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阀(默然)》第1143章


乌延城虽然坚固,但并不甚大,三方人马一会合,倒有些围城的味道在。城上守军都是行家,一打眼看出来,这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的人马,没有这种路数的。人数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排兵布阵也没有章法,更不见什么攻城器械之类。据此判断,当不是辽军。辽军咱们见过,动辄万马奔腾,不像这般寒酸。
“城主,这是羌人反水了!”
“这还要你说?娘的,你看看,徐宣抚一走,什么妖魔精怪都他娘的出来了!各都都听了,稍后不必待我号令,贼众胆敢近前,随意射杀!我先来搂他娘一伙!”城主嚎完,便奔到一具巨弩前,蹲开tui瞄了一阵,又握住把手调了方位。
“拿来!”他一把夺过士卒手中的木槌,照着弩机就是一下子!只听那弓弦轰然作响,三支巨箭呼啸而出!贼众显然是没有经验,自以为距离离得远,弓弩够不着。殊不知这八牛弩射程极远!
三支箭钉八阵中,就好似一碗沸水倒进了蚂蚁窝!阵里贼人,顿时四散开来!露出三片清清楚楚的空档来!
“哈哈哈!”城主捶弩大笑。城上士卒一片欢呼!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匪夷所思。那群贼把定三面,磨蹭了许久,也不见组织进攻的。守军是左等右等,望得脖子都酸了,贼众还是非常“冷静”。只看到不断有骑马的贼人在各阵之间来回穿梭,好像是互通消息。可商量了半天,还是不见动静。
就这么一直耗着,耗到快吃午饭了,上万的贼人在跟城外“示威”呢。城主把满脸的胡须都不知扯下几根来,也mo不清到底是什么路数。
“娘的!饿了,你们看着,我去吃了饭来!”
“别急!城主!有变化!”部下喊道。
再次望去,只见围北城外头的贼人,也就是最后那一批到的有松动迹象。一阵之后,竟然齐齐调头,向北归去!他们一走,东西两面的贼众立马sāo动,很快,竟然都朝北跑!
什么情况这是?城上守军全都mo不着头脑,哪有这招数的?来一趟,就跟城外摆了一上午,屁也不放一个,扭头就走?这是赶集呢?现在回去吃饭?
“去他娘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有这便宜的勾当?来人!追出去!”城主高声喊叫道。
幸亏部下一个指挥使拉住了,再三道:“城主,这虚实未知,情况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咱们只管把住了城,火速向徐大帅禀报!此事非同小可!”
那城主再三不依,仍叫嚣着要追杀出去,那指挥使只一句:“忘了王城二都头的事?”
“放屁!那两个撮鸟不战而降!坏了咱们鄜延军的名头!能跟我比?直娘贼!”城主嘴里骂着,但到底还是不敢动了。只管骂骂咧咧一阵,又吩咐继续警戒之后,跑去祭五脏庙了。
在确信贼人都散了之后,乌延城派兵出去侦察。结果发现,乌延附近几个较大的部族聚居地,全部人去村空。非但如此,这些人更是一把火点了自己的家,根本不留后路。
据此,大概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是叛逃了!而向北,只能是投向契丹人!事态严重,乌延城方面火速上报鄜延经略安抚司!言边区羌人聚众作乱,企图围攻乌延!!。
第八百六十一章
操蛋
大概只有这个词来形容刘光世现在对契丹人的看法最合适,最贴切。契丹人确实太操蛋了,前头那些烂账现在都不说,可这回确实是过了。你怎么能招降纳叛?
三月,在横山乌延城一带居住多年的几个党项部族,暗中约定,共同叛逃夏境。具体跑了多少人,现在还没有一个准确的数字,但粗略估计,有数千户上万人是跑不了的。自当年西军与辽军联手伐夏以后,横山一线归了大宋版图,此间诸夷也自然纳入陕西管辖之下。如今这么大规模的叛逃,其影响自不用说。最严重的是,叛逃也就罢了,这些人跑之前,尤其意想天异,企图攻击鄜延军驻守的乌延城,性质尤其恶劣!
