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帝后很和谐》第137章


唐熠看清画像上的人时,有些惊讶,“她是你什么人?”
“姑姑,她有半年没来看我了…下个月便是我的生辰。”
唐熠蹙眉,“她以前也常去看你?”
“是。她经常看我,会给我带山下新鲜的小玩意和精致的吃食,或者有趣的诗集。我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
唐熠不禁猜测,若不是因为去年征讨漠北,让白霏霏寻了机会,登上皇位,那她岂不是存了跟小王一样的念头?
只是明空不愿意被小王操控,却心甘情愿听从白霏霏的命令。
唐熠有些庆幸早早将白霏霏处置了。
“你现在已经清楚自己真实的身份,你的亲戚只有我这个堂哥,哪有什么姑姑?你是被她骗了。”
“骗了吗?但她对我是真心实意的好,她就是我心中的姑姑。”
明空清楚白霏霏骗了他,但却不允许别人这样说白霏霏。
唐熠看出他的排斥,不欲解释直接拒绝,“朕从不轻易允诺,你再好生想想,换个条件,不要浪费这次机会。”
明空摇头,“不换,就是这个了。她就是我的姑姑。”
唐熠有些烦躁。
白霏霏的心头血被取尽,又扔到雪地之中,只怕是难逃一劫。
“这个女子,我认识,只是…她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咕噜~念珠崩断,珠子滚落一地。
“当真?”
得不到回复,他便明白了。
“她最后呆的地方是哪里?”
唐熠吩咐人领他去了雪地。
彼时是寒冬腊月,冰雪覆盖,如今已是晚春时节,林子郁郁葱葱,哪有人迹?
这便是她最后呆的地方吗?
“啊——姑姑——姑姑——”
得不到丝毫回应,他靠着树干缓缓吸气,身下一个物什咯着他。他顺手捞了起来,是一串念珠,抹去上面的泥渍,他突然大笑起来。
这念珠是她的,一定是她的!
这串念珠是他自个儿串的,当时只有二十六颗菩提子,缺了一颗,他便找了一块玉佩,打磨钻孔,凑成一串。
……
“太子没与你们一块回来吗?”
两护卫相互推攘,最终一人上前回禀。
“回皇上,太子说要在山上静修,不愿回宫,还说他资质驽钝,难当大任,让您削去他的太子封号,另立贤德之士。”
哪还有别的人能让她再选择?皇室就剩下她俩人了,若不然她怎会冒着被反噬的危险,留下明空这个隐患?
“派人盯着太子殿下,非危急关头不要暴露了身份。”
“是。”
***
唐熠既然诏告天下自己得了重病,那势必要装出一副病人模样。
白日里有大半时间都是卧榻休息,手里的政务也都交由陈相爷和小谭大人处置。
春夏交季时分,暖风带着花香从殿门窜进来,搅得珠帘哗啦啦作响,透过间隙,唐熠看清了陈相爷脸上的忧愁之色。
她心中生出一分恐慌。
“舅舅。”
“皇上醒了?既然醒了,那便起来跟臣说说话吧。”
陈相爷话中的怒气根本藏不住。
果然瞒不过舅舅。
唐熠起床,披上外衣,出了内殿,上了软榻。
“外面的谣言,已经平息了。”
“有劳舅舅了。”
唐熠一句也不敢多说。
“这是臣分内之事,不值皇上道谢。不过国事说完了,那我们就来说说家事。”
唐熠替他倒了一盅清茶,“舅舅想问什么?”
陈相爷看着她白皙柔腻的手掌,叹道:“这么多年了,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性别,没想到你和你母妃竟连我也瞒住了。”
“母妃叮嘱过,这事若是多一个人知晓真相,就多一分风险。母妃她不想连累舅舅。”
“那现在呢?你的终身大事该如何处置?”
他嘴上挂着担忧,可面上没有丝毫忧色,精明的瞳仁里还带着几分审视。
唐熠有些忐忑的望着陈相爷,“母妃当年替我相看过一门亲事,她十分满意,就是不知舅舅意下如何?”
何时相看过亲事?联姻早已取消,难道是贵妃当初下的那道懿旨?都三年了,她倒记得清楚。
“荒唐!你以女子登极便已是极出格的事了,怎可再颠覆伦常?”
