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当国(特别白)》第1117章


战场上的这些动作都是最基础的,不怎么用武士的督促和吆喝,就已经是完成,熟悉的阵列展开,久野重胜这边也渐渐稳住了心神,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来到了战场上,那也只有战斗这一条路了。
时间很快,明军的骑兵已经冲到了跟前,实际上这个速度已经是祖承训在控制,最起码步卒还没有和骑兵完全的断开,还保持着随时可以上来支援的距离。
“冲啊冲啊你前面的要是不动就行军法砍了他!”
在马上的祖承训放声大吼,下面的亲卫也都是跟着大声的吆喝,这话不是说给自家人听的,是给前面那些朝鲜骑兵听的,一干射术好的明军骑兵都已经是将弓箭拿了出来,后队也都是将刀剑拿在手中。
祖承训和亲卫们的大吼果然起了效果,最前面朝鲜人的骑兵速度明显是加快了,朝着倭寇的铁炮队就是冲了上去。
火绳点燃,火头能够持续燃烧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内,火铳都是保持随时激发的状态,前面的朝鲜骑兵明显是想要避开对方的铁炮射击范围。
“你母亲的,阵前脱逃,老子先给你行了军法!”
那边一声吼,一名朝鲜骑兵惨叫一声,被人从背后用长矛一下子刺穿,尸体趴在马上,那马匹在马队中仓促转不动,就这么驮着向前冲。
杀了一个,全队凛然,朝鲜骑兵也不敢乱动,就这么向前冲去,在这样紧张的局面下,倭寇的铁炮兵也不是严阵以待,他们的手也都开始发抖。
“啊!”
有人终于忍受不了这个压力,在那里放声大吼起来,不光是他喊,好多人都在大喊,可这个声音除了他自己,甚至他自己都听不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铁炮队指挥官的刀已经劈了下来,铁炮次第开火,白烟弥漫,奔跑在前面的朝鲜骑兵很多人身子一震,直接从马上载了下来,在眼下双方距离飞速拉近的状态,铁炮兵也没有继续装填射击的勇气。
祖承训嘴里咬着个铜哨子,在那里拼命的吹响,双手却已经将长弓拉满,他身边的一干人都是如此的状态,前面的朝鲜骑兵挡住了倭寇的火铳射击,现在就是换到明军骑兵射对方了。
半空中响起箭支划过的呼啸声,对面还没有来得及跑的倭寇铁炮兵中箭栽倒,有的人头上戴着的斗笠都挡不住明军的长箭,直接被钉死在地上。
在这样的时刻,弓箭相比于火铳显示出了优势,马上的射手们很快就可以张弓搭箭再射出第二支箭而铁炮兵根本不可能完成装填,第二支箭射完,铁炮兵死伤不少,更多的都是溃逃,很多步卒队伍中突前的武士都被射中。
眼前这样的局面,就连战战兢兢的朝鲜骑兵都已经有了勇气,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奋勇向前,口中用朝鲜话声嘶力竭的念叨着什么。
射完箭支之后,祖承训拿起挂在马鞍一侧的朴刀,吐掉哨子怒吼着催马上前,根本不在乎自家生死,他这种悍勇也让身边的亲卫家丁红了眼睛,各个拼命前冲,要挡在自家将主之前,冲到倭寇的阵列时候,久野重胜看着还像是一点样子的队伍一下子散掉了,好像是拿着石头丢向一堆牙签,尽管那堆牙签看着体积不小,看着也有许多的尖刺,但被那石头砸中,立刻就是迸散四处,没有任何的反弹和抵御。
武士向后退,足轻向后退,久野重胜率领身边的骑兵向城墙的一侧就是跑去,队伍瞬时间土崩瓦解,祖承训大刀连挥,砍杀几名溃逃的倭寇,一抬眼却看到了这支逃跑的骑兵,一挥大刀,扯着嗓子吼道:
“追这倭寇头目,大功就要到手了!”
在城头趴在垛口后面的倭寇兵卒能看到明军骑兵越追越近,久野重胜被人在身后砍了一刀,从马上栽倒下来……
——
一千零八十七
“小子,居然占了先,也好,等下就跟大爷那边给你请功!”
久野重胜的首级已经被砍了下来,祖承训身边的一名骑兵不顾这首级血污累累,直接拴在了马鞍边。
祖承训也是兴高采烈,首战告捷,而且斩首了敌军将领,这功劳不小,怎么说也能抵消前面的不少罪过。
他们几百骑追了出来,正在说话却听到刚才战场的方向又有炮声轰鸣,而且也传来了大队人马的喊杀声,祖承训一干人正在纳闷,却有传令兵快马来到,大声传令:
“祖大人,大总兵命你即刻去猛攻西门,大军已经开始进攻!”
