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奸臣当道》第63章


顾棉声声泣泪,每一下抽泣就仿若有一条看不见的鞭子在抽打着顾蕤的心,他蹲身擦去顾棉脸上的泪珠哑声道“奴儿放心,阿耶绝不会让你白受委屈!他苏家想要娶你?!”顾蕤冷笑一声,咬牙切齿“痴心妄想!”
害他女儿差点夭折,害得夫人身子一日不比一日,这笔账,他顾蕤跟他苏家定要好好算上一算!
顾蕤此话一出顾棉就知道这件事已然板上钉钉,她轻出一口气扑入顾蕤怀里“阿耶……”
顾蕤轻拍顾棉后背“莫怕,有阿耶在。”
顾棉回到厅中的时候脸上的泪痕已然消失,面上带着笑意丝毫看不出方才哭过,刘氏方才在厅中远远看着他们父女二人的互动,心中好奇的紧,不由问道“你们二人又有什么好事瞒着我?”
顾棉朝刘氏吐吐舌头,神秘兮兮道“这是儿和阿耶两人的秘密!不告诉阿娘!”
刘氏剜了她一眼,抬眸去看顾蕤。
顾蕤赶忙后退两步,连番摆手“为夫什么都不知道,夫人莫要看我!”
女儿自小就跟父亲亲近,刘氏是知道的,是以她也不强求,自桌前起身往房里去了。
她身后,顾棉顾蕤心有余悸的对视一眼。
这件事父女俩达成共识,无论如何一定要瞒着刘氏,刘氏的身子再经不起大喜大怒了。
至于怎么说服刘氏不让顾棉嫁入苏家,那便是顾蕤的事了。
***
那日苏裕回家并没有将这件事大张旗鼓的抖搂出来,而是命院中小厮将苏祎苏祁唤来,兄弟三人关在书房中一整个下午,苏祎苏祁出来的时候面如土色走路都打着颤。
苏裕却是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走出书房,一夜过去,那个芝兰玉树的少年双目泛着血丝下巴处一层胡茬冒了出来,他草草回房拾缀了一下便要去找顾棉。
他想好了,他还是要娶她,苏祎苏祁做出那样的事是他们苏家亏欠与她,他日后定会好好补偿她,再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打定主意,苏裕脚步匆匆往院外走,刚走出院子便见几个小厮脚步慌乱往老太太那边跑,他眉头一跳,拦下一个小厮问道“发生了何事?”
那小厮一看是苏裕,赶忙道“大郎君不知道吗?顾公方才来了,一进府便怒气冲冲要找四郎君五郎君,老太太命人拦住请回院子里去了,大老爷方才也从外边匆匆赶回来了,仆看着是有大事啊!”
苏裕一听暗道不好,脚步一转往老太太院里去了。
苏裕这厢刚进了老太太院里便听一声怒叱“欺我顾家无人是吗?!”他脚下不禁又快了几分。
掀开帘子便看到顾蕤站在前屋怒焰高涨,苏家大老爷在跟前一个劲儿的好生劝说,苏老太太坐在上首,下面苏祎苏祁二人不停的磕头求饶。
场面一时僵住,直到苏裕进来,顾蕤抬眼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回身对苏家大老爷道“承安,你我自幼相识同窗数载我知道你的为人,今日之事我绝不逼迫于你,只一件事。”他正对着苏老太太揖手道“还望老太太日后莫要再提两家嫁娶之事!”
说完一拂袖子转身大步离去。
他方才最后一句话犹响彻在苏裕耳边,苏裕连忙伸手去留他,却被他闪身躲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祎苏祁两兄弟见顾蕤走了,大松一口气,停下磕头的动作正要从地上站起来,苏大老爷回身正巧看见,怒气大涨,一脚踹过去“给我跪着!”
他这会儿才看见门前立着的苏裕,暗自摇头道“裕儿明日便随你父亲回登州去吧。”
苏裕闻言抬头看向苏老太太,却见她扶额长叹,他噗通一声跪下“祖母!”
苏老太太阖眸不忍去看他面上的神色,只轻轻挥手道“裕儿听你大伯的安排……莫要强求。”
此话一出,苏裕陡然瘫软在地,好半晌,他起身默然走了出去。
只这一盏茶的时间,他便已不复从前的意气风发,身上透出浓郁的灰败感,苏老太太看着孙儿的背影,想到方才顾蕤的话,顿感悲从中来,一口气闷在胸中歪倒在椅上。
“阿娘!”
“祖母!”
