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女皇难为》第59章


梦言隐约猜出来些什么,又想不明白。殿门打开,敬元白端了碗粥进来,递给谢又安。
谢又安:“……”
梦言:“……”
梦言简直要崩溃了:“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敬元白一脸一所当然的神情,回头看一眼门:“走进来的。”
梦言回之“佩服”的神情。
敬元白在他上次坐的位置坐下来,看梦言狼吞虎咽地吞下那碗鱼片粥,又神出鬼没地出去端了盘炒饼丝回来。
敬元白感慨:“这么能吃,看来暂时是没什么问题了。”
梦言吃饱了才抹抹嘴,问屋里的两个人:“我这是怎么回事?”
谢又安没吭声,敬元白倒是站起来,走到床边:“手。”
梦言把手给他。
敬元白拿了她的脉,仔细瞧了她的眼白舌苔,又换了另一只手探她的脉搏。敬元白道:“还真是奇毒。”
中毒!?
我什么时候中的毒!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敬元白道:“躺下,把衣服脱掉。”
梦言傻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谢又安当即起身挡在梦言身前,盯着敬元白:“你做什么!?”
敬元白单臂拨开谢又安,看似平淡,是用了内力,迫使谢又安随之跨出去一步。梦言刚要制止他,谢又安探手搭在敬元白肩膀上,手指收紧。敬元白只一抖肩,便将谢又安给震了出去。
梦言忙道:“谢又安!你被凑上来挨揍啊!你又打不过他!”
谢又安却不言语,只管上来拦敬元白。
敬元白奇了:“你这个女娃怎么回事,我替她瞧病,你拦什么?”
谢又安咬牙切齿道:“看病是假,你休想玷污陛下龙体!”
敬元白笑起来:“就是看一眼怎么样?我还知道她后背有块儿胎记,状似铃兰,你们以前那个女皇帝非要说这是天赐祥瑞,所以对这个丫头是喜欢得紧。”
他怎么知道自己身上有胎记!?
敬元白补充:“她坠地时我还瞧过,那时候瞧她身子倒是没人敢拦我!”
谢又安眉心紧蹙:“你到底是什么人?”
“敬元白是何许人,你该去问你家那个糊涂蛋老爹。”
谢又安要动怒,梦言压住她,转而问敬元白:“要脱衣服检查什么?”
“若是混在食物中的毒,发作起来是缓慢而持续的。你体内的毒一直潜伏,没有什么不妥,发作来得急,像是从*强行注入。我要查一下你的经脉。”
梦言点点头:“那你先回避一下,我好歹是个大姑娘了,就这么让你看光了多羞。”
敬元白点头转过身。
谢又安不放心地补充:“你还是出去吧。”
敬元白纹丝不动。
梦言也转身,面对墙壁,开始解衣服。
☆、第六十章
谢又安是在本能间就转过身,浑身僵挺地背对梦言,不敢多看。
也就是一刹那,她又察觉出来,自己原本就是抱有非分之想的,这样的场合,不是水到渠成最能合心意了吗?
又一转念,她想自己不能太卑鄙太猥琐了,喜爱一个人是自己的心情,应当自己慢慢品味。
犹豫间,听身后梦言问道:“脱到什么程度?”
谢又安后背的毛孔都炸开了。
偏偏这两个人还一本正经的,完全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敬元白回道:“四肢、肩背是容易暴露的地方。”
梦言“哦”了一声,又叫道:“谢又安,来帮个忙。”
谢又安:“……”
这样就完全没有回避的理由了。是陛下叫我去帮忙的,恩,并非我自己想要转过身去看那一眼,完全不是。
谢又安浑身僵硬的转过身,先看到她后背上那块儿铃兰样的胎痕,莹润的肩膀,腰窝凹陷,往下就隐匿在锦缎之中。
脑子一热,谢又安顺手抄起一旁的被单,将梦言兜头罩住,然后裹了起来。
梦言:“……”
谢又安一本正经道:“这不合适。”
梦言:“……”有点医学精神好吗……
敬元白淡笑,口气不藏揶揄:“女娃娃不愿别人把你的身子给看了去,那这样吧,你趴着,搭一床平坦无褶皱的薄布——女娃,你等下不会又说不能摸吧?”
难道能摸?!
