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撩师父》第70章


“先不要惊动乘客。”他叮嘱了一句,拿起PA听筒试图内话驾驶舱,可等了半天也没有人接。
乘务长在旁边看着,心顿时凉了半截。

驾驶舱内,两道人影扭打成一团。刘xx把林宜诺按在椅子上,双手掐住她脖子,目露凶光,脸上挂着阴仄仄的笑容。
林宜诺被掐得脸色紫红,小嘴半张,脖颈上铁索般的钳制让她呼吸困难,胸腔里仅存的空气被一点点抽出,耳边仿佛有成群的蚊子在嗡鸣,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她要死了吗?
脑海中蓦然闪过舒清的脸,有微笑的,有生气的,有开心的,有难过的,最后是哭泣的。她又把她弄哭了,灼热的眼泪缓缓淌进她心里,烫伤了最柔软的部分。
她还没有给她道歉,没有求她原谅,没有得到她亲口允诺的关系,没有与她一起穿上婚纱,没有拿到小红本。
舒清,师父……
眼角沁出一滴晶莹,林宜诺艰难地张着嘴,拼命汲取着空气里的氧,涨得通红的额角青筋暴起,她用尽全部力气抬起腿,膝盖重重地顶向刘xx身下。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消失。
刘xx哀嚎一声,弓起身子蹲下去,林宜诺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艰难地撑起身子,伸着另一只手去够中控面板,那里有控制舱门开关的旋钮。
突然她被刘xx推了一下,重重地撞到左座椅子,后者抓起消防斧用力砸向风挡,只听“嘭”地一声,窗户玻璃花成了蜘蛛网。
林宜诺揉着撞疼的肩膀爬起来,抱起角落里的灭火器,狠狠抡向刘xx的后脑,下一秒,男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没了声音。
她迅速扔掉灭火器,摸到旋钮打开了舱门,“机长…救……咳咳……”
正急得焦头烂额的徐机长,一见舱门开了,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赶忙钻进去,“怎么回事啊你们两个?不开门还……”
话说一半,他看到了晕过去的刘xx,还有花了一片的风挡玻璃。
“刘xx……”林宜诺咳得厉害,“咳咳…他想自杀…快点返航…机长…咳咳咳……”
她咳得脸色通红,气喘不顺,脖子上泛着青紫色淤痕,仿佛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
徐机长皱起了眉,快速扫一眼舱内仪表,冷静地指挥道:“你把他搬到后面,你坐他的位置,马上跟管制联络,启动应急预案!”
此刻离起飞时间过去了不到半小时,距离目的地机场还有两小时航程,返航是最佳选择。
徐机长坐下来,凭经验和仪表数据判断着当前情况,重新打开应答机和无线电频率,手动缓慢地拉起机头。
林宜诺喘着粗气,费劲地把刘xx拖出椅子,扔到地上,她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座会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她戴上耳机,凝望着窗户上那块蜘蛛网,脑子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没有了,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还活着。
她与死神擦肩而过。
没有自豪与骄傲,只有无尽的恐惧。
“江城区调,ZA3054遇到紧急情况,副驾驶意图劫机自杀,现在已经被制服,请求返航。”她极力让自己镇定,声音却依然颤抖。
区调管制员很快允了。
眼泪流了下来,她抬手抹去,抓起小桌板上刘xx喝过的水,一饮而尽,手抖得有些拿不稳纸杯。
机长侧头看了她一眼,用足够威严的声音安抚道:“别怕,姑娘,没事的,情况不坏,多亏你制服了他。”
“嗯…我不怕……”才怪。
“现在听我说,通知客舱准备返航,就说机械故障,稳住你的声音和语气,不要吓到乘客,我们很快就落地了。”
林宜诺用力地点点头,她明白,只要飞机还能够控制,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至少不会出人命。自己好歹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飞行员,关键时刻不能慌。
她擦掉眼泪,深呼吸几口气,先打电话给前舱乘务员通知停止服务,然后调频客舱广播,“女士们先生们,我是本次航班的机长,由于飞机……”
说着说着她就想到了舒清。
她的师父,她的白月光,差一点就再也见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委屈):好怕啊,要师父亲亲抱抱举高高
舒(冷漠):滚。

