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南宋(寇十)》第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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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有三条河流灌入,其中一条是黄河,一个月的时间,怕都不够填河;地道攻击乃是华军强项,防御必然严密,而且定州城基极为牢固,操作不易;蚁附攻城?以今日所见华军之火器,损失只怕会很惨重。打下定州还好,若兵力损失太大,定州也未能拿下,事情就棘手了。
最后察哥决定充分发挥主场作战、兵力数倍于敌的优势,采用“垒城法”攻取定州。
所谓“垒城法”,就是堆土为城,高度与所围城墙一致,甚至更高。首先选取一处城头石矢难及的距离开始堆土,达到理想高度后,便可运土、倾土,向前推进,不断缩小两城间的距离。直到护城壕下,土城与城墙的空间再不能成为大军攻城的阻碍。如此,攻方便可与守方在同一高度下对战,甚至架桥登城。
要实施这种攻城法,必须达成以下几个条件:附近有丘陵高山,可源源不断取土;时在夏秋之季,土质松软易掘,又不虞雨势连绵,土城变泥潭;兵力占绝对优势。
天时有了(夏季),地利有了(近山),兵力有了,垒城战,条件达成。
五月初十,夏军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堆土,起始距离在百丈之外。这样远的距离,无论是飞雷炮还是飞弹器都无法企及,也只能沉默地看着城下的夏军辅兵、役夫,如蚂蚁般来回穿梭,从附近山峁取土堆城。
夏军还撒出大量骑兵,在定州六个城门附近游弋,以防华军突然出城袭击。
五月十三,经过四天不懈努力,三个呈长条形、宽十丈、比定州城还高出半丈的土城,已延伸到距定州三十丈处。而城内的华军,也开始了反击。
先是飞弹器弹射霹雳弹,然后再到飞雷炮抛掷炸药包。最初的效果不错,倒是炸得夏军运土的辅兵、役夫一片片倒下,四下逃窜,工程停滞了大半天。之后又炸了好几次,造成了夏军不少死伤。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种精确度不佳的武器,效果逐渐不如人意。
首先,十二师此次远袭,本就没多携带远掷武器,加上穿越戈壁沙漠,一路损失,最终能完好无损拉到定州的飞弹器不过二十架,飞雷炮十八架。飞雷炮这种性能与精度较差武器,靠的就是数多量大,密集轰炸,才能发挥其恐怖杀伤力。数量太少的话,威力难以体现。
其次是夏军的辅兵与役夫不是正规军队,一见炸药从天而降,立即一哄而散,爆炸过后,又在正兵的驱赶下再复聚集。由于缺乏地面部队配合出击,扩大战果,这样单调零星的打击,那怕将敌军打得心惊胆战,士气降为零,对作战也没什么帮助。而且杀伤的多为非战斗兵种,对夏军的战力剥弱有限,非但浪费弹药,更将夏军给炸皮实了,对炸弹炮轰都有了一定的心理免疫与防御手段,再不似初见时的那般恐慌惊惧了。
守将王贵无奈,只得下令停止炮击,毕竟炸药包经不起这样浪费,霹雳弹则间断投掷,保持一定的威慑力,延缓夏军筑城。
五月十五,三面土城推进到距离护城河十丈之距,与定州城的空间距离,不足二十丈。均属双方火枪与弓弩可打击范围,自此刻起,夏军与华军,正式交手。
华军火枪犀利,二十丈内,穿牌破甲,莫说是缺少防护的辅兵、役夫,就算是夏军正兵,披甲持牌,都难以防御。中弹者非死即伤,基本丧失再战或行动能力。夏国士兵对火枪的畏惧,更甚于霹雳弹及炸药包。毕竟后者从天而降,肉眼看得见,还有几分逃避的可能,可是火枪弹丸,你看见时,已经是个死人,或者离死不远了……如此一来,自是大大延缓了筑城进度。
夏军的弓弩杀伤力同样不可小觑,弓箭且不说,单是强弩,对华军的威胁就相当大。察哥本就是夏军有组织、大规模使用强弩的倡导者。正是在他的大力推动下,夏军正式组建了“强弩军”,在对宋战争中,取得了相当不俗的战绩。如今察哥亲自督师作战,怎会少得了这一支强悍兵种呢。
夏军所用强弩,弓力与宋军马黄弩相若,百步穿甲无碍。若非弩弓乃是直射兵器,而华军做为守城方,有箭垛、雉碟、木立牌、甚至挡棚掩护,只怕伤亡都不会小于夏军。
要知道,火枪与强弩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战斗力持久,而这个优势,是建立在对手与自己兵力相若,或者多一倍的基础上。夏军的强弩军,即是来自兴庆府的五千强军中近半,足足有二千人——这是京师强弩军三分之二的兵力,可见察哥真是下了血本。
而定州守军有多少火枪兵?不足一千!分驻于四个方向,其中大部集中于东、南、西三个方向阻敌。兵力分散,火力不足,使得火枪集中射击的优势得不到充分体现。
定州守将王贵,也是经过太原军校军官养成训练的,不是不知道集中使用火枪,才能最大程度发挥威力,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头就只有这点中程火力了,却要防住若大一个定州城,难矣!
