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东晋末年(酥酥)》第552章


马撞倒踩死,少数人则是被身后长矛刺中了背心!
在这两万骑兵中,约有三千多来自于原北府军,他们从未见识过亲卫的厉害,原以为夺堡必须要经历一场血战,可是没料到,竟会如此轻松的夺来了手里,当他们打量着眼前的石堡,心里还不敢相信呢!
檀道济却明白夺取了石堡只是第一步,接下来必然要面临着柔然人的疯狂反扑,因为从理论上讲,东木干山山口不是沟通阴山南北的唯一通道,但阴山长约两千余里,西端起于凉州西海郡居延县(今内蒙古阿拉善盟),东端止于滦河上游谷地(今内蒙古多伦县一带),而平城恰面对着阴山中段,这使得柔然要想退走,无论往东往西,都要绕道千余里绕过阴山山脉!
阴山山脉横亘东西,平均宽度百里左右,南陡北缓,地形复杂,山路崎岖,形如巨大的天然屏障,阻挡了南下的寒流与北上的湿气,使得阴山南北气候差异显著,山南雨水充沛,风小而少,山北降水稀少,风大猛列,是草原与半戈壁半荒漠化草原的分界线。
这也意味着,柔然人即使下狠心绕过阴山,也要途经一大片不毛之地才能回返到鄂尔浑河与土拉河流域,这其中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东木干山山口,是任何草原游牧民族的咽喉,只要中原王朝能够牢牢扼住这个咽喉,谁都翻不起大浪,这也是秦朝蒙恬在这里设置两座石堡的根本原因!
在石堡后方的数十里范围内,是大小不一的山间谷地,驻有数万柔然守军,石堡只是控制山口的最前哨,很明显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大军来攻。
檀道济当即下了一连串命令,一队队军卒以石堡为中心,依据地形构筑起了防御阵地。
“来了,准备!”徐道覆突然惊呼一声。
将士们立刻抬起了手里的弩。
北方有了明显的轰鸣声传来,一道朦朦胧胧的黑影快速接近,徐道覆又喝一声:“放!”
密密麻麻的短矢倾泄而出,惨叫声也连绵不绝,但草原游牧民族是真的悍不畏死,一茌茌的向前猛冲,在丢下了足够多的尸体之后,后来者索性捡起尸体挡箭!
血肉组织柔软,有韧性,里面还有骨骼,比任何盾牌都管用,纵然是钢矢,都很难将一具尸体完全射穿,柔然骑兵纷纷捡起同伴尸体作为遮挡,竟然渐渐扭转起了不利形势!
这没办法,檀道济是长途奔袭,没法携带过多的装备,而且时间仓促,来不及取山石筑成墙垒,只能以弩手布置为前沿阵地,但随着弩被挡住,唯一的出路便是肉搏!
担任前沿指挥的徐道覆当机立断,再次喝道:”弩手退回,骑兵迎上!”
弩手如潮水般沿着山道两侧后退,骑兵则顶了上前,与敌展开了最惨烈的搏杀!
这完全是以命换命,什么战阵都失去了作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正是取其意,山道虽然只有数丈宽,能够参战的骑兵双方加起来都不会超过数十骑,但是位于交战骑兵后方的战士,一方面在作着随时补位的准备,另一方面,则是取出弓箭不断向天空中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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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零章噩耗传来
今晚的作战,无论对于明军还是柔然,都是从未经历过的,两方数万人挤在狭小的山道上,互相堵住,完全失去了骑兵的机动性,却偏偏都还骑着马。
最前两排是肉搏骑兵作战,都是一手持盾,一手持矛,你一枪我一枪,战的难分难解,比拼的是毅力与力气,后面则是弓箭手射箭,一时之间,天空中箭矢来回飞舞,双方不断有战士中箭坠马,但总体上是柔然人的伤亡远远大于明军。
柔然人条件艰苦,大多数不披甲,盾牌也不能使用,因为山道中箭矢的射程就那么百来步,撑盾,意味着没法反击,最终的结果便是被对方死死压制,落到光挨打而还不了手的境地,所以只能以肉身来硬挺箭雨!
