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十二卷》第172章


很多人来青楼并不是自愿,只是生活所逼,或者为了自己的亲人。她们许多人并不轻贱,只是把这当成了一份无法回避的工作而已。每天晚上姐妹们一起攀谈的时间,就跟工作完或者上完课后,姐妹们一块聊天差不多。甚至有时候,我们还会买些零食来边吃边聊,聊遇到的好玩恩客,聊以后的打算,甚至聊自己的人生理想……
你别说,每一只鸡心里都有一个凤凰的理想呢……咳咳。
不管怎么说,我跟姐妹们的感情就如此建立了!
但是,我发现有一个问题不对啊:为什么,我等的任务还没有来?
好吧,我作为一个局中人,也完全分辨不出谁是任务好么!就像上一世,我一直以为那个任务是渺云霄,结果却是简无心!
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死马当活马医吧!
不就是把青楼女子给嫁了么?行,我来想办法,能嫁一个是一个!万一把锁定的任务目标给嫁了呢。
抱着这样的信念,我努力将自己的人脉扩展得更广了,因为我“被”媒婆了。咳咳,没办法。
别说,我凭着自己的人脉,还真通过一些客人,介绍了些靠谱的人,把一些还没来得及□□的小姑娘给嫁了出去。也有已经在青楼成了名的,这个嫁起来就很难了。毕竟,在古代社会,男人都顾忌名声。因为名声很多时候跟自己的仕途挂钩。虽然不是每个朝代都举孝廉,但对男子的品格要求却是不变的。
比如王稚登,不就是为了名声放弃马湘兰的么?
话说,说王稚登王稚登到。
那厮突然给我写了一封信。
原本想着是负心人的信,懒得看。但转念一想又不是负了我,是负了马湘兰,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八卦一下也无妨。
拆开一看,却发现信里情真意切,写满了对马湘兰的思念。
我微微皱眉。以我资深的恋爱经验来看,这信里的感情不似作伪!
这王稚登,莫非真的喜欢马湘兰?
而且,四大才子之一的文征明果然不是盖的,王稚登作为他的徒弟,这铁画银钩的书法,确实让人喜欢的紧!
我就冲着那信里好看的字,都对那男子恨不起来了。
甚至,有了些微的好感。
于是,回信。
一来二去,我也渐渐弄清楚了:这王稚登还真不是负心之辈,而是自卑。
在他眼中,这马湘兰还真是白富美,是真正应该金屋藏娇的幽兰花儿一朵,应该匹配更好的人家。他自己一穷二白,唯有一身书香,是养不起马湘兰的。而作为一个男人,他又不可能让马湘兰养他。
所以,功成名就之前,他发誓不娶马湘兰,也不娶妻。
他一直执行着这个信念。
只是可惜,他一直没有功成名就。
我有些可惜,但却是对他很有好感的,自觉这是我穿越后遇到的难得又以好男人。
所以,我将这好男人发展成了诗友,并且,让他为我的媒婆事业铺桥搭路,解决了好几个小姑娘的终身问题!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生活,一面欢畅卖笑,一面诗酒年华,再一面将那些女儿嫁于人家……日子,竟如流水般,渐渐流逝。
终于有一天,我看着镜中的自己,才惊觉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
我去!!!
我的任务呢?
我几乎要咆哮了。这一生都要过完了啊!还连任务的毛都没看到!这是怎么回事?
“红娘,你给我出来!!!”
我忍不住大吼。
“嘻嘻。”
房间里,竟真的响起熟悉的笑声。
我扭头去寻,她却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我身后,并……刚巧咬住了我的脖子。
轻轻的吮咬,让我瞬间为之一麻。
……
人不自觉后仰。
那一刻,说不*是假的。
许久,才想起将她推开:“你干吗?”
“啃鸡脖子。”
她意有所指,望着我笑。
我装了一辈子的空谷幽兰,到她面前却前部破功:“少给我废话!你说的任务呢?”
“啊,任务不在这一世。”她眨巴着眼,如同说着菜里多放了一勺盐般自然,“你还得再死一死。”
“啥?!”
☆、第207章 天秤座:秦淮八艳(三)
“你给我说清楚!”
