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她命不久矣[重生]》第59章


,但此时,她却还是忍不住又开始回想上辈子。
她还记得自家二妹过去所嫁的夫君,那个人,是王妃崔氏的内侄,是玫儿的亲表哥,而她,也大可以因为这份关系而呼他一声表弟。
而二妹之所以会选择远远地嫁去江南的崔家,想来,也是有想就这么逃离姐姐与表哥的世界的原因在,可惜,逃开了又如何,这情哪里是那么容易忘的,一朝回京,这个姑娘一看到自己曾经深深爱过的人,便还是如同飞蛾扑火般,向他走了过去,然后,便也间接地害死了身心俱疲脆弱不堪,已经再也受不了任何打击的她。
对于这些事情,容成瑾其实早已经看开了,她早已不愿意再记恨这两个人,如今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用还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去记恨现在仍还算无辜的他们,实在很不应该,也纯粹是在自找烦恼,可是,若要她去彻底做到全无隔阂,也不大可能。
所以,她如今只能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自己在这儿回忆着这只属于她一个人的过去,百感交集。
陆兰琛毕竟没有似她一般重活了一世,并不明白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此时听了容成瑾的话,也还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不过,她也没有去想太深,笑道:“不奇怪,你这个人呀,本来就心大,不管被别人如何欺负了,也从来都不记仇的,人家乐安郡主又到底是你疼惜了多年的妹妹,你如今能不去选择责怪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听陆兰琛这么说,容成瑾从回忆中回过了神,不禁莞尔一笑,嗔怪道:“哎呀,我当真就如此心大啊?”
陆兰琛给她的披风系了个漂亮的结后,便颌首道:“心大,心大得都快要可以跑马了,我活了快十九年了,就从没有见过比你还要更心大的人,所以呀,你就该好好地呆在家里,免得转头被人卖了,还给人家数钱。”
虽说这句并不是什么夸人的话,但自陆兰琛的口中说出来,却是带着几分无奈与宠溺。
听她用自己曾经嘲笑哥哥的话来嘲笑自己,容成瑾不由得脸一红,问:“那么……是不是很不好呢?你说是不是……显得很懦弱很无能?”
陆兰琛拉着被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她,一步一步地朝王府里走去,道:“没有,我觉得很好呢。”
陆兰琛对她如此说着,而剩下的一些想法,则是被她给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陆兰琛心想,就算有人会因为容成瑾的过度善良心大而伤害她,自己也会奋不顾身地挡在她的身前,将一切都给加倍还回去,毕竟,她始终都是如此的,在乎容成瑾啊。
见她如此说,容成瑾忽然就笑了,“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也放心了。”
第四十二章 
自打那年与容成瑾分别后,陆兰琛基本上就没怎么再握过笔了。
她就是个平平凡凡的山村姑娘; 也就是多年前走了运; 跟在了容成瑾的身边; 才靠着人家高贵的郡主读了书认了字; 后来; 她一离开了容成瑾,离开了锦衣玉食的王府; 这些东西,便也瞬间就失去了任何的价值; 在安姨看来; 她只需要好好学她的琵琶便够了,她会不会读书; 会不会认字,这些赚不了钱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值得让人去在意的事。
况且,纵使她再握起笔; 也再也看不到那个教她写字的人了,只有一个傻乎乎的丫头; 会捂着嘴惊叹:“姐姐还会写字啊!真好看; 真神奇,你这么拿着笔在这纸上一转一划的; 居然就成了字,成了句了!”
