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谁家新妇》第61章


儿与己无缘,这心里甭提多憋屈了。
还未下船,早有下人得讯往岸边等候,瞧见贾赦,忙上前打个千儿,赔笑道:“小的见过贾老爷,家老爷有事,特命小的前来伺候。”
贾赦自矜地点点头,一路颠簸已叫他遍身骨头都跟散架了似的无力,哪还有功夫跟个下人客套,径直钻进了备好的马车里,闭目养神起来。林府在扬州城内繁盛之处,离得并不十分远,略作休憩,便有下人在外恭声道:“贾老爷,到了。”
贾赦到府时,林如海在府衙办差,并未在府上,林平将人恭谨地迎入早已收拾妥当的客院,便垂手退下了。近几日,贾琏忧心忡忡,焦急得嘴边都起了泡,听说是贾赦到了,忙不迭地过来讨个主意。
只可惜,话尚未出口,便被贾赦皱眉打断了。瞧见自家老子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贾琏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闷闷地退下。心里却有些无奈,自己这位父亲,平素喜好的不是金石便是美人,哪耐烦搭理这些俗务琐事,这一回,怕是被老太太指使着不得不走这一遭,心里怕也不老痛快的。
贾琏叹了口气,摇摇头往灵堂行去。有这功夫,倒不若多与黛玉说会话,劝慰几句,来得有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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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宗族来人林海拒亲
林如海回府后;方与贾赦在正厅相见,两人不过泛泛之交;只彼此客气寒暄一番;贾赦温言劝慰了两句节哀,林如海点头应谢;又谦逊几句招待不周;另一个便推诿两回,两人皆拘礼言语;端着架子略对话一会,便各自回房了。
如此,贾赦便在林府安心住下;只是,眼下时值贾敏新丧;府里白幡飘摇,下人神情默默,有无娇俏丫鬟从旁伺候,更无丝竹宴乐可以会宾解忧,如苦行僧般的清苦日子,不过三五日,贾赦已心有怨言,偏生贾琏还不时在眼前晃悠,还耷拉着脑袋一脸苦哈哈的模样,可不叫他更心烦了,逮着了便劈头盖脸一通斥责:“急什么?等事儿结了,可不就能接回了?难不成还能弃了这满园子的白跟咱们回贾府去?不过是接个小姑娘家过去住罢了,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一个个如临大敌,也不嫌晦气。”临行前贾母再三嘱咐,到了林府贾琏又忧心忡忡地纠结不断,叫贾赦憋屈了一路的怒意再按捺不住,林府也没个女主人,不接回贾府教养,难不成空守着这大园子?姑娘家若无年长妇人教养,与名声并无益处,眼下贾母愿意使这力,他林家还有什么可不满的,难不成反倒要嫌弃贾府不成?
贾琏苦着脸应是,转念一想,既然贾赦成竹在胸,此事他不理会便是,眼下更叫他发愁的,还是私运出来的几个箱笼。这些天,贾琏哪还不明白,林如海早已对贾敏深有戒心,甚至对自己,也是时有提防的,若不然,怎会他一动作,便留他在跟前,明为教导关照,可实际上怕是警告监视来得多些。那些宝贝,都是贾敏千挑万选斟酌再三的,无一不是精贵之佳品,饶是在贾府理事多年,乍见时仍看花了眼,可眼下,究竟该如何处置,贾琏真的拿不定主意了。他原本以为贾母此回差父亲过来,也是来处理这些东西的,可没想到,贾赦却只字未提,叫他心里不免蹊跷,莫不是此事府里并不知情?自家老子的德性,贾琏还是很知道的,若知晓有一大笔进账,哪怕过个手,指头缝里漏下的不很多,可也不至于像眼下这般倦怠。
莫不是姑母未曾告知?