***
又过了几日,顾棉听闻宋州城中赫赫一时的苏家不知因何一夜之间举家搬迁,消失的无影无踪,那栋雕梁画柱廊腰缦回的大宅木门上一把铜锁将众人探究的视线缩在门外。
刘氏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去问顾蕤。
顾蕤拿出一个木匣子交给刘氏“这是苏老太太临走前留下的,夫人看过便明白了。”
那匣子里是一副红宝石头面,精致大气璀璨夺目,头面下压着一封信。
刘氏展开读过,轻叹一句“世事无常。”
此后再未提过苏家。
☆、第61章 痴汉大将军朱温(五)
痴汉大将军朱温(五)
五年后,同州
几个彪形大汉从满面红光从防御史府中走出,为首的一人用手剔剔牙缝,粗噶道“哎!明天就是咱们将军的生辰,你们说!咱们送个啥好?!”
紧随其后个子稍矮脸上一个大痣的大汉脚下不稳的转了两圈,打了个嗝,顿时冲天的酒气袭来“嗝!送啥?喔!”他半个身子挂在同伴身上,口齿不清道“将军啥!都有还稀罕咱们那点,那点东西……嗝~”
他此话一出让几个大汉俱是沉默,将军如今正得圣眷,那赏赐跟流水似的往府里送,哪还稀罕他们送的那些破玩意!更别说他们自己这一身身家还是将军给的。想到这里,为首的大汉粗叹一声,直直蹲了下来也不顾自己现下身处大街上,抱着头长吁短叹苦恼的紧。
面带大痣的大汉被同伴嫌弃的一把扔在地上,他躺在地上哼唧了几声手脚并用爬起来,连人都认不清了,朝着街上一棵树叫嚷道“嘿!谁说!谁说咱们将军啥都不缺!嘿!我看,嗝!他就缺个婆娘嘛!”
“哎!对!”为首的大汉一拍大腿站起来“老三平时不上道,关键时候还是挺好使的!走!咱们这就给将军找婆娘去!”
那边面带大痣的大汉还在嘟囔“这大冬天的,被窝里冷冰冰的,也没个婆娘给我暖暖……”同伴上去揽住他的脖子拽着他往前走,他还在继续“哎不!我要是有个婆娘,嘿嘿,我给她暖被窝,嘿嘿!”
一行人大摇大摆的上街,街上的行人看到他们身上穿得衣裳,认出他们是军中之人,一个个俱是小心避让。
远远的,还能听到他们毫不掩饰的对话——
“大哥!我们去哪里给将军找婆娘啊!”
“你小子傻了吧!昨天不是还说城外那个新来的小娘子长得不错吗?!”
“噢!还是大哥厉害!那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给将军当婆娘准没错!”
行人摇头嗟叹,不知哪家的小娘子要遭殃了!
***
连着下了几天雪,城郊白茫茫一片,官府临时搭起来的棚户有不少被积雪压得不堪重负,眼看着就要倒下。
仍有衣不蔽体面黄肌瘦的难民在往棚中涌去,时不时有大人的咒骂声和小孩的啼哭声传来。
往深处看去,一条长队横亘在眼前,竟是不少难民自发排成的队伍,照理来说应当面带麻木的难民们此刻脸上却闪烁着希翼的光芒。
队伍最前方是棚户区中如今最好的一处棚子,棚子前的草帘高高卷起露出里面的场景。
简简单单一个长案,案后端坐之人皂袍黑靴头戴方巾,虽是一身男儿装扮却能轻易叫人看出她实则是一个年轻的娘子。
顾棉细眉微蹙仔细感受指下的脉搏,而后眉头舒展对着面前的老叟道“老伯放心,不是什么大病,照这个方子抓些药一日服上三次,不出十日定然痊愈!”
头发花白的老人拿着方子连连点头,口中不住道着感激之言。
棚子另一边摆放着些破旧木柜,两名年轻小伙守在一旁,木柜旁蝉儿接过前来抓药的人手上的方子细心的为众人抓药。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月余了,一月来顾棉日日早起挂起草帘便开始为这些难民看病,一看就是一整天,不收诊金不说,就连药草的钱也是大家有多少就给多少,她从未计较过。
是以顾棉这块时常会受到各种奇怪的诊金,今天王大娘送来一块棉布,虽然有些霉了,但却是她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明天李大叔送来一只野兔,哦,李大叔昨日去打猎了,这寒冬腊月里打猎着实不容易,一只野兔能让顾棉主仆二人吃上好几天。
如今顾棉身边只余下蝉儿一人,主仆二人来到这里也才月余。
当初刘氏身子每况愈下,三年前因一场风寒缠绵病榻足足三月,最后还是没缓过来,撒手人寰,顾蕤大悲之下战死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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