陈相爷将桌子捶得砰砰响,若不是顾忌着君臣之别,只怕那拳头就落在唐熠身上了。
“舅舅,你为何如此…固执己见?什么是出格,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伦常,那还不都是人制定的?我既然是皇帝,是天命之子,为何不能更改?为何要放弃我心爱之人?”
“无耻!你怎么能将这般不知廉耻的话挂在嘴边?”
唐熠不愿惹怒陈相爷,放柔语气,“舅舅操劳多日,身体不适,朕便给你放个假吧。”
陈相爷听她换了自称,便明白这成了君王下的命令,而不是方才的舅甥争执。
“若是嘉嘉不愿,你可还要坚持?”
陈相爷打算说服女儿,同唐熠断了来往。
唐熠没有回话,竖耳倾听外头的动静。
来者的步调是她熟悉的。
她等的人好像回来了。
第107章 结局
辨明来人后; 唐熠身形摇晃两下,随后捂住胸口,将指尖抵在桌沿上,牙关紧闭着; 面色着实骇人。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惊变叫陈相爷吓得不轻; 后怕不已; 疑心是自己说的那番话将唐熠给气得病发了。
“快来人; 传御医…皇上不好了…”
乌泱泱的一群人涌进殿里; 殿内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浑浊起来。
唐熠不想这么多人围着自己; 摆手道:“朕没事,你们都出去…”
她拿帕子掩着唇角,看了一眼便将帕子紧紧拽着; 这番动作越发惹人担忧; 疑心她吐了血; 便都不肯离去。
阿兰朵拨开众人; 走到前头来,握住唐熠的手腕,“让我来看看。”
“你们去把门窗打开; 这屋子闷得慌,我都快喘不过气来,更何况病人?”
阿兰朵是唐熠认下的干妹妹,殿前走动的人自然是认得她的,又知晓她医术出众; 一下子仿佛找到主心骨般,对她是言听计从。
众人屏息以待,哪知道她眉头渐皱,神色也越发的严肃起来,一干人等心下仓惶:皇上莫非是不行了?
这殿内的人啊,都是唐熠面前的人,前途性命都是指望着皇上,若是皇上去了,怕是没什么好下场,各人心思不由得活络起来,盘算着前程。
阿兰朵打量着唐熠的面色,唇瓣发白,沿上点点腥红,似刚吐血,两颊通红,眼睑下方带着青灰色。
这情形瞧着实在不好啊,但这脉象却是十分平和,心跳强健有力,没有半分不妥?
她心头暗忖:我好歹也是蝴蝶谷的少谷主,医术虽比不上华佗之流,却也不是什么庸医,怎会瞧不出半点毛病来?
她伸出手打算去掀唐熠的眼皮,好瞧瞧里面的瞳仁,却发现那人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下细去看又没有丁点动作。
也许是我看错了,俯身正要将先前的动作继续下去,掌心却是有了动静。
???
好像是在写字?
一圈又一圈,是“○”字吗?
这圈是何意?元旦?原谅?圆满?
也许这只是唐熠昏迷中无意识的动作,她却要将它往复杂了想?
“师姐,你可诊断出了皇上的病症?”
陈嘉在殿门口就被陈相爷扣住,不让她靠前,眼见迟迟得不到结果,心中越发焦急,忍不住询问。
皇上似乎没病啊?
“没…”
阿兰朵刚说了一个字,掌心处的动作越发明显,圈圈描画得越发快了。
唐熠看阿兰朵不能领会自己的意思,无奈睁开了眼睛,嘴巴微微翕动。
阿兰朵便将耳朵贴了上去。
“圆话,说朕病重。”
竟是这么个意思。
虽不知道她是何意,阿兰朵还是按照她的话说了。
“皇上积劳成疾,加之忧思过度,内里早已经坏掉,平日里不过是强撑着。前阵子感染了风寒,便触动了病根,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只怕…”
忧思过度?可是因为自己让她伤心了?
锦被里伸出一只手,冷不丁的抓住陈嘉的手,冰凉凉的叫她打了个冷颤。
“别走,别走…”
唐熠梗着脖子,气若悬丝,眼睛睁得跟铜铃般大小,那模样叫人心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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