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觉醒[GL]》第101章


塔斐勒目送着路雷克离开,疲惫地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房门被人推开,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侧身坐在床边,道:“我知道你伤重,不太吃得下东西,可总不能一直这样,我便煲了粥。但刚才怕碍了你们的正事,放凉了,我就去热了一下。”
塔斐勒睁眼,接过了粥碗。
“你总是心事重重,昨日回来又带一身重伤,我非但不知缘由,还无法为你分担任何……有时真觉得自己很没用。”
“别这么说。”塔斐勒说着,似想起了什么,随口转移话题道:“听管家说你最近身子也不太舒服,这些事交给仆人就好,不用总自己做。”
瑞伊似没想到塔斐勒也会有关心自己的一天,哪怕明知只是随口一提,仍止不住那份欣喜,当即反问道:“那你知不知,我是为何不舒服?”
塔斐勒被这一问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瑞伊嫁给他也快半年了,这半年来,瑞伊明知他心中所属,仍未争未闹,只细心温和的为他打点着家中事物,在外人面前尽显贤良淑德,亦是能给足他面子。他却一直因为她是路雷克亲信的女儿,而对她处处提防、分外冷漠。或许……真不该太在意她的身份。
“是我疏忽了你,我悔过。”
“你做什么都细心,唯独爱疏忽家里事,我倒是不在意的……”瑞伊说着,下意识摸了摸肚子,神色温柔,嘴角带笑:“可先说好,等你做了父亲,可不能疏忽了孩子。”
“你说什么?”塔斐勒大惊。
“夫君听不清吗?”瑞伊低声道,“你要当父亲了。”
“……”
瑞伊看见塔斐勒的眼框渐红,眼中虽有惊有喜,更多的却是痛苦与挣扎……弗兰格叛走后,塔斐勒便总是透过她看另一个人,就连宿醉后迷迷糊糊地与她欢好,嘴里念的也是那个名字。
“我还以为,你会高兴的。”瑞伊说着,眼泪止不住滑落脸颊,她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抹笑意,道:“我没想争什么,只希望我们就这样日复一日下去,慢慢的,你能习惯我的存在,慢慢的,你愿意多看我一眼,多与我说一句话,时间久了,总会有点老夫老妻的样子,这样,你我二人就算不曾轰轰烈烈,也能算得上一生平淡安稳,不是吗?”
“瑞伊……”
“我是王指给你的人,你对我有所防备,我能理解,只是我于你,确有真心难诉……幼时我在院中玩的风筝断了线,我却出不得府,隔着墙向人求助,是你替我捡回,又为我续好。对你而言,那不过举手之劳,甚至不问我姓名,我却将你记了那么多年,心中从未停止过向往。”
“我听闻你在西南屡屡建功,成了一个年轻骁勇、果决擅断、正直沉稳的大统领,便总盼着与你再见一面。可长笙公主的生日宴上,我只敢远远看着你,全完没有上前的勇气,只因觉得,年幼时的事,你肯定没放在心上,我要太过计较,岂不是闹了笑话?我这种身世的人,婚姻如政事,本就不由自主,可当初听说是你,我真的很开心……只是,只是我当初是不是太怯懦了一点,非但迟来一步,又因自己的身份不偏不倚踩在了你的痛处,才使得我再也入不了你的心。”
“如果当初,我勇敢一点,比风铃姑娘早上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瑞伊说着,苦笑道:“可我终究是败给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我连她的模样都不曾见过,却真的……真的好羡慕她。”
塔斐勒似想说点什么,却见瑞伊擦了擦眼泪,起身欠身道:“不该说这些影响你休息的。”说罢,逃似的转身离去。
他望着那被关上的门,沉默了许久。
“你想要的是一生平淡安稳,可我……注定是没有未来的人。”
***
柏德说,特川地处天堑,易守难攻,若要强夺此城,必然死伤惨重,后续恐难继续作战。可远东军已与其僵持月余,兵要吃粮马要吃草,阿克莫与卢亚两城的粮草有限,若久久不能攻下特川,怕是撑不过半个月就会失去这拼死一战之力,到时就算退回远东,除非主动谈和,否则也终会粮尽而败。
此时此刻,必须有所决断,长笙思虑许久,最终决定不能放弃这个机会,全力进攻,强夺特川。
可当远东军全力强攻特川的那日,他们却发现与自己僵持了一个多月的城池,其实早已是一副空壳,城中百姓大多搬走,只剩下不足五万的士兵日夜换班守卫这看似坚固的城楼。
