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撩师父》第49章


这徒弟,猜也知道是林宜诺。
陈思齐神情微妙,剑眉轻扬:“你好像特别喜欢这个徒弟。”
“行了,出你的差去。”舒清避开他目光,起身离开办公室。
她这么说,相当于自我催眠,林宜诺会去的,会与她同行的,就算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自私,昨晚撕掉了故作矜持的面具,今天接着撕伪善的面具,而这种感觉,会上瘾。
但是她更加不明白了,林宜诺究竟喜欢她什么……
电梯到一楼停住了,门缓缓打开,迎面进来两个人,“舒机长?”
回过神的舒清抬起头,看到林宜诺和昨天飞机上的二号进了电梯,两人手挽着手,状似亲密。
她瞳孔缩了缩,木着脸点了下头,僵硬的脖子和头颅始终保持着方才那个姿势,眼角余光却不由自主打量着她们。
昨天才认识,就可以这么亲密了吗?
关她什么事。
呼吸蓦地变沉,很热,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停在负一楼,舒清率先一步跨出去,逃似的与后面尾随而出的两人拉长了距离,背上却如同长了眼睛,能看到一切她想象出来的东西。
比如林宜诺在嘲笑她,比如林宜诺露出了胜利的微笑,比如,很多。
她找到自己的车,迫不及待坐了进去,乱成一团浆糊的大脑陡然间清醒过来,这里是地下停车场,除了取车子还能做什么?但林宜诺没有驾照,来这里只可能是坐车。
坐谁的车?
答案显而易见。舒清透过风挡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走到对面,上了那辆骚包的亮红色小车,启动那一刻大灯闪了闪,像是对她挑衅。
那车很快开走了,舒清怔怔地凝视着对面空空如也的车位,总有一种它还停在那里的错觉。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酒吧这种地方,舒清很少来,她更喜欢在家里那样安静得地方,一个人品尝酒的滋味。所以她太安静了,以至于显得与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音乐太吵,越吵心越乱。
喝了两杯,舒清失望地走出大门,被迎面侵袭而来的寒气冷得打了个颤。她站在街边,茫然地望着夜色中五光十色的灯牌,那些刺目的光晕在她眼底糊成了浓稠的一团。
她三十五了,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家。
然后一想到余生都要这样子过下去,毫无防备的酸楚就这样密密麻麻地铺开在她心上,腐蚀着她的血肉。
过去犹如梦境,抓不住,就散了。
“美女,一个人吗?”背后传来陌生的女中音,舒清像只刺猬一样收起眼里软懦的迷茫,换上冷淡漠然的表情硬刺,转过了身。
穿着白色西装的短发女人站在她面前,勾着嘴角痞里痞气的笑容,目光又深又直,幽黑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表达着狩猎欲望,以及看到猎物的兴奋。
她盯了舒清很久,隔着老远便嗅到了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香味。
舒清微微眯起眼,不知找的哪门子刺激,语气轻挑地问:“活儿怎么样?”
女人笑得更放肆了,拿出插在裤兜里的手,自顾自地垂眸打量着。那手纤细修长,五指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白净有力。
“试过就知道。”
舒清淡淡一笑,没说话,搭上她的手,轻轻握住。
然后被反握住的瞬间,她感觉到似曾相识的熟悉,有股坚实的生硬隐藏在细腻的皮肤下,仿佛随时都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一一你臂力好像挺大的,为什么不飞波音呢?
耳边回荡着这句话,时间轴拉回两个月前,原来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潜意识地注意这些了,连自己都没有发现。
舒清猛然清醒,像被烫了似的抽开手,后退了一步。
女人眼神暗了暗,反手拽住她的胳膊,一个用力将她拉进怀里,“想跑?”
她看着瘦高瘦高的,力气却大得惊人,铁钳似的胳膊牢牢地箍着腰,稍一施力,舒清就觉得腰快断了,不禁痛呼出声:“啊…放开我……!”