此念一生,贾琏整个人都躁动了起来,浑身上下像是有无数只瘙子在爬似的,叫他再静不下心来。越想,越觉得,此事极有可能。先前处置安排,原就是紧锣密鼓匆匆行事,全部心思都摆在了如此作为上头,还未尽全功却遇天火,没来得及好生善后,贾敏便香消玉殒了。事情跌宕起伏,连他自己都有些看花了眼,更何况身在局中局里的贾敏?若无意外,怕也是无暇他顾的。如此看来,贾府上下,还真只有自己是知情的了。可眼下究竟如何行事为妥,却也无人商议了。
贾琏坐在屋里皱眉沉思,贾敏已故,黛玉尚年幼不经事,都使不上力。他究竟是跟林如海坦承还是暗自谋划为善,若言明,岂不将一切戳穿摆到了明面上,若是林如海恼羞成怒,这气儿,可不就撒自个儿头上了?到那时,怕是好处半点没沾上反惹得一身骚了。可若是收归己有,不知他又会如何行事,若是将这事儿点到了府里,他怕是也不好做人哪。
没想到,先前的好处,到了眼下,却成了轻不得重不得的祖宗,叫他拿不下又放不回,生生卡在这反成了愁。一想到仍悄悄私藏在庄子里的宝贝,贾琏也不知揪断了多少头发,叹了多少气,整个人都不好了。
贾琏的乐极生悲旁人并不知晓,然林如海眼下也是焦头烂额头疼无奈得厉害。原因无他,贾敏故去,族里按例也需派人前来吊唁祭奠,此乃常情。只是,他万没想到此番竟是老叔公亲往。于林家中,林如海这一支并无亲支嫡派,与姑苏老家亦只是堂族,平素走动不多,他原道是过来一位同辈的族人而已,没想到竟是眼下林家辈分最高的叔公过府,心下微紧,暗忖来意何如,总不至只为了凭吊一回吧。然百思亦不得其解,听闻下人来报马车已将至府外,忙客气地亲迎至正厅,待他入座后,方坐下,拱手道:“劳烦叔公舟车劳顿,未曾前往亲迎,实为海之过也。”
老叔公虽年迈体虚,但精神头却甚好,一路车马到林府,却仍不见疲态,听林如海这般谦逊客气心下满意,抚着稀疏的三两根胡子,摇头道:“说的哪里话,你为官一任公务繁忙,府里又出了这等事儿,该是老朽叨扰了才是。”说着,忍不住细细打量了一番,只见他素袍猎猎,面容儒雅,眉宇间虽有疲态,通身的气度却极不凡,如今虽是新鳏,然年刚过不惑,亦是男儿极好的年华,多年宦海生涯更为他增色几分威严,如此男儿,确为良配。老叔公这一琢磨,心里就更满意了,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浓郁了。
两人一坐定,便有下人端着茶水点心进来,林如海亲手捧了一盏给老叔公,这才拿起另一盏与自己,口中应道:“叔公说笑了。”
谦逊而知礼,温文而儒雅。老叔公暗自评价一句,接过茶盏低头呷了一口,又叹:“这些年,老朽在族里也很少过问是非,年岁大了,这精神跟以往差多了。这回,若不是出了这事儿……你又是族里这一辈最好的,眼下事儿多,这府里若没个人照顾帮衬,也不是个事儿哪。”
林如海眸中精光一隐,面上却不露分毫,仍笑得儒雅,道:“贱荆新丧,府里若有何不周之处,还望叔公见谅。府里不过我与小女二人,倒也没太多的事,府里留下的都是多年的老人,倒也太平清静。”
“如海此言差矣。”老叔公摇头道,“有些事,哪能叫下人做得?老朽这话或许不中听,可你毕竟不是平头百姓,有些个应酬宴会哪少得了,官面上的文章,总不能也叫府里的婆子丫鬟招呼吧?贾夫人不在了,你也该早做打算方是。更何况,你总该为往后考虑些,女儿虽好,可毕竟也不同哪。”
提及子嗣,林如海的脸色隐隐有些复杂,他何曾不想尽享天伦,只是这父子情薄至此,叫他如何是好?想起苏轩,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在乐善堂的便饭。明明最亲厚的,该是他,然他却像是个生疏的客者,那些不经意间流露的亲近,却半分也不属于他。可是眼下,该如何相处,如何走入他们的生活,如何潜移默化润物细无声,林如海却仍没多少头绪。
最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眼下,还有什么是他可以做的,可以施以援手的。每每想到这些,林如海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懊恼,愧疚,怜惜,兼而有之,最终却化作了一声叹息。
老叔公一面说话,一面留意着他的脸色。虽然这些念头不过转瞬,可那一刹的复杂,还是被看在了眼里,便以为他心中也有些意动,便趁热打铁继续往下道:“老朽也知你夫妻鹣鲽情重,但你是家中独苗,为了承继宗嗣,也该再寻门亲事了。你若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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