原来,半月前,路雷克本想派塔斐勒前来震慑远东军,却被塔斐勒以病推辞,不料这时西南战急,新王想着远东军怎么也不敢硬攻特川,便暂时将部分兵力调去了西南。主力撤走,如此一来,这座城的防守之势,便是既无人坐镇,又空有其表,五万士兵日日盼着西南能传来捷报,等主力军队被调回此处,却最终盼来了远东军的强硬攻势,一时士气低落,不足半日便已经丢盔弃甲,弃城保命。
这等大捷,谁都没想到会来得如此轻易,这让蒋筝感到了不妥。
“这两个月,魔族没有动作,甚至连一次佯攻都没有。”蒋筝担忧道,“路雷克与塔斐勒又不是傻子,怎会把特川这么轻易的让给我们?除非……是黑龙让他们这么做的。”
“那是图什么?”莫妮不禁皱眉。
“血祭,他们需要一场大型血祭,破除入云塔下的封印,取出龙骨。”长笙道,“两军交战,必定血流成河,正和魔族的意。”
“那我们怎么办?总不能退吧?”莫妮道。
“不能退。”蒋筝摇了摇头,道:“无论魔族有什么阴谋,为我们设下了怎样的圈套,我们都毫无退路……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会有办法的,这种明知是圈套,却不得不往里钻的情形,也不是第一次经历了。魔族敢利用我们取龙骨,我们怎么就不能等他们行动,再坐享其成?在人类的地界,谁输谁赢还说不准呢。”长笙说着,下意识看了眼蒋筝,坚定道:“何况阿筝的身体不能再拖了,我绝对,绝对一步也不会退。”
蒋筝不由得低下了头,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心中浮起一丝暖意。
就在此时,弗兰格从远处冲到长笙身旁,气喘吁吁了半天,道:“殿,殿下……你……你要我……要我找的那个人,有,有消息了!”
长笙喜出望外:“快说!”
蒋筝连忙凑了上前,弗兰格缓了缓,道:“在远东的纳尔兹,一个叫陇德的偏僻村落里住了一户矮人,家中有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四肢残疾的女儿,还有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儿子,在塔兰维罗弗学院就学。”
长笙一时难以压抑心中的情感,千万种思绪皆在一瞬堵与喉间,久久难以开口言语。
不自觉间,她通红了双眼,吸了吸鼻子,颤抖着声音,小心翼翼又不受自己控制地轻声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尤森·菲尔德。”
那一瞬,长笙竟如何都控制不住自己,明明那么陌生的一个名字,却在听到的瞬间止不住地痛哭流涕。蒋筝亦是如此,通红了双眼,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似是安慰,更是陪伴。
也许,直到这一刻,她才算真真正正的认识了那个为她而死的伙伴,此后有人问起,她再也不用带着千万分的愧疚与痛苦,说自己并不知他的姓名。
她也终于可以达成包子临走前的愿望,替他照顾他的家人。只是,远去的人一旦将思念带走,便是远隔阴阳了。
“我要去陇德!”长笙转身看向柏德,眼中满是急迫与恳求。
“大人,这是我与长笙不得不了的一桩心事!绝非任性胡闹,还望体谅!”蒋筝立即附和。
柏德沉思片刻,道:“早些了了这幢心事也好,殿下速去速回。”
长笙点头,翻身上马,伸手将蒋筝拉至身后,扬鞭远去。
弗兰格喝了两碗水,回身只见风铃望着远去的马蹄印愣愣出神,不禁问道:“怎么了?”
“我听闻,路雷克曾想派他前来驻守,他却没来。”
“你希望他来?”
“我为什么要希望在敌方的城楼下仰望他呢?”风铃摇了摇头,万千思绪随目光飘远。
从特川去往纳尔兹若不眠不休最快两日,一路上长笙都在想一件事,如果当初,不是她将包子带去沃多,让那孩子将沦落街头的哭日子过够了,也许就失了所有傲气,回到家中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了吧。
也不知等见到包子的家人,自己又该如何告知他们爱儿再也不会回来的残忍事实。
二人沿途问路,终于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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