我做了许久未做的事——冲上去掐她的脖子。
她照例飘远。
“别这样,我已经说清楚了的。”
“什么叫我的任务不在这一世,还得再死一死?你给我说清楚!”我红了眼。
她轻咳一声,认真解释:“是这样的,因为这次任务的难度比较高,要把秦淮八艳都给嫁出去!所以,为了让你能很好完成这个任务,必须得让你充分体会这种生活,并且积累做媒婆的经验,这样将来才能漂亮地完成任务。毕竟,你知道,她们的青春都很短,等不起的。”
“……”我觉得喉咙被塞住,半天说不出话。
所以,我这一世,就是为了体验迎来送往万人压的生活,以及练习当媒婆?
她似乎总是能听到我的心声,适时解释:“其实也不止是你想的那样。这一世,你认识那么多老鸨,对将来嫁那些姑娘也有好处。”
老鸨?
好吧,我的那些青楼姐妹年长后都有个落脚处,有些混得好些的,就当了老鸨。
“可是,就算是我重来一次,我也不可能跟她们称姐道妹啊?”
年龄明显不对啊!
“无妨,总有好处的。”
她却很自信。
我无语。
还能说什么呢?反正,从来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不过,任何事都有两面。几世为人的我早已学会换个角度想问题。这样白活一世,虽然是做无用功,感觉被戏耍,但是休息了整整一世,也确实能很好地调节一下心情。
起码,这一世,我只是促成别人因缘的媒婆,而没有撕心裂肺的爱恋。
以兰花为图腾,孤高一世,也未必不算休养生息。
如此一想,心里也就平衡了。
于是,叹了口气,问红娘:“那我现在还有多久的阳寿呢?”
“唔,快了。”她弱弱地朝我伸了一根手指,望着我。
我皱眉:“一年?”
“一个月。”
说罢,她瞬间消失。
我无语凝噎。
好吧,没啥好说的,交代后事。
首先,要跟几位姐妹告别,尤其,找了几个以后可能会接触的老鸨姐妹。
想到以后的任务,便给她们洗脑,说我们这种风尘女子,为了洗刷这一世的污浊,还是要行善积德。比如,当了老鸨的,以后的女儿遇到良人想结婚,只要银子方面勉强合理,我们是该成全的。甚至,就算银子不够,如果可以,也该放行,方便别人,也是给自己积德。
光说不做假把式。
我拿出自己一生积蓄,分给那几个姐妹:“枉我这一生以兰自居,却终究是腌臜了自己。这一生染尘无可奈何,只希望死后可以不入地狱少受些苦,所以将这一生家财散尽,留给几位妹妹,只希望,他日若有姑娘要赎身却短银子,妹妹们可以用我这银子填补,也算我们一起做点好事积点阴德。”
她们先是一惊,自然不肯收,在我的劝说下,也只得点头。
都知道我这一生是热衷给姑娘们找归宿的,心下对我也大抵敬佩。如今被我这么一洗脑,也都觉我高风亮节,一个个表示将来也会适当成人之美,以积阴德。
我欣慰而归。
贴身侍女告诉我:“姑娘,后日是那位的七十岁生辰……”
她嘴里的那位,自然是王稚登。
七十?
人生七十古来稀。古代人的七十,也已近了入土之年吧。
我微微叹息:这个男子,也算是爱了马湘兰一生。
想到如今自己就要离世,我咬咬牙,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邀遍好友亲朋,在王稚登七十岁生辰的那一天,为他祝寿!
这一次,我以马湘兰之名,表演了一生绝学。
从琴棋书画,到歌舞琵琶。
我五十七岁高龄,拼却全力,给一个七十岁的更高龄男人祝寿。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曾经的一生风流,全部在这一刻定格。曾经的所有美好,全部在这一刻一一回放。
席座上,那个男人泪流满面。
这是一场惊鸿之舞,这是我在为马湘兰的退场做告别。
回到金陵,我喊侍女为我布置后事。
照例,是无数的兰花。
一生幽兰,幽兰遗世。
就那样,在一片兰花花海里,结束了我自己的一生。
听说,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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