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金科玉律》第118章


郑离才往前走了几步,想要在林子里暂时避避,却看见老熟人暖姨娘站在里面冲自己含笑招手。
郑离心头一突,脸上笑意却更深:“冯妈妈怎么在这儿躲清凉?”
“哪里是躲清凉?是专程在这儿等郑书女呢!”暖姨娘在岳家一个模样,在宫中一个模样,在囚禁郑离的小院儿里更是另外一个模样。这百般的幻化,郑离只觉得每一个影响都叫人印象深刻。
此刻暖姨娘一笑,眼角的鱼尾纹细细密密的布在眼梢。
黝黑色的脸蛋和宫中这些女子们形成鲜明对比,一看就是个干粗活儿长大的。
“冯妈妈找我有事?”
“哎,见郑书女一面不容易!”暖姨娘嗔道:“要不是借了雁妃娘娘的机会,我哪里能得见你呢?”
郑离眼右眼皮子一跳,似笑非笑起来:“这么说。。。。。。刚刚栖鸾殿里是冯妈妈的杰作喽?”
“什么杰作不杰作?就是点小把戏!”暖姨娘并不否认,只嘿嘿笑道:“雁妃娘娘自怀孕起就每日用着搀了银松粉的膏脂匀面,那肚子里的宝贝疙瘩是保不住的。与其叫小皇子在她肚子里活活受罪,不如早早托生极乐世界,也是我的慈悲之举吧!”
郑离听着暖姨娘这等龌龊之语,心头一阵鄙夷。
暖姨娘挑着媚眼瞧郑离,轻哼:“怎么?郑书女对我的话不以为然?哈!我这可都是救她一命!万一雁妃真熬过怀胎十月,生下个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怪胎。。。。。。皇上雷霆之怒,雁妃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我这何苦来,还不是想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郑离偏过头,淡淡道:“冯妈妈不会专程来和我说佛吧?”
“瞧,差点忘了正经事儿!”暖姨娘眼珠子一转,用帕子掩住涂满猩红色胭脂的血盆大口,轻轻笑道:“银翘姑娘怕郑书女吃亏,巴巴儿打发我来救你!”
静园和暖姨娘果然是睦元堂在东宫的暗哨。
“静园小主惦记着郑书女,她让我嘱咐书女几句话。”暖姨娘整个人都几乎贴在了郑离身上,嘴巴吐出的浊气喷溅在郑离的耳垂上:“殿下交给郑书女的差事要紧,要紧,要紧!”
她一连说出了三个“要紧”,语气也更加的冰冷。
“郑书女干不来,就别挡着别人的路。”暖姨娘一捏拳头,骨头的关节被捏的啪啪作响,目色一厉,似乎只待郑离说出一个不称心的答案,就有将郑离捏扁的意思。
。。。。。。
心事重重回了新安苑,花缘和花镜双双坐在台阶上,见郑离进了院门,忙扑上来。
“外面都在传,说雁妃娘娘她小产了!”花镜忧心忡忡看着郑离:“槐嬷嬷被皇后娘娘叫去问话。临走时候叫我们嘱咐郑姐姐,你回来后千万不可再出门。”
郑离拍拍小姑娘的肩膀:“我还没到栖鸾殿就听说了消息,这事儿怀疑不到我身上。只是。。。。。。栖鸾殿出事,怎么槐嬷嬷却被叫了去?”
花缘低声道:“栖鸾殿里有咱们新安苑分派出去的小宫女。槐嬷嬷是训育女官,所以皇后娘娘差人来问。”
“哦?是哪个姑娘被派去了新安苑当差?”
“郑姐姐怎么忘了?就是和我们一同住过的花蕊呀!”
郑离猛一听这个名字还不觉什么,可后细想想,隐约有些印象。她刚进宫的时候,花蕊就跟在槐嬷嬷身边当差。郑离刚刚熟悉了几日,这个花蕊也学好规矩,被分派去了别的宫中当差。
至于去了哪里,郑离还真是不清楚。
原来在栖鸾殿!