再回忆这些,陆兰琛也不禁有些微微脸红,她这能让秋坠双眼放光看着的字迹; 其实,当真算不得好看。
“我怎么记得,浓浓你过去的字好似……并没有如此……潦草的……”容成瑾坐在她的身边,皱着眉头如此说道。
陆兰琛手一抖,一点浓墨就滴到了宣纸上,将本就潦草又歪歪扭扭的字迹,给糊成了一个黑疙瘩。
“哪……哪里没有,我的字迹,明明就是一如当年呀,我想,大约是时间久了,你就给记岔了,也许,是将我给记成人家乐安郡主了也说不定。”她嘴硬地狡辩道。
陆兰琛的字一直不算多么漂亮,是真,但至少,她过去在容成瑾的鞭策之下,一笔一划地认真写时,勉勉强强算得上是端正,甚至有时候超常发挥,瞧着居然还挺秀气,而现在,已经几年不曾好好练习的她,一手字几乎是惨不忍睹。
“当真是时间久了,我给记错了?”容成瑾有些狐疑地看着她。
陆兰琛连忙点了点头,“当真是你记岔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转回了头去,拿着笔蘸了墨,在自己的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然后,她皱了皱眉,仿佛是仍觉得不满意般,又将大叉给涂成了黑乎乎的一大团。
方才,容成瑾本来只是日常拉着陆兰琛一起看书,书房里头也没留个人伺候,结果,两个姑娘看着看着,容成瑾这个懒姑娘就让旁边的人帮自己记个东西,她只是随口一说,谁知,陆兰琛居然立马就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把容成瑾都给吓了一跳。
一直到陆兰琛硬着头皮写下了第一句话后,容成瑾才终于算明白,这个姑娘为何会露出那样古怪的表情了。
容成瑾拿起这张黑乎乎墨迹还没干的宣纸,轻声叹了口气,便道:“我的好妹妹呀,你可千万别到外面去说,你这一手狂放不羁得能与张旭、怀素媲美的‘草书’是我所教,你真该好好去瞧瞧人家柔杏,人家的蝇头小楷,虽然算不得多么漂亮,但至少,也能教人夸上一句端正,一看就知她是下了功夫好好练过。”
陆兰琛似是有些恼了,从她的手中抽出纸,便揉成了一团,将它给直接扔进了书桌旁的竹篓子里。
看着这透着一块黑的纸团在竹篓里打了个滚后,彻底泯然众团了,陆兰琛突然便轻笑了一声,道:“就算不去同旁人说,我的读书写字是你教的这一点,你也永远都赖不掉。”
虽然陆兰琛眉眼带笑,但这话说得,怎么也有些不大对味。
容成瑾见人家姑娘似是又将自己玩笑似的话语当了真,她愣了愣后,也忽然笑了起来:“怎么了?你这是又生我的气了?”
见陆兰琛不答,容成瑾又道:“我只是怪纳闷的,我这个人,在其他方面,都是一无是处,唯独这一手字,却还算不错,见过的人,都说是高逸清婉,娴雅柔美,虽然我觉得这八个字用在我身上不免太夸大了些,但到底,一句娟秀还是能当得起的,可谁知,我这辈子唯一的学生你,却是学出了一手‘狂草’来,我呀,就真该去备条戒尺来,好好地抽你手心。”
容成瑾一句唯一的学生,说得本就不好意思的陆兰琛也是愈发觉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容成瑾到底是位身份贵重的大家闺秀,自幼便有王爷请来的西席教导,虽说不上学富五车,论起这才学来,在京城的一众贵女里头,也还算过得去,不至于会在人前出了丑去。
可陆兰琛,她过去只能抱着琵琶在红尘里摸爬打滚,又哪有那个整天读书练字的条件呢。
陆兰琛本就已经不大服气了,而如今,她也到底在王府里又住了这么些月份,这胆子,也是又慢慢地被容成瑾给惯得大了。
她将笔搁回了笔架,便道:“那瑾瑾,我可问你,你的琵琶如今又弹得如何了?我可还记得清楚呢,我是您特意聘请过来专门教您琵琶的,然而,在这几个月里,我从不曾见您表示要学,倒是总喜欢拖着我四处赏花游湖,就让琵琶堆在角落里落灰,想来,我这个做老师的,也得要好好抽你的手心了。”
闻言,容成瑾的盈盈笑意也顿时就僵了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陆兰琛居然会突然提这个,当然,陆兰琛说得也没错就是了。
容成瑾自己都完全已经忘了,她当初生怕陆兰琛会觉得不高兴会多想,又怕父亲生气,所以,陆兰琛来王府的身份,并不是其他,还真就是她容成瑾的琵琶老师,只是,当时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得有多信誓旦旦,现在,这内里就有多发虚。
她……是真的想要学琵琶吗?
也许曾有那么一瞬间,是的吧,不过,这也就是暂时的热情罢了,容成瑾总说自己不通音律,其实不过是自谦罢了,她还是曾经学过七弦琴的,所以,对琵琶,也并非全然无知,至少拿在手里,也还像模像样,只是,每当陆兰琛见她乱弹想要好好教时,她便又没什么兴趣了。
聘请人家过来教授琵琶什么的,本来就是个糊弄大家的借口,容成瑾也从不曾当真,每天乐得跟人家一起玩,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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