玉还下了马车,在府门外站了个目不斜视规规矩矩,耐心的等着主人的回应。
韦见素和韦幼娘在书房里,一同看了李苍玉奉上的拜贴和礼物。
韦见素拿着那拜贴细细的看,“幼娘你说得没错,你看李苍玉自己写的这份拜贴都没有用瘦金体,而是规规矩矩的褚体小楷。”
“父亲,他奉上的这份礼物可算是用了心。”韦幼娘说道,“有一盒湖州的顾诸紫笋,这可是风靡于京城名流之间的当世名茶;还有一套曲阳名窑出产的精美白瓷茶具。”
韦见素点头笑了笑,“这样的礼物既不廉价寒酸,又不会因为过份奢贵而沾惹了铜臭,饮茶又是贵族青睐的风雅之事。看来这小伙子除了博学多才精明强干,还非常懂得礼数,的确是非常不错。只是可惜啊”
“父亲,可惜什么?”韦幼娘问道。
韦见素将拜贴拿给韦幼娘看,“寒门晚辈!寒门!”
“父亲,寒门怎么了?”韦幼娘不以为然的道,“依女儿看来,这若大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名门贵公子,但真没几个有真才实学,更无任事之能。一个个的就知道鲜衣怒马吃喝玩乐。”
“你这孩子!”韦见素摇头笑了笑,“罢了,现在不与你细说。可不能让人家久等了,为父得要前去待客。”
“父亲,我也去!”韦幼娘刚说完就后悔了,连忙低下头,双颊泛霞。
“不可以。”一向溺爱女儿的韦见素此刻却是严肃起来,“名门闺秀,岂能半夜出会男客?”
“父亲教训得是,女儿知错了”韦幼娘连忙拜伏在地,“女儿这就回房,抄写女则。”
“念你一时语失,惩罚还自罢了。”韦见素立马又软下心来,“乖乖在这里候着,看会儿书。待为父去会一会那李苍玉,稍后回来再与你叙谈。”
“女儿遵命。”韦幼娘乖巧的应诺,“父亲快去吧,别让客人久等了。”
韦见素呵呵直笑,“来人,薰香更衣!”
李苍玉在大门外纹丝不动的站了许久,箭伤都作痛起来。萧晋轩上前来小声道:“中候,不如上车歇会儿?”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傻站着?”李苍玉苦笑,小声道,“没办法,这种大户人家最讲究门第礼数。我一介寒门下官前来拜访名门高官,最首要的就是态度谦卑礼节到位。不然,都有可能吃上一份闭门羹。那岂不是白来一趟,误我大事?”
萧晋轩有些忿忿,小声道:“小老儿这么久还不出来,莫非还梳妆打扮去了?”
李苍玉暗笑,“别说,还真有可能!”
等了多时,韦府总算派出了一名老管家来正式接待李苍玉,迎他入府。走过了韦府的几重深深庭院,李苍玉这才见到韦见素本人端坐在客厅里。
李苍玉早就知道,韦见素从不刻意托大是个随和之人,只不过回了家里众多家人奴仆看着,他也不能坏了豪门大户向来的礼法规矩。没有亲自出迎只在客厅等候,这便符合了名门对寒门、四品官对七品官的待客之道。
李苍玉停在客厅门外拱手拜下,“李苍玉拜见韦少卿。深夜打扰多有冒犯,还请少卿恕罪!”
韦见素笑吟吟的迎了上来,拱手回了一礼,“苍玉小友,私下里就不必如此客套了。请入厅一叙。”
李苍玉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檀香味道,新换的衣服上连个褶皱都没有,头发胡子也梳了个整齐,可见这小老头儿刚才还真是梳妆打扮去了。
“韦公,真是风度翩翩光彩照人哪!”李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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