五月十八,最后的时刻来临,夏军以七天付出三千伤亡的惨重代价,终于将土城推进到护城河前,可以使用攻城器具进攻了。
定州守卫战,到了最关键时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血战破军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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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八,随着第一具长长的云梯架过护城河,越河而过的夏兵,将飞梯搭上定州城墙,像羊屙屎一样磨叽了七、八天的定州攻防战,节奏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短兵相接,怒血激射的时刻来临了。
定州主将王贵,手上共有三个旅——但是且慢开怀,这三个旅,只有步兵,而且每个旅只有两个战兵营、一个辅兵的兵力。也就是说,王贵手头只有不到五千兵力,其中战兵只有三千余人,布署在四面城墙,每个方向的兵力不过七、八百人。
就是这四、五千人的兵力,面对的敌军,却是近三万。
好在夏军这三万兵力,刨去役夫与负赡兵,真正能用于攻城的,也不过一半。
饶是如此,四千余对一万五,兵力对比几乎是四比一,浴血苦战,再所难免。登城首日,白刃相接,战斗迅速进入白热化。
烈日悬空,云海苍茫,巍巍贺兰山下,大地广阔无垠。一场在万人攻城大战,正如火如荼展开。
夏军营寨一个个隆起的营帐,好似一窝窝蚁穴;蜂拥而出的夏兵,如同成群结队的蚂蚁;那一具具高大沉重的攻城器具,在“蚁群”中缓缓移动,似足了蚂蚁搬运食物的场面。
一具具云梯、攻城木楼,顺着百丈斜坡推上土城。运送到护城河前。在守军不断投掷的火油弹下,化为一团团烈焰,浓烟滚滚,遮天蔽日。骁勇的夏兵步跋子,在火势未焚毁云梯之前,纷纷踏梯而过,冲向城头。
火枪爆鸣,弹丸纷飞,一个个步跋子拖着长长的嚎叫,自半空坠落。栽入护城河里。泛起一团团血花。
而攻城木楼上担任掩护的夏兵,也借居高临下之势,不停射出弩矢、弓箭、标枪、飞斧。华军的火枪兵在这密如飞蝗的打击下,纵有各种守城设施掩护。亦不时中招倒下。
而对夏军而言。最可怕的就是那圆滚滚的炸药包。随着城头一声声“箜箜”响声,从一具具大铁桶中喷出,划过半空。滴溜溜从天而降。若掷偏了那是八字生得巧,若不幸砸了个正着,方圆十步之内,跑得慢的就不用再跑了……
爆炸声、枪炮声、绷弦声、惨叫声、踩踏梯子声、火焰哔剥声、刀枪斧棒交击声、此起彼伏地落水声……交织成一首宏大的战争进行曲。
战至午时,随着一名步跋子押队跃上城头,定州攻防战,进入白刃战阶段。
华军守城采用的是战车防御模式,长枪兵远刺,刀牌兵近斩,火枪兵趁隙轰击,三才战阵,有章有法,交替配合。夏军虽众,却也只能一个个沿云梯与飞梯突进,每一个登城的夏兵,都要同时面临三至四个华军士兵组成的小型战阵,任是你再骁勇,也难以讨好。
华军就凭这严密的阵形,将战阵之威发挥得淋漓尽致,以寡敌众,苦战四倍之敌。
战至酣处,连主将王贵都亲自上阵。先持长矛刺杀敌兵,连续捅断了三根长矛,再换上手刀,砍得满是缺口,最后抡起骨朵,一口气砸碎了三颗脑袋……呼哧呼哧地喘着大气,骨朵柱地,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撑开血粘糊糊的眼皮,向南远眺,一个声音在急剧起伏地胸膛来回滚荡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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