所谓大总兵就是说李如松,二总兵自然就是李如柏,这些部队本就是李家的私兵,这种并不怎么正规的叫法也是合适。
祖承训也不敢怠慢,连忙一抖缰绳,率队去往方才开战的西门,等他到了西门那边的时候,发现西门那边已经是沸腾起来了。
不光是方才率领的几千步卒,李如松明显又将本阵的大队驱赶向前,而且大炮也被推了上来,平壤城这个西城门门洞如果没有杂物堵塞,那么大门仅仅是镶铁的厚木门而已,四门大炮对准了轰击,二炮之后,门已经是裂开了几个口子。
三斤炮和六斤炮都被推到了前面来,向着两侧的城墙上轰打,倭寇在这个方向上已经组织不起防御的局面。
城门终于经受不住炮弹的捶打,里面响起了剧烈的遮断声音,整个大门崩裂,向内开启,或许是里面的门闩断了,大门开启,能看到门洞那里有横七竖八的尸体,城门被砸出了一个个洞,门洞内方才木屑四溅,很多想要堵门的人都是死在了这其中。
明军那里顾得上这么多,军将们连声吆喝,驱赶着士兵们向前,到这个局面下,也顾不得什么家兵私兵,身上有甲的都是冲在前面,斩敌人首级是一功劳,这先登入城也是大功,冲进去先讨个头彩。
倭寇的兵马不可能让明军就这么冲进去,能看到里面的足轻在武士的率领下冲出,西门前的吊桥还没有被拽起,明军士卒已经将护城的壕沟填平了好长一段,也是冲了过去。
骑兵对步卒,倭寇上下或许还有不服气的时候,现在双方争夺城门的控制权,则是步卒对步卒了。
步卒对步卒,又都是仓促的互相迎上,城门洞前后的战场狭窄的很,铁炮兵已经不能施展,可明军还有人能射出弓箭。
总归是从人头上吊射过去,射中一人算是一个人,倭寇足轻的防御低得可怜,根本没有办法抵挡这样的弓箭,那些武士们穿着竹甲和皮甲倒是好一些,他们平素里手持长刀和长枪,战技要比足轻们强很多。
但在足轻们面前可以夸耀的武技在李家的家丁标兵面前却也算不得什么,李家的家兵同样是脱产专门习武,就是为了战场训练的战士,相比于这些倭寇的武士,李家的家兵甲胄和兵器商或许优势更大。
双方碰撞在一起,仅仅是稍微停顿,明军就开始向内推进,倭寇的后队不断被弓箭射杀,后队愈发单薄没有办法给前队足够的支持,前队本就是落在下风,被一步步的向后推。
久野重胜在外面的溃败城内的人都是看到,大炮轰击城墙和城门时候的声势众人也都是看到,士气都已经是跌落到了极点。
倭寇的兵马自以为久经战阵,都是自大无比,特别是在平壤城中伏击祖承训那几千骑兵,大胜之后更是觉得无比骄横,在平壤北边的那个据点兵马被明军歼灭,没有什么人逃回,战斗的情景知道的人也不多,可方才看到的和经历的,却完全让倭寇兵马的信心崩溃,原来明军这么强。
天崩地裂的大炮更是让倭寇们胆寒,没有了士气,又在胆寒之中,战局维持不下去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西门已经是被明军夺取,对于平壤城的倭寇来讲还有一桩幸运处,那就是这城池都是模仿大明的城池规制,城门之后还有瓮城,可以依托这个勉强守御,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也守不长久,对方大炮推进来的话,肯定也是支撑不住了。
“一个个城门的敲开,这次不是要全歼倭寇,是要夺取这个城池,等到城门被打开的差不多,他们自己就会撑不住先行逃走。”
李如松肃声对边上的李如柏说道,李如柏重重点头,转身去布置吩咐,虽说李如柏远不如李如松,但毕竟是将门出身,又在总兵的位置上做了这么久,这些常务还是明白的。
吩咐完了这些,看着一队队李家的骑兵和步卒投入战场,李如松才转身看向祖承训,西门被拿下后,祖承训就被李如松叫回了本阵,祖承训此时脸上烟熏火燎的颜色,不过却是兴奋异常,他身边的亲卫捧着那个久野重胜的头颅,也是兴高采烈。
李如松点点头,面含笑意的看了看那首级,打趣说道:
“怎么这脸扭成一团了,像是中毒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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