梦言催道:“别磨蹭,快去。”
谢又安到收衣服的箱子里取出一条织锦抖开,不情不愿地盖在梦言背上。
敬元白回身,状似无奈地摇摇头:“这女娃把侍卫当得真尽职,连这个也要管。”
谢又安脸上*辣的,别开眼睛不看其余两人。
敬元白倒是来了精神,问梦言:“你不觉得羞躁?”
“还是活命要紧。”再说也只是看个后背,没太大影响嘛……放在二十一世纪,那些露背装不是满大街都有?
“还真是奇了,你这想法和你那个皇帝娘完全不同。”
“我又不是她。”
敬元白的手指虚悬在织锦之上,从腰窝往上,到后颈处停了下来。
梦言觉得有一股违逆自身的气在体内涌动,行到两肩之间突然变得杂乱无序,来回冲撞起来。敬元白掀开那一个角,细细查看之后,又把织锦盖了回去。
谢又安赶到周围的空气一松,忙问道:“怎么?”
“后颈,应该是特制的针,入体内之后蛰伏长久。”
“能取出来吗?”
“怕是已经化在体内了。我试试。言儿,闭上眼。”
梦言合上眼睛,谢又安在她周身的几个大穴点下,她的呼吸就和缓,睡着了。
这下谢又安是顾不上什么看光不看光了,全听敬元白的吩咐,他叫做什么立刻就做。运行到天蒙蒙亮,敬元白收了掌,缓缓呼出一口气。谢又安扶着昏睡的梦言,期盼地看着敬元白。
敬元白难得露了疲态,却不敢休息,拿刀划破梦言的掌心,下边放一直青瓷坛接她的血。
滴答的滴血声中,忽听一声微弱细不可闻的“叮”,谢又安一个激灵:“出来了!?”
这次敬元白才深换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是。”
不等谢又安开口,敬元白扶着膝盖站起来,拎起那个青瓷坛:“你给她裹伤口。”
谢又安有点忧心:“您现在走没问题吗?”
敬元白笑起来:“女娃娃心肠倒好。放心吧,我走了。”
谢又安把梦言放平,替她止了血,蹲在床边看她睡觉。看着看着就想到先前那一幕,肤如凝脂,细滑的触感似乎就在指尖停留。
谢又安爬上床,和衣躺在床缘。
恩,同床共枕,怕是这辈子就这么一次了。
梦言突然醒了。
谢又安直挺挺地躺着,假装自己睡着了,不跟梦言打照面。
梦言笑一声,伸手戳戳她:“喂,别装了。”
谢又安不说话。
梦言干脆翻个身,对着谢又安的侧脸,伸手把玩她的头发:“装睡可也是欺君之罪。”
谢又安浑身一震,不是为这话,却是因为自己的头发被捏在梦言手中,气氛暧昧不可辨明。
谢又安尴尬得清清嗓子,没话找话地说:“逼出来,敬元白拿回去研究。”
梦言“恩”了一声,跟她说:“后颈的话,应该是在宫宴的爆炸之后,我有点印象。”
谢又安支着胳膊起来一点,看着梦言:“那很久了!”
梦言拉着她,让她重新躺回去,低声感慨:“这宫里真是太……哎,不说了。你知道吗,成公主也想走。我真是想不明白,我哪里对她不好了?”
“很好了,或许她只是想到外边看看。”
“那我是不是应该放她走?”
谢又安想了想:“你会放她走的。”
梦言还在玩儿头发:“这宫里,可就剩你一个了。”
谢又安没说话,翻个身,面对梦言。突然觉得她出落成大姑娘了呢。
谢又安试探着伸出手,把梦言抱到怀里。等了片刻,没有反抗,只有安静的呼吸声在胸前。谢又安道:“永远都有我。”
第二日,今上下了诏令,赐潆州封底于成公主,即日启程。
成公主断了腿,受不了颠簸。梦言却催着她赶紧走。
侍婢扶着成公主来面见圣上,梦言端坐在龙椅中,看她艰难地下跪,也没有阻拦。
跪吧,最后一次磨她的性子,怎么能免了?
但成公主跪下却不说话,就这么跪着。梦言心想这犟脾气是改不了了,日后要吃亏要付出代价都是你的事情,我可不管。那你就这么跪着吧。
梦言心底有气,便不想再跟她耗功夫,起身欲走。偏她手脚发软,站了一下竟然没起来,又摔了回去。谢又安去扶她,成公主突然道:“望陛下龙体安康。”然后磕了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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