“你觉得你跑得了么?”女人凑近她的脸,用力吸了吸鼻子。
香。
舒清心底涌起强烈的厌恶感,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整个人被拖拽着往旁边的快捷酒店走,她显然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又急又怕,正要大声呼救,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硬生生扯开了她们。
一一砰!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击中了皮肉,晕头转向的舒清来不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便稳稳当当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抬起头,望见林宜诺近在咫尺的脸,愤怒中夹杂着担忧的目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啪”地断了……
“我艹!”挨了一拳的短发女人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鼻子,顿时满手鲜红,“你她妈谁啊?!”
林宜诺冷眼睨着她,扬了扬紧握的拳头,牙缝中挤出三个字:“她老婆。”
作者有话要说: 嘎嘎嘎嘎嘎
第42章 42
“她老婆。”
林宜诺紧紧地搂着舒清; 把她护在自己怀里; 冲那短发女人扬起了拳头; 以示警告。
那人捂着鼻子狠狠啐了一口,眼中似有不甘心; 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
夜色无边,街灯闪烁。
冷风吹起林宜诺额前的碎发; 她看着那人跑掉的方向许久; 眼底暴怒的赤红渐渐消退,松了拳头,低眸看着怀里打着冷颤的人; 皱起了眉。
林宜诺脱下厚厚的毛呢大衣,像捂小鸡崽一样给舒清披上,数落道:“你是三岁小孩么?大冬天穿这么少在外面晃。”
她面色冷淡; 动作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强势,舒清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凝眸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心口蔓延开轻微的窒息感,蓦地红了眼睛。
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她来得那么及时。
“诺诺。。。。。。”一开口; 才惊觉嗓音都是颤抖的; 又险险收住。
林宜诺手指僵了僵,水汽逼上眼眶。她眨眨眼把泪意逼回去,一指头戳在舒清脑门上,凶道:“力气那么小; 连个瘦子都挣不脱,飞什么空客,去飞波音练臂力得了!真给飞行员丢脸!”
凶着凶着就抱紧了她,掌心穿过她柔滑的发丝,扣住了她的后脑,轻轻按在自己肩上。
舒清下意识环住了她的腰,下巴枕着她骨感分明的肩膀,深吸了口气,闭上眼。
她喜欢这种安全感,好喜欢。
“我要是去飞波音,就做不成你师父了。”这次声音不那么抖,却有些哽咽。
舒清贪恋着此刻的温暖,但不得不提醒自己,是三十五岁,不是二十五岁,她不能软弱下来,不能小鸟依人,她必须成熟,稳重。
这一刻很想哭,她怎么能在一个比自己小十三岁的女孩身上找安全感呢?
林宜诺想说不当师父那就当老婆,可是,她没有勇气再开这个口。
这几天冷静也冷静了,试探也试探了,她确定舒清不喜欢她,而恰恰感情之事最不能强人所难,她喜欢舒清是她自己的事,与舒清无关,她明明可以把这份感情压在心底,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抒发方式,不一定非要得到回应,弄得两个人都不愉快。
一一我爱你,关你什么事,千怪万怪也怪不到你头上去。
谁的青葱岁月里没有过暗恋的人。
谁的初恋又一定能修成正果,大多是无疾而终罢了。
她会遇见更好的人。
林宜诺把自己催眠了,心理上勉强接受,肢体上却舍不得放开,她自言自语着:“不当师父挺好,反正我这么恶心。”
“诺诺……!”舒清鼻尖一酸,手指揪住她的毛衣,“别说了,诺诺,求你。”
“好,不说。”终究是不忍看她哭泣,林宜诺安抚似的摸着她后脑,苦涩的滋味尽数咽下肚子里。“我送你回去吧。”
她松开舒清,扭头看了眼身后的女女酒吧,走到路边拦出租车。
没了大衣的庇护,她身上那件毛衣显得十分单薄,舒清看着她纤瘦骨感的背影,睫毛颤了颤,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你冷吗?”
一辆空载的出租车停在她们面前,林宜诺没有回答,上前拉开后门,揽着她的肩让她先上,然后自己再上去。
关上门,她对司机报了地址。
车里空调很暖,舒清安静地坐着,突然的温差交替让她有些哆嗦,禁不住裹紧了身上的大衣。
林宜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长臂一捞,把她勾到自己怀里,又觉得这个姿势可能会让舒清腿酸,便干脆将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
舒清闷头栽进一片温暖的胸膛,似乎是被吓到了,抬起惊慌的眸子看着林宜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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