第58章 58
看过的空难纪录片在脑海中回放; 林宜诺紧盯着风挡玻璃上那片蜘蛛网; 紧张得手心渗出湿汗。万一玻璃爆裂; 她会被吸出去,必死无疑。
驾驶舱风挡玻璃有三层结构; 每一层都坚固无比,尤其内层; 可承受五倍最大内外压差载荷。即便如此; 也不一定经得住那抱着必死决心的一斧头。
她只能祈祷,并寄希望于安全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导航图显示抵临江城上空; 林宜诺向进近终端管制员申请优先落地,帮忙叫救护车。她的声音不再发抖,语气却比出发时严肃了许多。
虽然控制飞机落地的人不是她; 但这一刻她懂得了什么叫使命感与责任感,世间之事最大不过生死; 短短几十年生命光景; 没有什么不能释怀的。
落地后,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抬走了副驾驶刘xx; 乘务组引导旅客下飞机。
“姑娘; 你也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最好做个伤残鉴定,预防万一。”徐机长拍拍她的肩,目光意味深长。
这种事; 难搞。
情况上报之后,公司一定会调查,届时需要获取飞行记录仪的数据,以及座舱通话录音当做证据,才好给事件定性。就那么短短几分钟内驾驶舱里发生了什么,只有“黑匣子”知道。
他不知道这姑娘是怎么把那一米八小伙子撂倒的,只知道万一对方醒过来,反告她故意伤害并且索赔,她大概就要吃官司。
还是得看公司怎么处理。
林宜诺才缓过劲来,后背湿了一片,她疑惑地抬起头:“可是我还有四段,飞完今明两天就够检查了。”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不要勉强自己。”
“没关系,我没受伤,坐后面不会影响飞行安全的。”她这会儿心心念念着上座检查,只希望早点通过,早已将方才在天上的恐惧丢到脑后。
徐机长无奈地笑了,沉吟道:“好吧,你先休息一下,我联系签派调个人过来。”
“嗯。”
运控中心调来了另一架飞机,替补副驾驶也很快赶来,航班延误到上午十点才起飞,以至于后序三段全部延误。
知道这件事时,舒清正坐在回公司的机组车上,凌晨五点多起床,傍晚七点多才回来,飞了一天,她很累了,头枕着窗户也能睡过去。
“什么?内部人员劫机?”
“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今天早上。”
“3054诶,我室友飞这班,等下回去我问问她。”
耳边传来小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舒清捕捉到几个关键词,猛然睁开了眼睛。
3054,诺诺……
她霎时睡意全无,打开手机查看微信,部门群消息已经刷了几百条,都在讨论所谓的“内部人员劫机”事件。
原定早晨八点钟出港的ZA3054,准点起飞后遭遇副驾驶劫机,所幸机组处置及时,最后成功返航,无除副驾驶之外的人员伤亡。
浏览完全部消息,舒清只能总结出大致始末,事情还在调查中,谁也无法获知更详细的结果,这时候陈思齐的电话打了过来。
“阿清,你落地了吗?”
“在路上。”舒清压低了声音,“3054怎么回事,查清楚没有?”
“你到公司之后来一趟安监部,具体见面说。”
“好。”
挂掉电话,舒清立马打给林宜诺,她不用翻找通讯录,默背着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拨出去得到的却是关机回应。
听着语音提示,她陡然清醒,惊慌不已地放下手机塞进口袋,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羞于见人。
她关心那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做什么。
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早晨匆忙的对视,明明有千言万语,却谁也无法张开口,从亲密到陌生只需要几天时间。
她大概是老了,承受不住这快餐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感情。
骗子。
大楼有两层灯火通明,舒清交完资料赶到安监部,只有陈思齐和一位技术人员在,桌上放着两个橘红色“黑匣子”一一飞行数据记录仪和座舱通话记录仪。
她知道事情调查清楚了。
“黑匣子”里的数据已经被提取出来,陈思齐让那位技术人员先播放座舱录音,然后重现飞行数据变化轨迹。
比如为什么自动驾驶被关闭,比如为什么无缘无故持续下高度,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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