这使得柔然人中箭就是中箭,非伤即死,而明军虽然也不撑盾,却有甲的防护,有甲没甲,效果截然不同,能最大程度的降低箭矢对自身的伤害。
但柔然有一个优势,他是自北向南来攻,他顺风,箭矢的射程要稍微远于明军,能同时开弓射箭的人数相对也要多一点,只是明军更大的优势在于占据着石堡,这时石堡的作用充分发挥,明军可以居高临下放出弩箭,弩箭的威力显然不是弓箭能比,一**的撒下,也一**收割着柔然人的性命。
可是柔然人前死后继,通道中密密麻麻全是人,战事似乎陷入了无休止当中。
远在六百里外的平城脚下,也是喊杀震天。草原骑兵猛烈的冲击着明军大营,与东木干山山口的战斗不同,这里是来多少死多少。
明军营寨不掌灯火,虽然看不清前方战况,但是所有的战士均是有去无回,室韦深末部族酋深末旦心急如焚!
室韦出自鲜卑,是东胡后裔,语言同库莫奚、契丹,合计有五十多个部族分布于难水(今嫩江)以西的大兴安岭地区,其中以深末部与蒙兀部较为强盛。室韦总共有十余个部族受柔然挟迫。各自发兵千余与数千不等,前来与明军作战。
深末旦再也忍受不住,转头道:“可汗,不大对劲啊。战士们有去无回。不如先收兵回来。再作计议吧。”
“诶~~”叱洛候摆了摆手:“说不定破寨就在此时,收兵岂不是前功尽弃!”
蒙兀部族酋蒙兀古台裹着一袭兽皮,壮的象头人熊。性格也火爆之极,他接着叱洛候的话头,冷冷一哼:“不是你自家的战士,你自然不心疼,这一次攻打明军,全都来自于我们室韦诸部与契丹,库莫奚,乌桓等族,好,你既然担心功亏一篑,那为何不把你的人派上去?难不成是欺侮咱们族小力弱?”
“这不明摆了嘛,就是拿咱们送死,好削弱我等!”不知哪儿,飘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
又一个粗豪的声音道:“说实话,咱们与明国素无瓜葛,明国虽然势大,但咱们只要老老实实不生事,料来他也不会过份,咱们之所以前来,是由于明王侮辱了可汗,心里气不过,才来助可汗报仇,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来了竟然是送死,着实让人心寒!”
附近的二十来位族酋均是脸面现出了怒容,叱洛候也面色一变,却无言以对,只得向郁久闾社仑施了一礼:“可汗明鉴,叱洛候敢担保决无此心!”
郁久闾社仑心里既是杀机翻涌,又有些迟疑,一方面他想借卫风之手削弱草原诸部,另一方面,由开战至今,足足死了上万人,这些人虽然是炮灰,但炮灰也要用在刀刃上啊,白白死了总是可惜,至于诸族的怨恨,他根本不放在心上,这几年柔然的所作所为,哪个部落不恨?却不都还是受召而来?这说明,在草原上,凭的是拳头与实力,仁义道德行不通!
郁久闾社仑不由望向了司马休之,司马休之略一沉吟,便道:“暂且收兵也是无妨,毕竟目前对于诸部还是以笼络为主,免得他们被明王盅惑投了明王!”
“不错!”刘敬宣接过来道:“那姓卫的最擅长阵前劝降,虽然这些小部落翻不了天,但可汗还是小心为妙!”
“嗯~~”郁久闾社仑点点头道:“收兵!”
“呜呜呜~~”号角声吹响,前方的战士如潮水般退却,那二十余位族酋虽然心在滴血,但也纷纷松了口气,只是更多的,还是担忧,这一次退回来了,如果下一次再驱使自己打头阵又该如何?
当着郁久闾社仑的面,没人敢讨论,只是不妨碍他们以眼神相互交流。
同时,通过这次攻打,还使他们对明军产生了一种神秘而又恐惧的印象,无论己方的攻势如何凶猛,那铺天盖地的铁骑连他们自己看的都心悸,明军却营寨巍然不动,就象一只怪兽张开了大嘴,等着自己的战士往里面钻!
明国能在短短十年不到几乎一统中土,显然并非无因,尤其是魏人遇上明军,从无一胜,曾经强大的魏国就此从北方消失,而魏国是柔然克星,柔然与魏国作战,屡战屡败,自己又不是柔然的敌手,就好比一条食物链,明国高踞顶端,自己是食物链最低端的小鱼小虾啊,小鱼小虾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来攻打明军?
有很多人在眼神交流之后,已经当场生出了降意,关键是他们与明军无冤无仇,与其臣服柔然,不如臣服明军,大草原上,弱者向强者臣服天经地义,降了明国,最差也不会比现在的处境差,如果明军横征暴敛,不大了躲进深山老林里便是!
只不过,迫于柔然的淫威,暂时还未有人敢于挑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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