到傍晚,新安苑这边就传来消息,花蕊的尸体在太液池东端被找到了。人泡的不成样子,手中却还紧紧攥着一个小瓷瓶。虽然灌满了水,但太医还是一口咬定,瓶子里装的应该就是害雁妃娘娘小产的毒药。
槐嬷嬷被皇后不问缘由的拘押了起来。新安苑顿时人心惶惶,几个大些的宫女纷纷来请郑离出来坐镇。
郑离见这些女孩儿们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个个梨花带雨,不免在心底长长叹了口气。虽然不断说着安抚的话,可她心里明白,槐嬷嬷多半参与到了雁妃落胎一事中。
可是槐嬷嬷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像暖姨娘所说,既然雁妃的胭脂里掺杂了东西,就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只要等雁妃花熟蒂落,一切都可以妥妥当当的解决。
今天这个举动只会暴露槐嬷嬷,将矛头直指新安苑。
不论怎样说,槐嬷嬷待郑离有半师之谊,郑离乘着夜色去求见皇后。可皇后根本不予理会,听说郑离跪在大殿外只是发出阵阵冷笑。
徐云偷喜在心,待皇后安寝后,他才慢慢踱步到殿外,一见郑离故意做出吃惊的模样:“哎呦,郑书女怎么还跪着呢?娘娘不愿意见你,也是为你好!这会儿为雁妃娘娘的事儿,大家躲还躲不及,谁敢往上蹭?”
徐云俯下身子,低声在郑离身边耳语:“万岁雷霆震怒,正愁找不到花蕊的同党!槐嬷嬷算一个,难道郑书女还不明白?皇后娘娘是叫你和槐嬷嬷划清界限,免得祸患引到咱们丹霞宫!”
徐云的手不安分的摸在郑离的肩头,太监身上长年累月有着一股子怪味儿,那是阉人身上的腌臜味。
郑离下意识一躲,徐云便坠下脸子冷哼了哼:“不识抬举的东西!”
说完,偏着头啐了口痰在郑离的衣襟上,趾高气昂回了大殿。
郑离脸色阴沉,目光灼灼的盯着紧闭的大殿殿门。不知什么时候,云裳提着一盏宫灯站在郑离十米开外的地方,橘红色的烛火将云裳的影子抻的很长很长,明明灭灭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121、喜事
宫中的日子冷清寂寞,这些娘娘们还能盼着多得些皇帝的雨露恩泽,但对常年辛苦的宫女们来说,想要再晋一步却难如登天。而且越是娘娘们身边得用的心腹,就越是忌讳狐媚勾引皇上。云裳相貌清秀,在新安苑时还算出挑,可进了丹霞宫就不够看了。
她能得皇后的青睐,靠的是忠心耿耿。
云裳挑着宫灯站在夜色里,袅袅身姿像是极了风中的残叶,身后拖拽的影子更是明明烁烁,摇摇曳曳。。。。。。
郑离偏头看着她,不吭声。二人之间的疏离和当日承欢宫中一起共事时截然不同。
云裳对徐云死心塌地,徐云对云裳却没有那么深的情意。
“你小心徐云,他在皇后面前没少说你的坏话!”良久,云裳才低声嗫嚅道:“右千牛卫已经开始着手彻查你在宫外的案子,娘娘听了他的谗言,觉得你似乎隐瞒许多。”
大殿外只有远远的站着些禁军侍卫,刚刚徐云刻意要晾着郑离,所以打发了殿外全部的宫女太监,无形中倒给郑离与云裳的对话创造了许多便利。
郑离含笑道:“徐公公是皇后娘娘身边第一谨慎人,云裳姑姑在娘娘身边这些年,恐怕最了解他的为人秉性。我行的端做的正,不怕人查,也不怕查出什么!”
云裳怔怔盯着郑离看,似乎很是不屑这样的说法。
“要是徐云一定要陷害你呢?要是徐云逼你做出妥协呢?”
“云裳姑姑说的妥协是指什么?”
云裳将脸侧过去,不愿意直视郑离的眼睛。只低鸣道:“你明白我说的话!”她的两眼看的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徐云的爪子就落在郑离肩头,当年他引诱自己时。也是一样的举动!
郑离沉着脸冷笑:“明白就要妥协,不明白就装迷糊。两者之间,我宁愿选择后者!”
云裳沉默良久,转而丢下一句好自为之,头也不回的去了。
第二日早膳,皇后听说郑离在宫门外跪了一整夜,不禁紧蹙娥眉:“怎么没人来回禀?”
徐云忙陪笑道:“娘娘为雁妃的事儿劳心劳力,好容易睡下,奴才不敢惊扰。不过娘娘放心,奴才打发人一直看着郑书女。何况。。。。。。郑书女也是心中不安。怕娘娘责怪她。”
“本宫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皇后嗔道:“雁妃咎由自取。保不住皇子也就罢了。还叨扰的皇上不得安生。你去告诉郑离,先叫她回去安心养病,本宫这儿有要紧的差事等着交给她。”
“娘娘。槐嬷嬷那儿。。。。。。”徐云小心觑着皇后神色,“据奴才瞧,郑书女跪在外面,有一半是想为槐嬷嬷求情。”
“皇上都说槐嬷嬷办事不利,你只管去叫她死了这份求情的心。”皇后冷冰冰道:“不单单是槐嬷嬷,新安苑里所有与花蕊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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