这些人全部倒向了契丹,据查,叛贼袭击乌延不城之后,向东北逃跑。在踏进宥州地界后,就被宥州守军发现,遭受截击,死伤较大。可就在宥州守军穷追不舍时,突然杀出一彪马军!约有千骑,也不向宋军下手,只是迫退,掩护着叛逃的党项人撤离。对方人多势众,兵力占优,宥州守军与对方一直僵持和交涉,对方对任何问题一概不予回应,直到叛逃党项人全部撤离,这才不急不徐地跟进。
徐洪接到急报以后,为免出现更严重的事故,紧急增派部队前往乌延,又派了自己一个亲信部将到宥州坐镇,严防死守。据查,接应叛逃党项人的马军是从夏州出来的,而夏州是徐卫当初借给萧合达的立脚之地!此事,萧合达脱不了干系!
赤髯虎火速上报兴元府川陕宣抚司。还是那句话,请战!契丹人如此张狂,再不能容忍!鄜延军必报这一箭之仇!
刘光世得信以后。真可谓焦头烂额!他只能说自己晦气,一走马上任。事件一桩连着一桩。就没有消停过!这回辽军虽然没跟宋军交手,可接纳如此之多的叛逃人员,也是严重的敌意行为!
如果再不有所行动,不止对徐洪没法交待。对其他西军大帅和将士们同样没法说话!人家都会骂刘宣抚是个软蛋!为反制和报复,刘光世下令。即日起,沿边诸路各自命令边军,严缉走私。一旦拿住。无论是宋人辽人,货物全部查没,人员扣押候审,从严从重处理!
但是,在这道命令的后头,他又补充了一句。若是遇上辽军。还是要避免正面冲突,一切等候朝廷定夺再作计较。
接到这命令之后。徐洪立即传令宥州守将,至今往后,严查走私,但凡是夏境过来的,货物全抄,人员全扣,有丝毫反抗和不从者,就地格杀!同样的命令,也从泾原帅徐成的口中说了出来!
这一下不得了,从上回徐成下令在泾原边境严厉打击了一回走私之后,夏境和陕西之间的走私行为主要集中到了宋军控制薄弱的原环庆边界。但是,环庆军撤走以后,防区是分给了泾原和鄜延两大帅司。徐洪徐成叔侄俩下同样的命令,走私的就遭了殃。
无论是陕西过去的,还是夏境过来的,但凡捉着,货物全没,人全扣。无论你是反抗还是逃跑,当兵的手也黑,绝不留情。最严重的情况发生在四月上旬,这天是四月初三,宥州守军例行派出巡逻队伍,沿边境线巡防。
近日,在边防部队严厉查缉和打击之下,环庆边境的走私活动一时大有偃旗息鼓的意味。往常那些公然越过边界的走私团伙已经不见踪影,这几日只零星抓到一些“单干”的走私者,审问之下,也并非靠走私谋利的商人,只不过是迫于生计的普通百姓。对于这种人,官兵只会没收他的货物,一般不会为难个人。
宥州边军巡逻队巡至一处叫柳泊岭的所在,便打算往回走了。这柳泊林是盐州和宥州之间一处险要所在,也是党项人要南下环庆的必经之所。往常党项那边的走私团伙要想偷入陕西,多半会选择从此处过来。
巡到这里还不见异常,应该说就没有事了。带队的军使眺望了那雄踞的山岭一眼,见穿过山岭的前夏驿道上平静无奇,遂扯了手中缰绳道:“走,调头!”
“调头!调头!”骑兵们此起彼伏地传递着命令。马嘶人喊,好不热闹。
就在这一百骑兵调转马头,准备回程之际,副兵马使耳中突然听到一声尖锐的啸叫!便是在骑兵们的哄闹声中,那“呼啸”也清晰可闻!一听这声响,他立即道:“军使!有变!”
军制百人为都,步军叫都头和副都头,马军叫军使和副兵马使。但是马军的一都,可比步军的一都金贵得多。若不是近来上头指派了任务,谁舍得拿一都马军出来巡逻?
那军使也听到了,遂回身望去,不见异样。骑士们也纷纷扭头,警惕地望着四周。方才那声响,官兵们并不陌生,听着好像是鸣镝所发。所谓鸣镝,就是响箭,一般都是军中用作传递讯息,又多用于伏击之时。
官兵们正疑惑时,那穿岭而过的宽阔驿道上突然传来隆隆的蹄声!军使脸色一变,立即喝道:“列阵!”
骑士们纷纷又将马头扯回来,排成进攻阵形,抽出了战刀,冷眼看着驿道在山岭之中的拐角处。
很快!便望见成群的马军扬尘而来!副兵马使扣住了弓,向旁边军使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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